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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元柔    


  目光從她的臉往下移動,來到她的胸前,一看到那塊都快比她胸膛寬的金牌時,他實在很難不笑,因為金牌上居然寫著「贈江寧縣君」,下頭還加注寫著——「陳沈兩家沒出半毛」。

  老天爺啊!這些江寧縣民還真是有趣!哈哈哈哈……

  他剛剛拜堂的時候還沒看得那麼仔細,怪不得一堆人都笑個不停。

  所有的旖旎氣氛都讓他的朗笑給破壞了,沈耬荳皺皺鼻,不等他了,自己伸手把頭上的重擔給拿下來,再取下那塊閃亮亮的金牌。

  「笑笑笑……討厭鬼!」她背對他,不滿地咕噥著。

  尉遲秀瞧她生氣了,從後方摟住她的腰,靠在她身上,「別氣了,今兒個是大喜日子,不適合生氣的。」雖然真的很好笑,但他晚上想要有人抱的話,還是控制一點好了。

  沈耬荳其實也很無奈,她一拿到這塊金牌的時候,原本是一樣狂笑不止,但後來姑姑居然要她出嫁的時候戴在脖子上!說什麼江寧太守也來了,不掛上去會失禮……因此,從他出了宋府房門到嫁進尉遲府新房的路上,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的笑聲了。

  「你換件輕鬆的衣裳,吃些東西填填胃,我晚點再回來。」

  她納悶地回頭看他,「你要去哪?」不是都進來了,還要去哪裡?

  尉遲秀捏捏她的小鼻子,對準她的唇深吻,好一會兒之後才放開她,「外頭還有賓客呢!皇上跟一些王公大臣都還在,我不能在房裡待太久。」是因為記掛著她,他才先進來看一下。

  他知道皇上跟一些老臣,可沒打算就這麼簡單的放他進來過洞房花燭夜,皇上甚至還帶了十多名的灌酒大臣,打定主意要讓他軟腳進新房。

  幸好他不笨,也找了十多名的擋酒同袍,君斗臣,就看是誰比較厲害了。

  「好。」聽他這麼說,沈耬荳乖乖地點頭,反正她能先擺脫這些沉重的衣裳就好。

  尉遲秀看她這麼可愛聽話,忍不住又賴在房裡跟她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直到魏齊衝到新房裡找人,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他離開了。

  揮揮手,沈耬荳開開心心地歡送丈夫出新房,等他們走遠了,她瞧著桌上琳琅滿目的美食佳餚,嘴角翹起,呵呵……

  燭光投影,新房裡的桌上一片狼籍,只剩下一對龍鳳蠟燭還完好如初——不對,蠟燭也燒去了一半,不算完好。

  尉遲秀渾身酒味,腳步蹣跚地來到床畔,只見床上已經躺著一位呼呼大睡的美人兒,小臉上紅撲撲,嫩唇也紅濫濫的,很是誘人。

  小美人的睡姿不是很好,一個翻身,將被子給踢開了一半,露出她藏在錦被中姣好的身段。

  錦被裡,小美人只穿著一件貼身的褻衣,兩條白嫩嫩的腿下竟然什麼也沒穿,雙腿間若隱若現的……讓看的人血脈賁張,渾身火熱。

  跟著,小美人轉了半圈,小腿也壓到被子上,光溜溜的小屁股都露出來了……

  夠了!來人決定這是他所能忍耐的最高極限了,他三兩下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光,撲到床上去。

  躺在床上的沈耬荳睡得可香甜了,下午吃飽喝足之後,她看著桌上應該夫妻一起喝的合巹酒,心癢難耐,忍不住偷喝了幾口,甜甜的,還有濃濃的葡萄果香,結果越喝越覺得好喝,一整瓶都讓她喝個精光。

  慢了一步進來的小綠,瞧著醉倒的少夫人,整個傻了,但她很聰明的將少夫人給扒個精光,以便讓少爺晚上好辦事,可全脫光又怕少夫人染風寒,想了想又幫她穿上一件褻衣,沒想到此舉歪打正著,讓尉遲秀簡直就是慾火焚身。

  睡到一半,沈耬荳突然感覺到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移動,濕濕的,滑滑的,熱熱的……她不是很舒服地動了動,一股重力卻排山倒海地向她壓下來。

  她睜開迷濛的睡眼,瞧見尉遲秀就壓在她的身上,而且舌頭正不安分的舔著她胸前的蓓蕾,她一驚,腦海裡閃過好多姑姑說過的話,知道他現在的舉動就叫做「圓房」。

  「秀哥?」她用著自己也沒察覺的嬌膩嗓音顫抖輕吟,感受到他的大掌滑過她的腰,輕撫著那最令人羞澀的私密處。

  「耬荳,我的耬荳。」激情難耐,尉遲秀只能憑藉著本能驅使,吻遍了她的全身,將熱情一併傳染給她。

  紅燭火不停地跳動,床旁的投影,只見兩道身影緊緊的相疊在一起,輕喘的嬌吟聲,壓抑不住的低吼聲不停地響起,譜成一曲令人臉紅心跳的樂章。

  度過了最初的疼痛之後,只剩下彼此間熱烈的纏綿,全心全意的愛意交流,在最後的律動中,尉遲秀將所有的自己都交給她,滿滿的毫不保留,而沈耬荳雙腿緊緊地纏住他的腰,感受到他的一切,忍不住感動的紅了眼,望著眼前她最深愛的男人,也是她從今以後唯一的天。

  「耬荳,我最愛的耬荳。」低下頭,尉遲秀深深地凝視著她汗濕的小臉,輕輕吐露埋藏在心中已久的愛語。

  淚水滑落,她終於等到這句話了,她抱緊他,紅唇輕啟,「你也是我最愛的秀哥,我們永遠不離不棄。」

  尉遲秀緩緩地,慎重地頷首,吻上那張他最愛的芳唇,將話吐進她口中——

  「永遠……」

  最愛小花的秀哥,會永遠永遠陪在小花的身邊。

  尾聲

  「娘,娘,怎麼辦?」壓抑的童音從一間房裡傳出來,聲音中夾雜著淡淡的泣聲。

  「噓,不要哭,咱們偷偷把東西拿到後院洗一洗就好了。」一個嬌柔的嗓音這麼安慰著他。

  不一會兒,原本緊閉的房門緩緩打開一角,一顆頭冒了出來,那顆頭左右轉動了下,確定四下無人後,才悄悄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走出房門的是一位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婦人,她水靈靈的眼眸四處瞧了又瞧,而後對房裡招手,「快點,沒人啊。」她小小聲地說著。

  房裡傳來一陣悉悉窣窣的聲音,接著,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手裡捧著一團白色的東西走了出來,步履有些蹣跚,有些吃力的來到美婦人的身邊。

  美婦人跟小男孩像做賊似的,兩人一路偷偷摸摸來到家裡的後院水井旁,美婦人吃力的拖來一個大木桶,氣喘吁吁地放在水井旁邊。

  小男孩馬上將手中的東西往木桶裡一丟,一抬頭,看見美婦人正辛苦的打水上來,便乖巧的上前幫忙。

  兩人一前一後的忙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將木桶中的水給打滿,美婦人於是撩起袖子,開始拿起木桶裡的白色布巾又搓又洗的,而小男孩脫下鞋襪,在木桶裡又踩又跳的,東忙西忙了一陣,木桶中的白色布巾也洗得差不多了。

  「娘,不會有人知道吧?」小男孩低著頭,抓著美婦人的衣袖問。

  美婦人擺擺手,「不會啦。」她忙得滿頭大汗,不習慣做這些事的下場,就是兩隻手搓洗得好疼,腰好酸哪。

  聞言,小男孩原本沮喪的小臉這才染上光彩,知道事情不會曝光之後,他放心了,他的英名不會毀於這些床單上。

  美婦人疼愛地摸摸小男孩的臉,「好了,都弄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娘,你去玩吧。」拿出手絹,她細心地幫兒子把汗水擦乾,免得風一吹就染了風寒。

  小男孩紅著臉,開心地接受母親溫柔的呵護。

  「去玩吧。」

  「嗯!」點點頭,小男孩確定秘密不會被知道,高高興興地去找他的玩伴了。

  美婦人看著他跑遠的背影,溫柔地一笑,回頭看到地上的床單,深深地吐了口氣,她抱著沾了水變得更加沉重的床單往一旁晾衣服的竹竿走去,但竹竿太高,美婦人只好踮著腳尖,想盡辦法想把床單給甩上去。

  忽地,她腳下一滑——

  「啊!」驚呼一聲,她閉緊雙眼,等著落地時的疼痛,但一雙有力的臂膀及時緊緊勾住了她的腰,輕柔地扶著她。

  那份感覺太過熟悉了,美婦人慢慢地睜開眼,果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龐,她不禁乾笑了幾聲。

  她的丈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正笑看著她。

  「我不是故意的。」美婦人吐吐舌,撒嬌地抱住丈夫的腰,期望他能夠不要生氣。

  「懷了孩子還那麼不安分。」抱著她的俊逸男子無奈地一笑,捏捏她的鼻子,小小懲罰她一下。

  「秀哥,你都看到拉?」美婦人,也就是沈耬荳,疑惑地問著他。

  尉遲秀一笑,鬆開了手,拿起半吊在竹竿上的床單將之晾平,輕輕鬆鬆地解決它。「從你跟翰兒出房門的時候,就跟在你身後了。翰兒尿床了是吧?」話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

  說起兒子,真是令尉遲秀覺得好氣又好笑,兒子出生後,就很愛粘著他娘,導致他娘遲遲懷不上第二個孩子,前兩個月,耬荳好不容易有了第二胎,他終於把兒子給踢出房門,不許他再纏著妻子,讓她太過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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