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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春野櫻    


  很快,書兒被帶到臧語農跟前,她哭紅了眼,滿腹委屈。

  「放心,我會還你一個公道。」臧語農說完,便帶著她前去找周氏。

  他一進周氏的玉馨苑,所有下人便不自覺的避開,只因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教人感到害怕。

  當他推開花廳的門,周氏、趙流香跟臧語晨正在喝茶,還有說有笑的聊天,可一見到他,三人都陡地一震。

  尤其是臧語晨,看見臧語農身後那已被趕出府的書兒,他便知道大難臨頭,瞬間臉色刷白,不自覺的瑟縮起身子。

  見臧語農一臉想殺人的表情,周氏其實也有些害怕,可她還是故作鎮定地笑問:「回來了?過來一起喝茶吧,是剛讓人送來的碧螺春。」

  臧語農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的領著書兒到他們面前,眼神銳利如刃的射向弟弟,「語晨,你認得這個丫鬟嗎?」

  「語農,你這是做什麼?」周氏皺起眉。

  「二娘,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的道理,您懂吧?」臧語農神情冷峻,「語晨犯了錯,您非但不罰他,反而懲罰揭發他犯行的人,還將受害者驅逐出府,這是何道理?」

  周氏神情一凜,「你在說什麼?我趕書兒出府是因為她行為不端,勾引主子,打方朝露是因為她以下犯上。」她心虛不已,卻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我只是要讓方朝露知道誰是主,誰是從。」

  「是啊,語農哥哥,那丫頭竟敢把語晨壓在地上打,要不是姨娘及時趕到,語晨就要被打死了。」一旁的趙流香不只火上添油,還無中生有。

  「趙流香,這是臧家的家務事,與你無關。」臧語農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把你丟出去?」

  迎上他那無情的眼神,趙流香感到十分難堪,下意識的看著周氏,見周氏跟她使了個眼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臧語農將書兒叫上前,「說,是不是二少爺偷窺你更衣?」

  書兒怯怯地抬起頭,看見周氏那惡狠狠的表情,嚇得完全不敢說話。

  臧語農臉色一沉,「別怕,這兒有我做主,你只管照實說。」

  書兒又猶豫了一下才道:「少爺,奴婢在房裡更衣時,聽見外面有聲音,發現是二少爺他、他在窗外偷窺……」

  「你胡說!」周氏怒斥。

  「夫人,奴婢說的都是事實。」書兒委屈地掉淚,嚶嚶泣訴。

  「接下去說。」臧語農命令道。

  書兒點點頭,「奴婢出房門時只見朝露攔著二少爺,要二少爺承認偷窺,二少爺卻不認,還想掉頭就走。」

  她咬咬唇,續道:「後來二少爺總算承認偷窺,朝露便要二少爺道歉,二少爺不肯,就伸手推了朝露一把,朝露只是拉了二少爺一下,沒有動手打二少爺。」

  周氏臉色鐵青,「你……你是不是跟方朝露那丫頭串通好,要來陷害語晨!」

  「二娘。」臧語農聲音一沉。

  迎上他那警告意味濃厚的目光,周氏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臧語農視線一轉,移至臉色慘白的弟弟身上。

  「語晨,她說的都是事實嗎?」

  臧語晨抬起眼,但一迎上臧語農的注視,便立刻低頭,一臉心虛。

  他向來對大哥既崇敬又畏懼,自知所作所為難逃大哥的法眼,卻又害怕受罰,他緊咬著嘴唇,怎麼都吐不出一個字。

  「臧語晨,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她說的是不是事實?」臧語農瞇起眼。

  聽見大哥連名帶姓的叫他,臧語晨嚇得都快腿軟,這才承認,「是的。」

  「語晨?」聽見他承認犯行,周氏驚愕地瞪大眼。

  「娘,」臧語晨語氣微微哽咽,「我……我不能說謊,我確實有偷窺書兒更衣,是我錯了……」

  周氏一陣暈眩,頓時說不出話來。

  臧語晨在臧語農跟前跪下,真心懺悔,「大哥,我錯了,我只是太害怕,又覺得羞恥,所以才矢口否認,我願意受責罰。」

  臧語農沉默了一會兒,神情平靜許多。

  「你知錯了?」

  臧語晨抬起頭,流下兩行悔恨的淚水,「我知道錯了,大哥。」

  「那好。」臧語農轉頭看向書兒,「你想報官嗎?」

  此話一出,不僅周氏跟臧語晨嚇了一跳,就連書兒都楞住。

  「語農,不行啊!」周氏急忙阻止,「這事要是報官,語晨以後還怎麼做人?」

  臧語農沒理她,只是繼續問著書兒,「我問你,你想報官嗎?」

  書兒不知所措的看看他,再看看周氏及臧語晨,猶豫了一下,最後搖搖頭。

  「奴婢家貧,若不是臧家收留,奴婢早已入了煙花之地,因此奴婢不能害二少爺背上這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名。」

  聽她這麼說,周氏鬆了一口氣。

  「我替語晨謝謝你的大量及寬容,但臧家不能委屈你,這事已經在府裡鬧開,恐怕臧府不能留你了。」臧語農說。

  書兒一聽,急問:「大少爺要趕我出府嗎?」

  「我會給你一筆錢,在鎮江的莊子為你安排一份差事,這件事也不會傳出去,你覺得如何?」

  書兒聽了臧語農的說法,對於他的安排十分放心。她點點頭,謝過臧語農。

  事情解決,臧語農要張大飛帶書兒先行離開。

  書兒一走,周氏趕緊問道:「語農,這樣語晨就沒事了吧?」

  臧語農神情凝肅,「二娘,語晨年少誤事,可您怎能如此糊塗?」

  「我……」她渾身一震。

  「我聽說您對方朝露執行家法,將她打得體無完膚。」

  周氏一臉心虛,「我、我只是……」

  「二娘,您這是私仇,不是正義。」他直接點明周氏的心思。

  周氏倍感慚愧,低頭不語。

  畢竟是長輩,不好苛責太過,臧語農最終只留下一句話,「這事到此為止,我不會再追究,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說完便轉身離開。

  第5章(1)

  臧語農來到僕房,方朝露的房裡還亮著。

  他走到房門口,發現門虛掩著,但裡頭沒有半點聲音,於是便輕輕的推開了門,看見方朝露趴在床上,衣衫褪至腰間,一動也不動。

  見她衣衫不整,他直覺的想轉身出去,這時,她發出虛弱的聲音。

  「姑母,我想喝水……」她的臉面向牆面,沒看見進來的是臧語農。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看著桌上的茶具,走過去倒了一杯水來到床邊,一靠近,他便清楚看見她背上的傷。

  那密密麻麻的鞭痕交織著,猶如一張血網,令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不自覺的倒抽一口氣,試著壓下那沸騰的情緒。

  她之前的傷才剛好,現在又受了傷……

  方朝露慢慢的將頭轉過來,神情有點痛苦,傷口的疼痛讓她呻吟出聲,「唔……」

  只是當她定睛一看,發現站在床邊的不是方大娘,而是臧語農時,整個人不由得一呆,怔怔的望著他。

  「水。」他將杯子遞到她嘴邊,「喝一點。」

  她木木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啜了幾口水。

  從前她去拔罐、針灸或是按摩時,也常常是男生幫她施行,這對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她來說,真的不是什麼需要大驚小怪的事,但不知為何,她心跳得很快很用力,胸口、臉頰跟耳根快速熱了起來,只是表面上卻佯裝的更鎮定冷靜。

  見她被看見身子仍神色自若,臧語農心裡微微一抽,莫名的不是滋味。怎麼,她很習慣被男人看身子嗎?

  就著一旁的木凳坐下,他一臉不快地說:「我還以為你會尖叫,你好像不在乎身子被男人看到,一點都不害羞?」

  她當然覺得羞,可是該迴避的人是他吧?為什麼他反過來揶揄她沒有羞恥心啊!

  「我是受傷的人,動不了,但大少爺可沒受傷,不該是你迴避嗎?」

  「受了傷,嘴巴還是這麼伶牙俐齒。」他哼地一笑。

  「我說你一定看過不少女人的身體,才會這麼氣定神閒的坐在這裡吧?」她不甘示弱地回擊。

  臧語農唇角一勾,露出了迷人的笑意,「我走南闖北十多年,什麼女人沒見過,要是語晨也似我這般司空見慣,就不會對女人的身體感到好奇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內心感到十分懊惱。

  他明明是來關心她的傷勢,怎麼會演變成唇槍舌劍的局面?

  聽他這麼說,方朝露不禁有點生氣。他看過很多女人的身體關她什麼事……等等,她幹麼因為這樣而覺得不是滋味?見鬼!她是在吃醋嗎?

  她努力將腦中的想法丟掉,正色道:「大少爺是來質問我的吧?」

  「質問你什麼?」

  「我多事,把二少爺偷看書兒更衣的事鬧到整個臧府都知道了。大少爺一定覺得我很鬧事吧?」

  聽她憤憤不平的語氣,臧語農忍不住想笑。

  「管了別人的閒事,導致自個兒被修理得這麼慘,值嗎?」

  「值,當然值。」她不加思索,語氣堅定地說:「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他饒富興味的睇著她的臉,笑說:「我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為了別人的事不顧一切,就算傷到自身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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