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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簡薰    


  倒是景仲和開口,「大哥,這王嬤嬤是凌家之人,冒然重罰只怕不好。」

  「凌家之人?」景仲軒一臉好笑,若是真心求情,他還能考慮考慮,但那意思分明是想拿妻子的娘家壓他。

  「吃我景家,喝我景家,住的是我景家的房子,拿的是我景家的例銀,敢跟我說是凌家之人?也行,讓她收收東西帶著自家小姐回學士府去,我自然管不著。」景仲和一聽他話說得重,也不敢開口了,心裡暗忖,他怎麼變成這樣?

  他跟這個嫡兄並不親近,但也還能記得他小時候的樣子,軟弱,怕事,懦弱非常,動不動就哭,弓不能拉,槍不能舉,像個女娃似的,爹對他很失望,大夫人也常常抱著他哭。

  後來,大抵是覺得這樣不行,與其讓他繼續在府裡當安樂大少爺,不如早點帶去軍營磨練,有年冬天,爹要回西疆時,便將他帶走了。

  剛開始還有一點消息傳來,據說他還是很沒用,晚上常常哭著說想娘,沒幾個月,打探消息的人被發現了,便再沒有他這位嫡長兄的消息,父親偶而回京,卻也絕口不提,大夫人要是問急了,也只說還活著,連他大婚之日,這嫡兄都沒有出現,府裡甚至開始有傳言,大少爺早就死了。

  三年前父親戰死,景仲軒自請出征,他原先還以為是景仲軒怕軍權旁落的計謀,那麼懦弱的人怎麼可能自請出征,只怕吵著要回家了吧,至於打仗之事,自然有其他副將代勞,無論如何,他都不信自家大哥有那個膽識。

  前兩個月他終於回府,奶奶十分高興,罕見的將家裡十幾口人都聚在一起吃飯,他才看到這個十幾年不見的長兄。

  說是兄弟,不過也只是打打招呼,兩人的娘親不和,他們自然是打小不親近,外頭傳言的那些,他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直到剛才,聽他說得嚴厲,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所聽到的,都不只是傳言。

  景仲和知道,他不是出言恫嚇而已,真要惹他不高興,會怎麼樣很難說。

  「我知道你們也做了不少打聽,大抵都是真的,所以皮繃著點,別惹我不高興,我自幼離家,在邊疆一住十幾年,殺人可比生火還簡單,今天這事,我要把凌雲娘趕出去,凌大學士也無話可說,只能怪自己沒把女兒教好,光是一個『口多言』就有你受。」景仲軒面色嚴厲的說。

  景仲和知道他已經動怒,低聲道:「弟弟回去,定當好好教訓她。」

  「以後別讓她出現在你嫂子面前。」

  「是。」

  生煙驚愕。

  成親十餘日,景仲軒始終對她和顏悅色,她也一直覺得他是個和善的人,總不懂每次在府中散步,那些下人看到他,為什麼一臉看到鬼的害怕模樣,直到現在,她終於懂了。

  他對於事情怎麼發生的沒興趣,他只知道,惹我不高興,我就處罰你……完全就像個背景雄厚的黑社會。

  順伯道:「少爺,這王嬤嬤……」

  「三十板。」

  眼見順伯領了命就要下去,生煙連忙出聲,「慢,慢著。」

  「大少夫人還有何吩咐?」

  生煙扯著景仲軒的袖子到一旁,小聲說:「三十大板,會不會太多了?」

  「你是我的娘子,對你不敬,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這要是在邊關,我早就一刀斬了,打板子已經是看在奶奶吃素的分上,不想府裡出人命罷了。」三十大板,就算不死也半條命了。

  有人因為不尊敬她,所以被打成重傷,她一點都不高興。

  「我知道她沒安好心,但終究也不過是聽命行事,說好聽是奶娘,其實也只是顆棋子而已。」

  「你倒是說到點上了,棋子可棄,要是沒懲罰到該懲罰之人,恐怕也是學不乖。」景仲軒說完,又回到亭子中間,「我既然已經說了三十板,便不能減,不過大少夫人給你求情,那就一月一板,打足三十個月。」那王嬤嬤一聽,雖然仍要挨皮肉痛,但可是好太多了,起碼留下一條命,連忙跪下謝恩,「謝大少爺,謝大少夫人。」

  「御下不嚴,凌雲娘,罰你半年例銀,若以後你院子裡的丫鬟嬤嬤再出什麼錯,那可不是半年例銀可以了事的,記住了!」

  第5章(1)

  日子匆匆過去,生煙嫁入景家,居然也一個月了。

  她的貴婦生活是這樣的:

  每天清晨由貼身大丫鬟喚醒,梳洗過後,到主屋跟景仲軒一起吃早餐,菜色豐盛自是不用說,原以為他是武官,一大早會要吃烤羊腿,燴鮮牛之類的,沒想到桌子上的東西倒是挺清淡,清粥,小菜,最特別的是有像潤餅之類的東西,薄面皮包著幾種不同的食物,很好吃。

  吃完料豐味美的早餐後,接著便是認識環境。

  既然是武官之家,射箭,騎馬,練力氣的場地自然是首要參觀的地方。

  景仲軒帶她看過他的戰馬,大概是連續劇看多了,生煙一直覺得,將軍的戰馬一定是黑色的,還養得油光水亮,脾氣很壞,要不就是純白,依然得油光水亮,依然脾氣很壞,可沒想到,那匹佔據馬廄最大空間的,是一匹顏色很不整齊的花馬,咖啡色的毛中,還參雜大量白色跟黑色。

  困惑的表情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景仲軒看得好笑,「怎麼,有點失望?」

  「也說不上失望,只是跟想像有落差。」生煙用雙手比了個大小,「戰馬不是越高大越好嗎?」

  「是沒錯,不過它無懼打仗,也不畏金聲,跑得又快,這些優點補足了不足的部分。」那花馬原本在原地踏步玩兒,看到景仲軒,長嘶一聲,立刻奔來,發出呼呼的聲音,顯得十分高興。

  景仲軒伸手摸摸它的鬃毛,「不但是花馬,還是匹母馬。」馬兒的眼睛像黑珍珠一樣,漆黑明亮,鬃毛蓬蓬的,看起來很柔軟,生煙看得喜歡,「我可以摸摸它嗎?」他伸出自己的手,示意她搭上來,「剛開始得由我拉著,別看它現在這麼撒嬌,脾氣大得很,咬起人來可厲害。」是自己說想摸馬的,現在這有點說不過去,於是雖然心情有點微妙,但還是伸了出去,讓他握住自己的手,順著馬兒的鬃毛緩緩撫摸,順了幾下,他便放開,讓她自己跟馬兒接觸去。

  嗷嗷嗷,小動物什麼的,最療愈了。

  生煙一邊享受那銷魂的手感,一邊想,馬兒看起來脾氣不錯呀,不但任她摸,還過來聞了聞她,鼻子濕濕的真可愛。

  「等天氣好些,帶你去城外騎馬。」

  生煙眼睛一亮,「我,我可以出去?」

  景仲軒莞爾,「你又不是來我景家坐牢的,當然可以出去,只不過這春雨綿綿,路太泥濘,要等天氣好些再說。」

  「那要跟太婆,婆婆報備嗎?會不會給你惹麻煩?」即便說她真的快悶壞了,但考慮到這年代的風土民情,女子婚後出門,不知道會不會被說閒話,她自己是不在乎,但總也不好拖累他,怎麼說人家對她也是仁至義盡,她怎麼好恩將仇報呢。

  「不用,但記得帶上幾個護院跟丫鬟,去哪裡得交代一聲,還有,別太晚回大好人!

  一定是老天爺覺得穿越對她來說太殘忍了,所以送了個小天使給她。

  小天使不但供她吃,供她住,還跟她說想出去隨時都可以,等過幾日天晴,她絕對要出去溜溜,去哪都沒關係,重點是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兩人又在馬場停留了一會,才轉往其他地方。

  而這景家還真的大得有夠誇張,主人家各有院落就算了,另有客居院落十數個,桃林,竹林自然不在話下,還有大塘小塘六七處,小塘的水榭雅致精巧,大塘甚至可以擺上船隻……在自家院子划船耶,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歷代主房自然是不允許再居住,連帶兩位皇后的舊院一同,雖然是閒置,但每日依然有僕婦清掃,沒得允許,不得輕易進入。

  生煙聽得好笑,「為了表示對皇后的尊敬,所以沒人可以進去,但是僕役卻能進出?」如果僕人躺在床上睡覺也沒人知道啊,這不就跟夏威夷的高級別墅都只住傭人的感覺一樣嗎?少了什麼也不知道吧。

  景仲畫說:「你若想看看,倒是無妨的。」

  「真可以?」

  「那是自然,我是家主,你是主母,我們要不能進去,誰還能進去。」說完,便邁開步子穿過垂花門,生煙帶著春香冬雪,連忙跟了上去。

  太皇太后的院子倒還好,就是一般閨閣模樣,院子種滿香花,牡丹刻窗,蘭花簷廊,書桌上放的都是《女誡》等沒有人權觀念,但男人看都開心的書籍,閨秀得不能再閨秀。

  至於景皇后,那真是不得了。

  一進院子,生煙就傻眼,這是院子嗎?這是古裝片的電影城吧,超大,超美,而且非常奢華。

  草綠,花艷,池塘上還游著幾隻鴛鴦,岸邊柳樹依依,風一吹,搖曳生姿……看出她內心震驚,景仲軒跟她解釋道:「姐姐四歲便跟皇上訂親,院子自是不同的,這是湯太后下旨建造的,一切比照長公主的府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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