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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蕾絲糖    


  他之後才明白,從那時候開始,她的身影就住進他心裡,讓他深深地為她淪陷。

  番外二:成親後的日子

  「王爺怎麼一直看著我?」午後琴房裡,白慕巧停下看琴譜的動作,困惑地問著身邊目不轉睛看著她的夫君,他們成親已經半年了,但她還是會覺得這樣幸福的日子如夢似幻。

  「我昨晚夢到過去落河被你救起的往事,覺得……當年你就擄獲我的心了。」易風行沉吟說道。

  「呃?」她有些錯愕,臉也有些微紅。

  「我過去會那麼執著要找到你,怕是因為早就就對你上了心,為你著迷。」

  「著、著迷……」她吶吶地問:「但我們那時連一句話都沒談上……」

  「你已經用曲子讓我知道你是心地溫柔的姑娘了。」他親暱地伸手將她耳鬢垂落的髮絲撩到耳後,雙目充滿柔情。

  「就只是這樣的原因……」她訝然。

  「這樣就夠了,愛情本就是靠感覺的東西,不用太多道理。」他捏了一記她的臉。

  「那我真是幸運,能在那個時候遇上王爺,結起這段姻緣。」

  「幸運的是我,要是錯過你,這輩子恐怕沒有能讓我傾心的姑娘。」他心如止水那麼久,她是第一個讓他動心的女子,也讓他明白什麼是心動的感覺。

  「王爺之前沒喜歡的人?」她微微睜大眼。

  「沒,就你一個。」他話說到這,頓時想起一件事情,倏地口吻充滿醋意地問道:「聽雲虹說,你以前有很多人求親,我第一個動情的對象是你,但你不是吧?」

  「她怎麼會跟你說這種事?」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雲虹不像會對王爺說這種事的人啊,雲虹雖然脾氣沖,可什麼能講什麼不能講,她還是懂的。

  「是雲虹跟葉勳說,葉勳再告訴我的,雲虹對你以前受眾人愛慕的情況可驕傲了。」他哼聲。

  對他吃醋的表現,她有些想笑,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他也這麼在乎。

  「沒人比得上王爺的。」她微笑道。

  「喔?」他音調微揚。

  「那些求親的公子溫和有禮,雖然都不差,但沒有一個用強悍的姿態闖到我眼前,霸道而溫柔的寵我,讓我生情,為他怦然心動,所以……王爺也是我第一個動情的人。」她羞澀地低頭說道。

  「很好,這答案我滿意。」他勾起她的下顎,吻了一下她當作獎賞。

  「那個……王爺……有件事一直想跟你商量。」她扭捏地看了他一眼,又垂眸。

  「嗯?」心情好的他語氣慵懶。

  「雲虹年紀也不小了,我想……」

  他接話,「想讓她回鄉嫁人?」

  白慕巧點頭,「她和我情同姊妹,我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

  「你要真這麼做,她會難過的。」

  她歎氣,「可是讓她一直在我身邊蹉跎歲月也不是辦法……」

  「你好像誤會我的話了。」他對她的遲鈍感到好笑。

  「嗯?」她不解地看著他。

  他伸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個做主子的,居然沒察覺到雲虹和葉勳互有情愫,真是失職。」

  她先是愣了一會兒,瞪大眼驚呼,「咦?不會吧……他們不是常會吵架嗎?」

  「雖然會吵,但那是因為在乎對方,偏偏又不夠坦率,你沒發現他們言行常常替對方著想?」

  「喔……」她仔細一想,好像有這一回事,但她以為那只是因為他們有時候要互相幫忙的關係。

  「要不,我把他們兩人叫來問,證實我的話?」他挑眉往外看,他在琴房時喜歡和她獨處,會遣開那兩個人,但他們也不會離太遠,叫一聲就會過來。

  「不必了!」她紅著臉連忙揮手,要是特地叫他們過來問也太尷尬了,感覺她這個做主子的不只愛說閒話,還管起感情事來。

  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回答,他說道:「讓他們順其自然,有天就會主動跟我們說的。」

  「嗯,好。」她頷首,心情很好,也替雲虹感到高興,「真好,她總將心思放在照顧我身上,以後有人會照顧她,我就放心了。」

  他笑道:「葉勳無父無母,成親後也不會離開這裡,這樣你和雲虹也不用分開了,她以後還是能一直在你身邊。」

  「嗯。」她的頭輕輕偎在他肩上,露出滿足的笑意。

  人生能這樣合心合意的,真好。

  而一年半後,葉勳果真牽著雲虹的手向他們坦承,而易風行也很大方,葉勳婚事的所有花費都他出,祝賀他成家。

  番外三:另一個司昭

  白慕巧和易風行成親後的第二年,有了孩子,易風行為他取名為司昭,以悼念亡弟。

  孩子五歲後,易風行就常帶去佾親王府讓父王、母妃看看孫子,他們也很疼愛這個孫子。

  關於這名字的緣由,易風行從未告訴兒子過,但這孩子和他弟弟個性雖不同,亦不憤世嫉俗,卻也令他頭疼不已。

  某個春日午後,在佾親王府裡,傳來不怒而威的聲音。

  「司昭呢?」易風行瞪著擺著四書五經的桌案,某個小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那孩子在自家還會收斂一點,因為葉勳一看到他逃跑就會抓回來,但是一來佾親王府,那小子就仗著爺爺、奶奶的疼愛頑皮了起來。

  佾親王府的下人乾笑著說:「世子說看書看得悶,散心一下就回來……」

  易風行黑著臉問:「有多久了?」

  「有一炷香的時間了吧……」下人越說越心虛。

  「明知道他每次都說話不算話,怎麼你們就是學不乖?」易風行扶額歎道。

  白慕巧在旁溫婉安撫,「王爺,別怪他們,你應該也很清楚你兒子多會唬人。」

  提到這點,易風行就覺得頭更疼了。

  對,那小子很會唬人,而且每次都唱作俱佳,讓上過他當的人還會再上當一次,且再荒唐的理由都有人信他。

  但這些都是基於他人見人愛,個性如陽光,嘴巴又甜,總是能逗得大家笑,所以疼愛他的人都會中招。

  這孩子什麼都好,對父母也很體貼,唯一的缺點,就是每次逼他唸書時,都有很多花招、想盡法子逃跑,很不受教,夫子都說他很聰明,一點就通,但或許是因如此,他對唸書不感興趣,因為那對他而言太簡單了,反而很乏味。

  但連基本的四書五經都不好好學,以後能做什麼大事?

  「等逮到他,一定要狠狠罰他。」易風行瞇著眼說道。

  白慕巧對自己的兒子很不聽話這件事情,也無法再多說好話,太疼寵的確不好。

  過不了多久,易司昭回來了,身上髒兮兮的,看見爹沉著一張臉等他,一副要動家法的樣子,他自知大難臨頭,轉頭就要跑。

  「站住!」易風行幾個大步就追上,抓起他的衣領,讓他的小身軀懸空,「跑哪裡去鬼混了,書不念,你這樣子以後有什麼出息!」

  「父王……孩兒知錯了。」易司昭向來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該求饒時就求饒,眼淚順便掉個幾滴。

  可惜他父王早就練得鐵石心腸,不是平日那些很疼他的下人和長輩們。

  「知錯?你每次都知錯,結果都明知故犯!」

  「這次是最後一次,我以後一定會乖的……」他語畢還不忘啜泣幾聲,小鹿般的大眼霧濛濛的,還向娘求救,「母妃,我怕疼,你勸勸父王……我真的不會再犯了。」

  白慕巧有些動搖,不過易風行依然無動於衷,用力打一記他的屁股,「不准跟你母妃求饒,來人,拿籐條來!」

  聽到籐條,易司昭的臉色就白了,激烈掙扎,「別打我!那真的很痛的啦!」

  「不痛你怎麼會記住教訓!」易風行哼聲。

  在掙扎的過程中,有本簿子從易司昭身上掉了下來。

  「這什麼……你拿了什麼東西回來?」易風行擰眉,將孩子塞給一旁的下人抓著,自己彎身撿起那本老舊的簿子。

  藍色的封皮,泛黃的書頁,陳舊得像經歷過數年的時光,他一翻開頓時愣住。

  易司昭急著替自己辯解,「父王,那個是我的東西啦!書封上有寫我的名字!」

  他斜眸冷冷看了兒子一眼,問:「你從哪裡拿來的?」

  易司昭囁嚅道:「……就……府裡有個荒廢的院子,我進去看,四處翻,就翻到了……」

  佾親王府裡荒廢的院子,毋庸置疑就是司靖院。

  易風行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以這種方式和亡弟再次對話。

  第一頁寫著致他這個哥哥,希望他哪「用得到這本書,落款日期十分久遠,是弟弟十四歲的時候。

  內頁畫滿各種地形圖,寫著各種領兵作戰的方法。

  尾頁,寫著若哪日內亂,皇帝需要身為親王的父王出兵,便由他們兄弟代勞,一起努力平亂。

  以前,夫子的確曾念過藩王保衛國家的故事給他們聽,要他們有為人臣鞠躬盡瘁的精神,過去弟弟也曾想和他一起並肩作戰啊……

  弟弟什麼時候變了的呢?是從尚捷剛被任命為他的親衛長時吧?他忽然對自己無法繼承爵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接著言行越來越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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