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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蒔蘿    


  面對符景升突如其來的表白,她十分震撼,不知所措,久久才稍稍從這震撼中回過神來,雙頰泛紅,怔怔地看著他,握拳捂唇賅了聲,掩飾自己心頭的慌亂,「咳,不要以為我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就想藉此戲弄我……」他這表白比翟楠生送她髮簪更讓她驚駭,但心裡頭卻有絲絲的竊喜跟羞澀。

  「茹仙,我對你從未產生過一絲褻玩或不尊重的心思。」他向前,雙手搭在她肩上,「經過這陣子的相處與瞭解,你應該清楚我一向冷情,對女子手是無情,我這二十年來唯一動心過的女子只有你,梅苑仙,」

  她仰頭望著那張表情誠摯的臉龐,回想這陣子的相處,他總是將她保護得很好,很多事情都是他先替她想到,並且替她處理好,完全不需要她煩惱,一路上也對她處處維護。

  對於他的好,她不是沒感覺,可她沒想過,原來他對她是喜歡的。

  他大手輕撫上她白嫩細膩的美麗小臉,一向淡漠的眸底閃煉絲絲柔情,「茹仙,我對你是真心的,想娶你為妻,與你共度一生,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她羞澀又驚喜的心漸漸沉澱下來,認真思考著。

  她清楚凡間女子年紀一到就必須嫁人,不過自己沒有嫁人的心思,娘親也尊重她的意願,不會逼她嫁人,但是以娘親的軟性子,很容易幾句話就被人誆了,糊里糊塗地不經她同意便替她訂下婚約,尤其是吃定了娘親的賈家人,更有可能不經過娘親同意就暗向幫她訂親,實在是防不勝防。

  這麼一想,她赫然想起一件在當時聽來事不關已的事情。

  約莫一個月前,她曾經聽元兒提起過,賈家的人找來王、陳兩個媒婆,詢問他們手中是否有急著娶親的男子。

  賈二郎的女兒還未及笄,不可能相看說親;而賈老頭的小女兒賈盈花因為年紀頗大,已經十八歲了,又加上幾次被搶親,所以已說給了鎮上一戶人家當填房,短期內賈家是不可能有姑娘能說親的,會找上媒婆相親,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

  現在家裡的大小事都是她做主,只要把她嫁出去,剩下軟弱的娘親跟幼小的弟弟,還會不好拿捏嗎?一想到這裡,又想起剛來到凡間時發生的那幾件事,有哪一件有經過娘親同意?如果真如她所想,那這事不得不防。

  與其被設計,或者嫁給一個自己不欣賞、不喜歡,甚至未見過面的陌生人,倒不如考慮符景升,起碼他們相熟,且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她有些欣賞他,況且有他這個未婚夫當擋箭牌,也可以打消那些對她有異樣心思的人的陰謀詭計。

  思考了一陣子後,她抬頭望著他那雙染著一絲忐忑的眼眸,輕聲道:「我還有母親跟弟弟要養,三年,如果你願意等我三年,並且用這三年的時間來打動我,我就考慮嫁給你;不過要是三年我對你沒有辦法產生任何感情,我們就各過各的,好聚好散,你看如何?」

  他喜出望外,激動地一把抱住她,將她緊擁在懷中,「只要你肯給我機會,就算是三百年我也等。」

  第十五章  回歸符家人心各異(1)

  梅茹仙站在符家巍峻氣派的大門前,終於鬆了一口氣,來京的這一路真的是很不容易啊,她與符景升改走陸路後,一路上遭到四次追殺,還好真如他所說,一切都準備好了,他請江湖上兩大幫派保護他們,直到最後那兩幫人馬才知難而退。

  她站在馬路上,抬頭看著大門的牌匾,頓時感慨萬千,只是那牌匾愈看愈奇怪,「符」字中間最後落筆的那一點好像不太對勁,原本應該是點,可是形狀不同,反而像是一個符號,她覺得很眼熟,卻記不得在哪裡見過。

  「茹仙,怎麼了?」扶著符昌明下車的符景升見梅茹仙望著大門上的牌匾發楞,問道:「這牌匾有問題?」

  她回神,搖了下頭,「沒有,牌匾上的字筆鋒蒼勁有力,應該是大家所寫的吧?不過那一點好像不太一樣,感覺像是道符咒。」

  「我娘生我時難產死了,她雖然拚了最後一口氣將我生下,我卻虛弱得連奶也吸不了,哭聲比貓咪還小聲,一副隨時可能跟著我娘一起去了的樣子。

  「我出生三天後,外頭來了一名世外高人,對袓父說我福氣沖天,因此身子弱,不好養活,必須封住我的福氣,不過那會損害身體,雖然我可以平安活下來,可日後必會成為殘缺之人,因此只能從符家宅子下手,在那塊牌匾上寫了『符』字,讓人擇日掛在大門上,說我十五歲之前都不能取下,如今我年歲雖已過,卻也從未動過這牌匾。

  「祖父說當時那位高人最後要下筆寫下這個點時,可是費了三個時辰的時間才點出來。說也奇怪,那牌匾掛上去後,我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哭聲變大,食量更是嚇人,需要備上兩個奶娘才夠應付。」

  「原來如此啊。」

  「是的,當時祖父還曾經說過,符府整個毀了都沒關係,唯獨那塊牌匾不能毀,大此一整天都讓人看顧著大門,不是為了招呼客人怕怠慢了,而是擔心牌匾被人破壞。」符景升笑著跟她說起陳年往事。

  「那你相信嗎?」

  「不管信不信,老人家心安就好。」

  「也是。」她笑了笑,「這牌匾的事情我們日後再研究吧,爹跟英姨已經站在大門口等我們許久了,我們先進去探望相父,他老人家看到我爹,還有他未來的孫媳婦一起回來看他,一高興,說不定病就好了。」他牽著她的手一起往符老太爺的院子走去。

  英姨本名叫陳玉英,符昌明失憶後被她照顧了十多年,兩人原本是鄰居,日久生情就在一起,雖然沒有舉行婚禮,但是就跟一對真正夫妻一樣。

  之前一直沒有查出陳玉英的事情,是因為符昌明雖然喪失記憶,但生性謹慎,第一次遭人暗殺沒死後,便讓陳玉英躲到其他地方,不准她跟他聯絡,必須等到他去找她。

  做出要回京城的決定後,符昌明便讓符景升將陳玉英給接過來,一起回京。

  他們一行人繞過彎彎曲曲的迴廊和佈置精緻的庭院,來到符老太爺的松青院。

  才剛踏進松青院的內廳,撩開珠簾便見到符老太爺的床榻邊守著一堆人,其中一名是個美艷婦人,髮髻梳理得十分整齊,身穿米白色絲織衫,外罩兔毛紫色褙子,下著曳地梅花淺紅裙,一雙眸子波光流轉,唇角帶著溫暖的笑意。

  她看見符昌明時,眼眸瞬間盈滿淚水,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他,哭得很傷心,「老爺,您終於回來了……您好狠啊,十多年來都不回家……」

  對符家的一切仍感到陌生的符昌明面色沉了下來,一把推開那名淚流滿面的婦人,低喝道:「滾開,你是何人?一個婦道人家,不分青紅皂白衝上來抱著一個男人,成何體統,婦德呢?」

  這名婦人滿臉驚詫地看著他,「老爺,妾身是您的妻子啊!」

  符景升撓撓眉心,「爹,母親她是您的妻子。」

  「胡扯,我的正妻是書雅,怎麼可能會是這女子。」符昌明目光犀利無比地審視著眼前的婦人。

  婦人身形一震,滿臉尷尬地看著符昌明,「夫君……」

  「閉嘴,我不是你的丈夫!」

  符昌明還有一大部分的記憶未恢復,符景升總會適時地提醒他。

  「爹,母親柯氏是您的續絃,孩兒的親生娘親在生下孩兒時難產過世了。」

  「續絃?」符昌明看著兒子篤定的眼神,瞇起眼眸,不知怎麼回事,看到眼前這個自稱是自己妻子的女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排斥。他義正詞嚴地說著,「在我未恢復記憶之前,即使書雅已經過世,我的正妻仍只有她一人,你這女人別再以我的妻子自稱。」

  「老爺,您怎麼可以……」柯氏目光震驚。

  「母親,爹的記憶有許多部分尚未恢復,他剛回家,還有很多東西要慢慢熟悉,無法一次接受太多事情。」符景升淡漠地看著柯氏,冷聲提醒她,「他對你沒印象,自然不希望你佔著他妻子的位置。」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可以說是當著眾人的面赤裸裸地給她一巴掌。

  柯氏幽怨地掉著眼淚,泣訴自己的委屈,「景升,娘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看我這個後娘不順眼,可你也不能這樣顛倒是非啊……」

  「孩兒只是說出父親的心聲,跟我看母親順不順眼有何關係?」符景升冷聲質問柯梅茹仙本是跟著前來向符老太爺問安,可怎麼也沒料到一進屋就看到這出爭奪正妻位置的大戲。

  她對這種戲碼實在不感興趣,想轉身離開到院子裡逛逛,可她是來作客的,未經過主人同意就在人家家裡四處亂逛不合禮數,只好繼續待在這裡看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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