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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黑潔明    


  他悄聲問著,薄唇貼著她的,灼熱的吐息,灌進她嘴裡。

  她能感覺得到,他腿間的yu/望只隔著他薄薄的緊身褲抵著她,他粗糙的大手再往上,撫摸她豐滿的臀,掌握著。

  她應該要阻止他,但當他這樣看著她,這樣撫摸她,她無法清楚思考。

  然後,他的手來到她濕潤的腿間,緩緩輕撫、挑弄,蹂躪。

  她喘著氣,羞得滿臉通紅,卻無法阻止他。

  驚人的酥麻不斷累積,往上疊加,教她抖得像風中落葉,只能不停喘息,她知道男人與女人在一起是怎麼回事,她在威尼斯不小心撞見過太多次,但她不知道、她不曉得,感覺會是這樣。

  他盯著她看,黑瞳炯炯,羞窘的,她再次閉上了眼,逃避著他火熱的注視,卻仍無法控制的張嘴呻/吟嬌喘著,他的呼吸、味道、體熱,無所不在的包圍著她,然後他再次親吻她,和她唇舌交纏,讓她不由自主的伸手緊抓著他強壯的臂膀,他粗糙的手指幾乎在同時探了進來,她喘息著想要退縮,但他揉撫、挑逗、誘哄著,試探的來回進出,帶來可怕又陌生的快感,她的身體驀然開始抽搐、緊縮。

  敲門聲在這時響起。

  凱渾身一僵,感覺他也在瞬間僵住。

  她在那一刻清醒過來,卻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抖顫著呻吟出聲,感覺自己失控的身體緊緊包裹著他的手指。

  門外的人,仍在敲門。

  凱羞得滿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只聽到他在耳邊低聲咒罵,但她與他都知道,那些僕人沒有重要的事,不會在這個時候還來打擾他。

  他額冒青筋的將臉埋在她肩上喘息,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手從她身體裡緩緩抽了出來,粗聲低咆。「來了!別敲了!」

  他往後退開,堆在她大腿上的裙子落了下來,她站不住腳,只能面紅耳赤的靠在書架上,飛快抖著手,將被他扯下的罩衫長袍拉回原位,勉強遮住了被解開繩結的襯裙,和裸露的雙峰。

  他轉身朝門口走去,猛地拉開了門。

  「什麼事?」

  蘇菲亞緊張的說:「大、大人,呃,抱、抱歉打擾你,但城門外有個孩子,背著一位婦人,那男孩說想找凱夫人。」

  他一怔,「為什麼?」

  「我猜,」蘇菲亞瞧著他,鼓起勇氣道:「他聽說夫人治好了瘟疫,想請夫人幫他母親。」

  他啞口瞪著那女僕。

  因為他表情太過兇惡,蘇菲亞退了一步,但想起那在雨夜中,不知背了母親走了多遠的孩子,仍勇敢的開口道。

  「大、大人,安、安東尼要我來問,我們可以放那孩子和他母親進門嗎?」

  該死的,他早該想到,她治好瘟疫的事,早晚會傳出去,事情遲早會發展成這樣,可不知為何,他之前一直不曾想過這件事。

  他擰著眉、抿著唇,只覺頭痛。

  第7章(2)

  正當他仍在遲疑時,那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別傻了,當然可以。」

  他一怔,側身回頭朝她看去。

  她臉上仍帶著紅暈,但身上的衣服早已整理好,完全看不出方纔的凌亂,她沒有看他,只是匆匆上前,看著門外的女僕。

  「快叫安東尼讓那孩子和他母親進來,帶他們到城門塔樓。我到廚房燒水,一會兒就過去。」

  蘇菲亞聞言,鬆了口氣,匆匆轉身飛奔下樓。

  跟著,她從他身前走了出去,一副想下樓的模樣。

  他伸手抓住了她,粗聲問:「我以為我才是城主。」

  她渾身一顫,但仍抬起了頭,看著他,用那沙啞的聲音,緩緩道。

  「所以你會讓他們死在外面?」

  他不會,而這女人知道他不會。

  他微僵,下顎緊繃。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在做你當初要我來做的事。」她凝視著他,說:「收容生病的人,可以防止瘟疫繼續擴散,少一個生病的人在外面,就少一個傳染的源頭。」

  她說得對,她總是對的。

  而且即便他仍硬得發疼,縱然她濕潤的唇仍殘留他蹂躪過的痕跡,他卻能從她眼裡看出來,她已經清醒過來。

  所以,他鬆開了她的手臂。

  她轉身下樓,他看著她挺直的背脊,握緊了門閂。

  半晌,他轉身回房,或許他應該要去查看那染病的母子,但他懷疑她會希望他在那裡。

  所以他站在窗邊,看著她先去了浴場,才到城門塔樓去。

  人們在樓下與城門塔樓中奔走,遵循著她的指示與命令。

  每一次,她出現在塔樓窗邊,手裡都拿著不同的東西,布巾、熱水、香油、酊劑、冒煙的藥草茶。

  然後,終於,像是想到了他的存在,她停在了窗邊,抬頭朝這兒看來。當她發現他的那瞬間,他立刻就察覺到了。

  她站在那裡,吐著氤氳的白煙,隔著大老遠的距離,看著他。

  明知不該,那女人只是在做她該做的事,他希望她做的事,而且他也不想製造更多的麻煩,和她上床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他只是一時被沖昏了頭。

  雖然如此,他仍沒有辦法忘記她誘人的反應,他仍感覺到手指被她的需要纏繞緊裹著,仍清楚記得她在他耳邊的呻吟嬌喘,在他懷中的瑟縮顫慄。

  所以,他看著她,脫掉了身上的羊毛衫。

  那氤氤的白煙消失了,她屏住了氣息。

  他也是。

  該死的也無法呼吸。

  他的乳頭挺立,胯下的堅硬,因為無法得到滿足,憤怒的將褲頭頂得老高。

  他希望她和他一樣渴望到萬分疼痛,但當她因此停止呼吸,卻只讓那該死的渴望變得更深——

  凱不敢相信,那個男人竟然就那樣在寒風中,把衣服脫了。

  她看著他,完全無法挪移視線,沒有辦法呼吸,只感覺到一股熱流竄過全身,讓小腹緊縮著,教胸前依然有些濕潤的乳尖挺立了起來,抵著粗糙的衣料。

  剎那間,旁邊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好像她又回到了他的房間,被他抵在書架上,撫摸、親吻、廝磨。

  在這一刻,整個世界只剩下他,還有他方才引起的火熱慾望。

  一顆心,在胸中狂跳,因為屏住了呼吸,她有些暈眩。

  然後,他放過了她,轉身從窗邊走開。

  但是,他留下來的感覺有增無減,沒有絲毫消退。

  她無法動彈,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那個房間,不是她不想,是因為太想。

  她不該和他發展更深刻的關係,她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與下場。

  雖然和他強調過千萬遍,可她清楚曉得事實的真相。

  她在說謊,一直在說謊。

  她是個女巫,一個真正的女巫。

  每一個男人,在知道真相之後,都會因此畏懼退卻。

  沒有人會想要一個女巫,她的力量,讓他們害怕,她帶來的麻煩,教他們退縮。她不是他們會考慮的對象,不是男人願意觸碰撫摸、同床共枕的女人,更別提要相守一輩子。

  他們樂於使用她的能力,但他們不會愛上她,不會喜歡她,不會願意接近她。

  所以她才離開威尼斯,對那些知道真相的男人來說,她只是一個可以被利用的工具,她不想被人當成怪物,也不想再對人懷抱期望。

  再也不想。

  她受夠了被利用、被鄙視、被畏懼、怪罪與憎恨,所以她才遠離人群,回到森林裡獨居。

  她不曾想過有一天,竟然會受男人吸引,被人渴望、需要。

  而她竟也渴望那個男人,想要感覺被人擁在懷中,深深需要,她的身體因為他而顫抖,雙峰因渴望被他的愛撫吮吻而發熱脹痛,但那男人不是她的,不會成為她的。

  等到她幫他和城堡裡的人渡過這個難關之後,她就會離開。

  看著那透著燈火的無人高窗,凱閉上眼,壓下心中的渴望,強迫自己轉身從窗邊走開。

  這樣就好,反正他是個貴族,本來就不可能真的選擇她。

  就算他要了她,也只是玩玩而已,不會認真。

  那不是她想要的。

  凱走回桌邊繼續調製能舒緩咳嗽與疹子的藥草油,然後重新拉起在脖子上的布巾遮掩口鼻,走回那女人所處的睡鋪,掀起剛剛掛上的布簾走進去,輪到值夜班的蘇菲亞剛剛和她一起,幫那女人洗好澡,如今她已擦乾了身體。

  那女人病得正嚴重,咳得很厲害,身上非但起了疹子,還有膿包,有些甚至還在冒膿水,她讓蘇菲亞把那些髒衣物拿去燒掉,自己坐到床邊。

  「嗨,你好,我是凱。」知道那女人已經有些神智不清,為了不讓她太害怕,她再一次的介紹自己,柔聲道:「我現在必須替你把身上的膿包切開將它清除乾淨,你瞭解嗎?」

  女人蜷縮在床上,痛苦的看著她,眼裡滿是血絲的喘著氣,半晌後,她才點點頭。

  「告訴我,」凱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問:「你叫什麼名字?」

  「約翰娜……」

  那是個希伯來名字,意思是上帝的恩慈。

  「約翰娜,這會有點痛,但我是在幫助你,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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