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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簡瓔    


  「這代表你爹有先見之明。」知道丁香在密道裡之後,他安心了,那是全京城最安全之處,而且公主絕不會知曉。

  「我可不會那麼說。」趙千嵐撇了撇唇。「你三更半夜進出我房間會很奇怪,反正你輕功了得,你就偷偷潛進我房間吧,我先回房等你。」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皇甫皓飛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趙千嵐的閨房。

  那密道就建在她床下,他在密道裡見到了闊別多日的丁香,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紗衫坐在地上,那衣裳十分適合她,跟丁香花的顏色相似。

  「皓飛!」丁香正在吃果子,見到他,忙把果子一丟,急急問道:「你沒有跟公主圓房吧?」

  聽見她第一句話竟是問這個,他不禁莞爾笑了。

  他朝她走去,也跟著席地而坐,將她移至自己身前,可以就近摟著她。「可憐的小東西,被打了二十大板,不痛嗎?我瞧瞧。」

  「我配了特效藥方請大總管幫我找草藥,抹了幾次,現在已經不痛了。」她一古腦的說完,又問一次,「你跟公主沒有圓房吧?」

  「她一直引勾我……」他語帶保留,溫熱的手輕撫著她的雙臂。

  「所以呢?」她的眼光深深切切,眼裡藏著千言萬語。「皓飛,你千萬不可以動搖!她是平南王的情人!」

  他抬起她的下巴,問得極慢,「你說什麼?」

  丁香心急如焚,顧不了那麼多了。「我要告訴你幾件事,但你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可以嗎?」

  他搖頭。「那你還是不要說好了,我一定要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第9章(2)

  「你——」丁香死死的看著他,淚水突然瘋狂滾落。

  她想到他被斬首的那天,自己跟著投入冰冷湖水時的萬念俱灰……

  他知道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自盡的嗎?為什麼不肯什麼都不問,只聽她的就好?她要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知道這一切,她怎麼解釋的清楚?

  「傻丫頭,竟然為這種小事哭?」皇甫皓飛拭去她的淚,不禁莞爾。

  「小事?」丁香淚水不停的掉,她百般哀怨的吸吸鼻子。「你竟然說這是小事?這是攸關你生死的大事!如果你不肯聽我的話,你將性命不保,我都快急死了……」

  重生之後,她一直在孤軍奮戰,一直害怕自己無法扭轉乾坤,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再死一回,已經煎熬得快撐不下去了……

  「別急了,說吧,」皇甫皓飛揚眉,若有似無的微笑浮現。「慢慢的說,我在聽著。」

  丁香知道他沒當一回事,但她還是要說,至少給他個防備之心。「你此番進宮見到了皇上,應該感覺皇上不太對勁吧?」

  他點頭,沉俊眼眸看著她。「所以,我不能問你為何知道,對吧?」

  「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丁香大聲歎氣,她又何嘗想瞞著他,但說自己無緣無故重生了,誰會相信?「皓飛,皇上中了苗疆至陰至毒的迷醉毒,現在一舉一動都受人控制,你要想法子讓我進宮為皇上解毒……不,你要不顧一切的在一日之內讓我進宮為皇上解毒才行!」

  想到之前就是因為沒能及時進宮為皇上解毒,以至於皇上被人控制,對他下了斬首令……她打了個冷顫,那種憾事絕不能再發生!

  一日之內……嘖嘖嘖,這個女人可真會給他出難題啊。

  「她就是你最得意的門生,名叫丁相。」皇甫皓飛把一名五官俊俏的年輕人推到好友杜紹瑜面前。

  丁香立即深深作揖。「小生見過大人。」

  杜紹瑜笑著打量眼前俏麗的人兒,白裡透紅的臉蛋,大而澄澈的雙眸,他笑道:「我說皇甫將軍,你認為這樣能過關嗎?我看要在臉上抹些泥才行。」

  「那……小生馬上去抹泥!」丁香非常配合。

  杜紹瑜是可以相信的好人,見到他,她感到分外親切。

  「我以為他不需要女人,只要殺敵的快感,看來我錯了。」杜紹瑜微笑看著丁香。「很高興你出現了,這個傢伙心靈貧乏得太久了,你得好好救救他。」

  「你今天話很多。」皇甫皓飛微微地蹙了蹙眉。「她就交給你了,總之,你要設法讓她混在你的門生裡入宮,我會在宮裡等你們。」

  「你放心吧,事關皇上的安危,我會很小心。」杜紹瑜凝重道:「我已經查出來了,長平侯確為平南王派人在淮玉城暗殺的,他計劃要逐步把皇上身邊的重臣都除掉,看來他真的已經不甘於當攝政王了。」

  皇甫皓飛冷笑。「他早就不是攝政王了,攝政是皇上幼年之事,現在皇上都能夠獨當一面了,還攝政什麼?」

  杜紹瑜說道:「近日他動作頻頻,全因道士一席話,說他若不能在今年拿下江山,他也活不過明年了,所以他才如此心急。」

  皇甫皓飛冷笑連連。「昏庸的傢伙,竟然妄想成為一國之君,諒他也沒有那個本事。」

  「你們千萬不可以小看平南王!他真的有成功啊!」丁香情急喊道。

  皇甫皓飛和杜紹瑜同時看著她,前者還挑動了眉峰。

  丁香忐忑的吞了一下口水,連忙改口,「呃,我是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防患於未然,才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總之,平南王非常狡猾,你們小心點準沒錯。」

  杜紹瑜搖著羽扇,眼睛看著皇甫皓飛。「你究竟是從哪裡找到她的?」

  皇甫皓飛不置可否地道:「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一直在我身邊了,連不要的機會都沒有。」

  丁香唇畔泛起盈盈的笑。「我會當做你在讚美我。」

  要跟杜紹瑜走前,她又不厭其煩的叮嚀了起來。「皓飛,你千萬不可派兵力暗中保衛皇城,以免給皇上說你派兵圍剿皇城,將你冠以謀逆之罪,知道了吧?」

  某人眨了眨眼眸。「你說十遍不止了。」

  丁香嫣然一笑。「我怕你忘了嘛。」

  於是,她便魚目混珠,跟著杜紹瑜與他門下其餘二十幾名儒生一起進宮了。

  原來杜紹瑜是當朝第一謀士,學問淵博,愛才的李決特地命他成立了太學社,博攬京師裡落榜的遺珠,加以栽培,並且每月面見他們一次,親自出題目考他們。

  今日正是皇上召見太學社的時間。

  在丁香的認知裡,當朝皇上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雖然年輕,但很有見地,因而百姓能夠一直安居樂業。

  但是,她看到的皇上真讓她傻了眼,動員千人在後宮裡玩牽鉤遊戲,天子在樓台上居高臨下的欣賞熱鬧的場面,還不時拍手叫好。

  「他……真的是皇上嗎?」丁香看得眼都直了,無法置信的問身邊的杜紹瑜。

  杜紹瑜歎口氣。「相信我,皇上之前不是這副德行的。」

  皇上昨日才不由分說的問斬了幾名侍衛,罪名是不忠不敬,擾亂宮室。

  皇上親自下令將他們五馬分屍,懸首示眾,而那幾個侍衛,平時都對皇上忠心耿耿,誰也沒料到他們會這般冤死。

  他與丁香一直等到太陽下山、皇上盡興了才在雲龍殿召見了他們,據說今早也沒去金鑾殿議事,文武百官私下都議論紛紛。

  「愛卿們隨便坐,今日輕鬆點,不考試了,就陪朕一塊用膳吧!」李決非常可親地說,他面帶笑容,命人傳膳,而滿殿的燈火也漸次亮了起來。

  在重重華麗帷幔的雲龍殿內室,丁香低首啜著香茗,一邊耳聽八方的觀察著環境。

  杜紹瑜方才告訴她,洪靈兒並不在皇上身邊,聽說她對牽鉤這等野蠻遊戲一點興趣都沒有,早早就佯稱頭痛去歇著了。

  杜紹瑜認為機不可失,她同樣也這麼認為。

  在她眼中看來,皇上中毒已深,已不止神色灰敗,臉色紅潤,人中暗黃,還會詭笑而已,看他眼珠暗濁、髮色漸紅的模樣,恐怕毒性已侵入他五臟六腑,才會任由他人控制。

  解這毒性需要七天時間,她必須把握時間,然而她要如何待在皇上身邊七天而不被發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你是……朕怎麼沒見過你?」李決突然發現了陌生臉孔。

  杜紹瑜見丁香出神,他不著痕跡的戳戳她,以羽扇遮住口鼻,小聲說道:「皇上在問你話,快點回答。」

  丁香回過神來,她心跳加速,下跪行禮,強自鎮定道:「草民丁相,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丁相是嗎?」李決忽然直勾勾的看著她。「你……長的很像一個人。」

  丁香見李決沉浸在回憶中,自己或許真像他見過的某一個人。

  不過,皇上看她的眼神不像在看男人,而像在看……戀人。

  她心裡一驚。

  中了迷醉毒會對美色特別著迷,可沒說拘泥女色或男色。

  她不由得看向杜紹瑜,見到杜紹瑜也是滿眼的驚慌。

  「你真的很像他……」李決不斷喃喃自語,最後他看著丁香,親自將她扶起,別有深意的一笑。「丁愛卿,你就留在宮中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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