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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蒔蘿    


  她眼一睜,連忙拉住他的手,驚恐的搖頭,「不,我很滿意,別再來了……」

  「既然滿意,怎麼不看為夫?讓為夫以為娘子是對為夫昨晚的表現非常不滿意。」

  她笑容靦腆,「人家是不好意思看你啦……」

  昨夜君天寧溫柔的帶領她體會夫妻間情事的美好,讓這一世初嘗情事的她驚駭不已。她從沒有想過男女情事可以這麼美妙舒服,女人也可以在房事中得到男人真心的疼愛與極致的歡愉,而不是一昧的隱忍承受男人的需索和加諸在女人身上的壓迫與痛苦。

  「傻瓜,你是我的妻,有什麼不好意思看的,全天下只有你可以正大光明毫無忌憚的看遍為夫全身上下。」

  「包含這裡,只有你有權力。」

  她猛地倒抽口氣,嚇得想抽回來,手卻被他用大掌包覆,貼在他的火燙上,讓她根本無法抽回。

  「你……」她羞紅了臉,咬著下唇,「為什麼又……」昨天一整晚他要了她好幾次,怎麼現在又……

  「它是被娘子你喚醒的。」他吮咬著她艷紅的耳珠,輕聲在她耳畔說著。

  「你胡說,我哪有叫它,分明是你自己不管好自己的……」這個壞傢伙。她從沒有想過他會這麼壞,一直逼著她說這些羞人的話,嬌斥了聲,「不理你了啦,很壞耶你,這樣戲弄我!」

  他低笑了兩聲,親了下她紅撲撲的臉頰和還有些迷濛的眼眸,「好了,不逗你了,告訴為夫,你還好嗎?痛不痛?腰酸不酸?」

  昨夜也是初嘗男女情事滋味的他,根本無法克制自己想要她的衝動,一次又一次毫不厭倦的要著她,如今想起有些後怕,深怕她承受不住,也怕自己嚇到她。

  她搖頭,「你不是幫我擦了藥,不痛,腰也不酸,不要擔心。」那藥膏可是她特地用空間裡的藥草跟靈泉水製作的,效果自然極好,抹下去沒多久她全身的酸痛就已經全部消失,身上只剩下他使壞烙印下的痕跡。

  「那就好。」

  她透過晃蕩的帷幔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外面依舊陰沉,但現在是春寒料峭的二月,這天色應該已經很晚了,「不早了吧,可是還是好累……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這時辰大概剛過巳時三刻。」他抱著她翻過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拉過喜被將她整個身子遮掩嚴實,「累就再睡會兒,好好休息下。」

  聞言,她驟然睜開了眼,猛地起身,「不行,雖然沒有長輩需要敬茶,但這麼晚起來還是會被說閒話的。」

  他將她拉回懷中圈好,不讓她下床,「整個君岳山莊你最大,誰敢說閒話!繼續休息,休息夠了,想起床再起床。」

  「可是今天不是還得去宮裡謝恩,那可不能耽誤。」

  「皇上讓我們午時過後再進宮謝恩就可以了,你這新上任的莊主夫人現在的工作就是陪莊主繼續窩在被窩裡休息。」

  「可是……」

  他沉聲慢悠悠地威脅她,「或者你想要陪為夫做另外一項體力活?你應該知道為夫非常樂意。」

  「我選第一項陪莊主大人被窩裡休息。」

  他輕笑一聲,「這才乖。」

  兩人的談話聲漸弱,讓在外頭等著傳喚的丫鬟們眉頭不禁微微蹙起,臉上明顯寫著焦急,可不得傳喚她們又不敢進入……

  這時,院門外跑來了名丫鬟,她小聲的問著站在門扇邊等候傳喚的芍葯,「芍葯姊姊,莊主跟夫人可起來了?來等新人敬茶的族長已經氣得幾乎快把屋頂給掀了!」

  芍葯擰著眉頭壓低嗓音,「還沒,讓族長等著。」

  「可是族長說夫人再不起床給他敬茶,他就要到這院子來教訓夫人了,你看……要不要先把夫人喚醒?」

  「胡鬧,你懂不懂規矩,這裡是君岳山莊,作主的是莊主,還輪不到那個族長來這裡指手劃腳教訓我們小姐!」

  她們小姐才第一天嫁進君家,小姐上無公婆,按理說根本無須給他人敬茶,可君家的規矩她們也不清楚,現在又牽扯到君家的族人,她們也不能貿然得罪這位族長,只能讓金管事先安撫他,可是顯然成效不好。

  君天寧本身也是習武之人,耳力一向很好,她們的聲音雖小,卻也傳進了他的耳裡,「君赫這老東西又上君岳山莊來鬧什麼?他似乎忘記自己的身份了!」至今還不死心,還想拿那有名無實的族長身份來壓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怎麼了?」

  「君赫那老頭子賊心不死,又鬧上門來,想藉著新婚頭一日的新人敬茶打壓我嫡出這一支,讓我堂堂的正統繼承人向他下跪敬茶,簡直是在說笑!」

  「那……」

  「沒事,不用擔心,為夫出去料理他,你繼續休息,一切有我。」他親了下她的額頭,翻身下床,對外喚了聲,「來人,備水!」

  第十八章  大喜之日親戚來鬧(2)

  不一會兒,君天寧梳洗妥當,換上一套玉色錦袍,便前往前面的大廳會會君赫。

  艾芳馡本來還想繼續睡覺,可心裡總是不踏實,覺得還是該去看一下,她可不想嫁進來第一天便被人說閒話,「芍葯,讓人備水,我要梳洗。」她套上中衣準備下床,忽然心生一計,撩開帷幔,「半夏,你來一下,我有事情交代你去辦。」

  熱水澡早已經備好,因此她這一喊,很快就能洗澡,也能趁機在浴桶裡好好的舒緩一番。

  君赫和他的妻子柳氏,還有族裡幾名說話稍有份量、被他叫來一起觀禮的老人,在這連個火盆都沒有的大廳裡喝了半天的西北風,心裡實在是不痛快,又見君天寧進到大廳後,完全沒有向他們致歉的意思,只是冷冷地覷了他們幾人一眼,完全不把他們幾個放在眼裡,這些老人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君赫跟柳氏更是一肚子火。

  柳氏一看到君天寧就想要扯著嗓子念他不孝、不懂得敬老尊賢,可一接收到丈夫警告的眼神,她只能很不情願的將所有的話吞進肚子,不過一想到一會兒君天寧跟他的御賜妻子要給她下跪請安,難得有這可以狠狠給嫡支這一房耳刮子的機會,心裡就又痛快了起來。

  她一定要毫不留情地給君天寧的妻子一個下馬威,讓新媳婦知道君家的媳婦不好當,只要先唬住了,日後還不是就任由她拿捏,掌握了後宅,日後君家商行跟君岳山莊當家之主的位置遲早會成為他們這一房的,到時看誰還敢嘲笑他們是庶出。

  君赫是這裡輩分最大的,面色一沉,率先怒聲質問,「天寧,這都日上三竿了,你媳婦莫不是看不起我們,不願來請安?」

  「天寧的媳婦是縣主,確實矜貴些了,不過既然看瞧不起我們君家的商人身份,嫁進來做什麼?連基本的請安都不會。」柳氏趕緊見縫插針。

  其他幾個老人也不約而同的點頭附和,「就是、就是。」

  君天寧端過下人送上來的茶盞,懶得理會他們的一搭一唱,歪著身體側著臉,不疾不徐地呷著香茗,把他們都當成空氣。

  這時,金管事進入大廳,小聲的在君天寧耳邊稟報。

  君赫見君天寧毫無反應,再度強調,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態,搖頭歎息著,「天寧,女人是寵不得的,像這樣日上三竿還不起床問安伺候,一點規矩都不懂,成何體統!」

  君天寧眸子微瞇,斜睨過去,嘴角冷冷地揚起,反問道:「君岳山莊現在我最大,請問我妻子要伺候誰?向誰問安?」

  「自然是族裡的長輩!」那幾個老人異口同聲說著。

  「唷,是這樣啊……」

  「天寧,你長年在外奔走,怕是不懂後奼女眷間的規矩,不如這樣吧,從今天起讓你媳婦到我房裡,我就勉為其難地親自教她規矩,免得她以後出去不懂禮數,衝撞了人,壞了君家的名聲。」柳氏一臉她是為君天寧好的樣子。

  「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身份來教導君岳山莊的莊主夫人。」君天寧嘲諷的撇了撇嘴。

  「自然是祖母的身份了。」

  「嗤,祖母?我記得我祖母已經過世二十年了,怎麼還會有人在我面前自稱祖母?」君天寧鄙夷的嗤笑了聲,「來人!」

  這一聲令下,海濤他們幾個一人捧著一個牌位恭恭敬敬地走進大廳,將牌位放在前面的桌案和兩旁的太師椅子上,放置妥當後,又悄無聲息的退出大廳。

  「天寧,你這是什麼意思?」一看到那幾個牌位,君赫老眸一瞪,臉又黑得跟鍋底似的。昨天才被這幾個破牌位給氣得夠嗆,顏面盡失,現在君天寧又把這幾個破牌位搬出來是什麼意思!

  「就是,莊主,今天仍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又抬這些牌位出來做什麼?」其中一名老人蹙眉質問,「你這是故意尋我們晦氣?」

  君天寧冷聲道:「看清楚,這些牌位都是我的祖父母跟我的父母,是我最親的親人,不是晦氣,麻煩你們說話客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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