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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香彌    


  想起昨晚的事,她微惱的別開臉,不想理他。這小屁孩竟大言不慚的說著這種話,他也不想想他才十九歲,算一算,依前世的歲數,她都已是二十五歲的「老」女人了,算起來是她老牛吃嫩草,佔了他的便宜才是。

  他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他,「只要你好好跟著本王,本王不會虧待你。」

  「你明白就好。」他摟住她,有些粗暴的吻住她。

  他吻疼了她,她忍了,見他還不鬆開嘴,她也粗魯的咬著他的唇舌。

  兩人誰也不示弱,開始在唇舌上較勁,拚命吸咬著對方。

  之後,是他先放開了她,臉色古怪的轉身出了浴池。

  明冬有些納悶的蹙起眉,撫著被他吮得微微腫起來的嘴唇,想到適才似乎有什麼東西頂著自個兒,接著猛然醒悟過來他為什麼會先松嘴了。

  她噗哧輕笑出聲,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夜裡,兩人同床共枕,他彷彿在煎魚似的,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吵得她也沒辦法安睡,她乾脆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靠過來,從背後抱摟著她。

  他的呼吸拂在她頸後,麻麻癢癢的,她忍著不動聲色,接著察覺到有硬物頂著她的臀部,先前在浴池的事讓她很快明白過來那是什麼,她想也不想的朝他脫口丟了句話,「你不要一直頂著我。」

  「本王也沒辦法叫它乖乖聽話。」聲音裡微微透著一絲委屈。昨兒個似乎有些傷著她,他才強忍著不敢再要她。

  她想起他現在才十九歲,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沒像昨晚那樣對她,肯這樣忍著,已是不容易,但雖然這麼想,她可沒打算「獻身」安撫他躁動的年輕肉體。

  他沒再出聲,靜默須臾,出去沖了冷水,才再回來抱著她睡。

  「我以後不會再弄傷你。」他在她耳畔低聲承諾。

  她閉著眼沒回應。

  接下來幾年,他身邊一直只有她一個妾,沒有正妃,沒有其他人。

  不論她想做什麼,他都由著她做。

  兩人自洞房後,一直同床共枕,除了剛傷著她的那幾天,他還算節制,之後便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不過他也一直謹守著那日的承諾,沒再傷到她。

  直到有一次,她微染風寒,他請來太醫為她診治,她無意間聽見他問太醫,「本王和明冬成親都兩年多,明冬為何至今都未有孕?」

  太醫回道:「明冬夫人腹部曾受過傷,受孕不易,倘若真懷了胎,怕日後也會難產。」

  他臉色遽變,當即便改口,「那要如何才能確保她不會受孕?」

  「下官有帖避子藥,王爺可每月讓夫人在癸水後飲下。」

  她輕咬著唇,躲在柱子後頭,聽見他對太醫所說的話,神色幽幽的看著他。原來他是想讓她盡快懷上,可在得知她有可能會難產後,當下便改變了心意,以她的安全為重。

  學長的身影在她心版上已逐漸淡去,她有時甚至會想不起來學長的長相。

  之後,有人獻上一條白蛇給他。

  「王爺,聽獻上這白蛇的人說,這種蛇做成蛇羹,特別滋補。」趙魁將送禮之人所說的話稟告他。

  「拿去燉了給明冬吃。」他吩咐。

  她在一旁聽了連忙搖頭,「我不吃蛇肉,這種白蛇難得一見,這麼吃掉也太可惜了。」

  因為她這句話,他在王府辟了個地方,把那條白蛇給養起來,結果越長越大,變成一條數尺長的大蟒蛇。

  隔了一年,他生辰時,她想去買禮物送他,在坊市裡遇上幾位王公貴族家的公子們結伴出遊,幾人騎馬肆無忌憚的在街頭橫行。

  她在一攤子上挑中一隻簪子,那簪子十分別緻,是用銀線纏繞而成,她一眼就看上,想買下來送給他,沒留意到自個兒擂住其中一匹馬的路,那騎在馬上的人,毫不客氣的就朝她抽了一鞭。

  頓時她的背火辣辣的疼著,平白挨了一鞭,她氣憤的想找打她的人理論。

  「你怎麼能隨便拿鞭子打人?」

  「你這賤婦擋了本少爺的路,還敢罵本少爺,找死!」那人跋扈的再揚起鞭子抽向她,她閃避時,摔了一跤,那人大笑著騎馬揚長而去。

  回府後,陪她出門的侍婢不敢隱瞞,立即將這件事稟告辜稹元。

  他回房查看她的傷,見到她白晰的背部出現一道鞭痕。

  她回頭,不經意瞧見他的眼神,他那眼神猶如深海裡刮起的風暴,狂怒得嚇人。

  「我沒事,只是小傷。」她連忙抓著他的手安撫他。

  他緊緊捏住她的手,陰冷的嗓音透著濃濃的煞氣,「沒人可以隨便傷害本王的妻子!」

  「妻子」這兩個字竄進她耳裡,在她胸口造成一股震盪。在他心裡,他竟是拿她當妻子看待的嗎?

  她動容的抬手輕撫他的臉,想抹去他的怒容,「不是很疼,你不要擔心。」她心裡只剩下殘影的學長,在這時徹底煙消雲散,她的心整個被他霸道的盤踞了。

  「膽敢傷你的人,本王不會饒了他!」

  兩日後,侍婢告訴她,禮陽侯的兒子被人打斷了雙腿,從此無法再站起來。

  她正拿著刀子雕著一個木頭,邊雕邊問:「這禮陽侯的兒子為什麼會被打斷腿?」原本打算送他的簪子,在她閃躲鞭子時摔倒碰壞了,她決定親手雕尊菩薩送他當生日禮物。

  「禮陽侯的兒子就是那日拿鞭子打傷夫人的人,王爺親手打斷他兩條腿。」

  「這……會不會有點太過了?」她挨了一鞭,結果那人付出的代價竟是賠上兩條腿。

  「王爺那麼寵愛您,哪裡能容得了有人這般欺辱您,何況那日禮陽侯的公子縱馬街市,不問青紅皂白的拿鞭子打人,本就有錯在先,禮陽侯管教不了兒子,王爺這才親自登門替禮陽侯管教。」

  侍婢的話才剛說完不久,這禮陽侯夫人竟親自登門求見她,聲淚俱下的跪下求道:「明冬夫人,那天是小犬無狀,打傷了您,他已知錯,求您大人大量,原諒他吧,他已賠上了兩條腿,求您給咱們一條活路走。」

  「王爺那日打斷小犬兩條腿,還不解氣,向皇上參了老爺數條罪狀,條條都是死罪哪,求您救救我家老爺,老身給您磕頭了!」哭訴完,婦人再跪下朝她磕頭。

  明冬嚇了一跳,忙要再扶起她,「您別這樣,快起來。」

  禮陽侯夫人不肯起身,「您若不肯幫老身,老身就長跪在這兒。」

  這時,一道冷厲的嗓音傳來,「你這老婆子要跪可以,但到別處去跪,別弄髒本王的地方。」

  瞧見辜稹元進來,禮陽侯夫人臉色愀變,張口想向他求情,但辜稹元絲毫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命令道:「來人,把這老太婆給本王拖出去。」

  幾名侍衛即刻上前,將禮陽侯夫人給拖了出去。

  清走礙眼的人,他神色陰沉的看向趙魁,警告道:「下次再不長眼的把這些雜七雜八的人放進來打擾明冬,你這個總管也別幹了。」

  趙魁急忙跪下,「奴才知錯,請王爺責罰。」

  「自個兒下去領十棍。」他冷著臉揮手。

  「謝王爺。」

  趙魁退下後,明冬看向辜稹元,有些遲疑的啟口,「那禮陽侯的事……」

  「這事你別管。」他牽起她的手,走回寢院。

  後來她聽說禮陽侯因貪贓枉法,被抄了家,全家流放到苦寒的邊關充軍。

  不久,他生辰那日,她把自個兒親手刻的那尊菩薩送給他。

  「本王生辰,你就送我這醜得像鬼似的東西?!」他不滿又嫌棄的道。

  聽見自己辛苦刻的菩薩被他嫌棄成這般,明冬羞惱的搶了回來,「這是我花了十天親手刻的菩薩,本來是想送給你保平安,你不要就算了。」

  得知是她親手所刻,他隨即再從她手上拿回那尊菩薩,改口道:「原來是菩薩啊,看久了倒是有那麼幾分像。」眉眼之間流露出喜愛之色,從此把那尊刻得像鍾馗的菩薩隨身帶著,想到她時就拿出來把玩,巴掌大的木雕菩薩,在他經年累月的撫摸下,光潤油亮。

  春去秋來,日月如梭,不知不覺間過了六個年頭,又迎來了一個酷寒的冬季,這日銀妝素裹,大雪紛飛,明冬起身,按著隱隱發疼的胸口,還來不及開口,整個人往後倒下……

  第5章(1)

  辜稹元沒理會那名跟著蘇越過來又離開的姑娘,倒是蘇越素來憐香惜玉,察覺到袁拾春有些不對勁,吩咐隨從跟過去瞧瞧。

  之後才看向辜稹元,解釋道:「讓王爺久等了,那姑娘似是遭人追殺,方才撞著了我,我才送她一程。」

  辜稹元沒搭理他的話,問道:「東西帶來了沒?」

  「帶來了。」蘇越從懷裡掏出一隻四方形的錦盒,掀開盒蓋,露出裡頭一枚鴿子蛋大小,晶瑩剔透,已打磨過的鮮綠色寶石。

  辜稹元接過瞧了瞧,對這枚完美無瑕的寶石十分滿意,直接走進身後的首飾坊,要命人鑲成首飾,送給顧明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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