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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席維亞    


  就在她下定決心要去找他時,有人敲門。

  當她打開門,看到佔據腦海將她擾得心煩意亂的男子就站在面前,一時之間,她既想笑又想哭,倏湧而上的紛雜情緒讓她只能怔怔地看著他。

  「讓我進去。」端木煦低道,嗓音比平常再沙啞了些,像是發現到自己的急躁,他又補上一句:「好嗎?」

  雖是詢問,但他微微傾身的姿勢和往外燎燒的強悍氣息,已透露出了他的勢在必得。

  艾子屏住呼吸,不知道是夜色的關係,還是她的錯覺,她覺得眼前的他好像和平常有些不一樣,他的眼裡燃著一股光芒,像要穿透她,就像那時他去拜月教要將她帶走時一樣。

  不同的是,這次她不能躲在齡之後面,而他的眼神也比那回更多了一絲近乎失控的瘋狂。

  艾子不由得退了步,狂跳的心讓她說不出話來,她想逃開,虛軟的身子卻無法移動,只能看著他將門關上,走進她的房間。

  「我是來回答你的問題的。」

  端木煦笑了笑,視線開始四下搜尋。

  他在找什麼?艾子感到不解,也發現到他的臉有些紅,這對老是冷板著臉的他是很難得一見的,再襯上他那讓人捉摸不到的舉止,竟顯得……很可愛。

  「你說啊,我在聽。」

  他喝醉了嗎?好奇及好玩讓她忘了他剛進門時的眼神,還有心情鬧他。

  端木煦並沒有回答,而是選定了一張有扶手的椅子坐下,然後一一將自己綁在上面。

  看著他右手綁左手,然後再口手並用地將右手也牢牢繫在扶手上,艾子怔愕地睜大了眼。

  「你、你在幹麼?」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不是要回答她的問題嗎?怎麼……

  「我……」

  才一開口,端木煦就停住了,雙眼緊閉像是在忍受一股突如其來的疼痛,須臾,他才張開眼睛,那張俊容染上了薄紅,眼裡的那抹光芒變得更加熾熱。

  好……好可愛喔!若不是他緊鎖著她的視線讓她再度全身無力,她真的會忍不住上前咬他臉頰的衝動。

  「離我近一點。」見她像只怯生生的小兔遲疑地盯著他,端木煦輕笑。「我不會吃了你的。」

  剛說完,方才好不容易壓抑的熱潮又湧上,端木煦深吸口氣,咬牙強忍。他活該,明知要盡量保持冷靜,還說出那種語帶雙關的話。

  「你生病了嗎?」

  他真的好奇怪喔。艾子嚇到了,急忙上前,想幫他把脈,然而還沒碰他時,就被他喝住。

  「別碰我,別、碰、我。」

  端木煦低咆,縛於扶手上的手因忍耐而收緊。天,她那時受的苦竟是這麼強烈……

  艾子一怔,突然覺得這一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那時被綁住的人是她,而她……讓自己服下了春藥。

  「你……吃錯東西了嗎?」

  她不敢像他那樣咄咄逼人,只敢試探地問。因為猜錯很丟臉,而且……他沒有理由這麼做啊!

  「我想,我也該嘗嘗你所承受過的滋味,這樣才有誠意。」折磨稍褪,端木煦才有辦法苦笑回答,證實了她的猜測。

  艾子驚訝不已。原來那讓人想偷咬的紅潮,和他眼裡的那抹狂色,全都是藥性引起的?她剛剛竟還只顧著動歪念頭?

  「你哪兒來的藥?」不對呀,他不應該會有這種東西。

  端木煦臉更紅了,不只是因為體內熱潮再起,有一部分是困窘而致。

  「我去請娘幫我配的。」

  那時母親的表情活像他突然長出三頭六臂,回過神後又一直竊笑,不斷地用那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眼神看著他,雖然整個過程非常地順利,他還是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艾子必須緊緊摀住唇,才能抑得住急湧而上的啜泣。

  就算是她,也沒勇氣去跟娘要這種東西,而他,驕傲如他,卻為了體會她所承受的痛苦,而把自己的尊嚴拋至一旁。

  她還在強求什麼?他這麼做比任何的承諾言語都打動她的心,證明他是如此地重視她,願意不顧一切地愛她。

  「傻瓜。」

  她哽咽嗔道,走到他前面,手指輕輕劃過他緊握成拳的手背,感覺到他因強忍而起的輕微顫抖,她心疼得好想擁緊他。「很難受嗎?」她輕問。

  輕柔的觸撫,撩起的卻是竄過背脊的顫慄,逼得端木煦吐出難耐的申吟,即使閉起眼,她的馨香及她貼近他而站的溫熱身子,都成了將他焚痛的強大藥引。

  「你可以再靠近一點,只要別讓我碰到你就好。」他近乎自虐地咬牙低道。

  因為這樣他的痛苦就會更深,他只祈禱這把椅子夠堅固,不然掙脫了束縛的他很可能會失去理智,將對自己的懲罰變成了一種掠奪。

  他的話讓她的心完全融化,艾子愛戀地看著他,將他赤裸裸展現在她面前的臣服深深地斂進眼裡。

  齡之說要欲擒故縱,別太快讓男人嘗到甜頭——但她現在只想直接撲進他懷裡,哪還顧得了什麼欲拒還迎?

  不過,該記的她還是都有記。艾子嫣然一笑,擠進了他的雙腿之間,讓無法挪動的他成為一個堅強的環護。

  「那我可以碰你嗎?」她眨著眼,無辜地瞅著他,用天真無邪的口氣說道:「這樣你應該會更難受吧?」

  忙著和體內熱潮對抗的端木煦已失了平常的敏銳,並沒察覺到她眼裡那抹嬌俏的光芒,以為她真的要趁這個機會好好報復他。

  但他沒有任何怨言,也勇於承受,不過前提是他必須提醒她,免得到最後反而變成了是種獎賞。

  「只要別動到腰部以下,隨便你。」這都是他該還的,他豁出去了!

  得到允許,纖纖小手沿著他的手臂開始冒險,爬過他的肩頭,然後來到他的頸項,順著襟口探了進去。

  「你那時也有像我這麼想碰你嗎?」她附上他耳畔輕道,用溫熱的吐息蠱惑著他。

  明明現在服了藥的人是他,她的身子卻跟著發燙,這證明了他那時也不好受,她還有什麼好惱他的呢?

  他遲疑了下。

  「……有。」

  感覺到她的掌心已直接貼上他的肌膚,端木煦必須凝聚更強大的自製才能抑住那股疼痛,當然也就更沒有餘力說出其他的字句。

  雖然只是短短一個字,但對她而言,已代表了所有。因為如果是之前的他,就算咬碎了牙根也絕對不會承認。

  她低頭,終於如願以償地咬了他的臉頰一口,而頑皮的手也踰越了他的叮囑,來到了一個她耳聞已久,卻從未真正接觸過的禁地。

  「你……」端木煦倒抽一口氣。

  艾子雖然羞到滿臉通紅,仍毫不退縮地迎視他變得更加熾烈的目光,要將滿腔的愛意全然傳遞給他。

  「你這次還要讓我那麼難熬嗎?」她空置的另一隻手解開了縛住他的繫繩。

  端木煦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這個舉動。

  「可是我還沒回答……」後面的話被她用吻截斷。

  她柔軟的唇將他殘餘的理智全然焚燬,得到自由的雙手立刻將她緊擁入懷,用渴切的吻將兩人的氣息全都變得紊亂。

  「不重要了……」

  艾子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回答,隨即又被他追隨而至的吻吞噬,她不再言語,滿足地閉上眼,任由他用狂肆的柔情將她包圍。

  是的,已經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能依偎在他的懷裡,享有著他的愛情,她還是很願意喚他一聲爹呢。

  她最深愛,也永遠都沒有人可以取代的小爹爹——

  尾聲

  「爹,快點快點,我等不及了。」艾子興奮催促,肩上背著包袱的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出發了。

  「嗯?」正在檢查馬轡的端木煦動作頓住,警告似地低哼了聲。

  「叫了十幾年,人家習慣了嘛∼∼」自後攬住他的腰,艾子撒嬌道,然後又催促了起來。「好了沒有?再拖下去日頭就要西落啦!」

  端木煦很想用狠吻當作懲罰,但顧慮到週遭那一雙雙明明興味盎然卻又若無其事的眼,他將那股慾望全化為力道,用力繫緊轡繩。

  「唉,我牽腸掛肚到昨晚睡不好,結果你一點也不在意。」一旁傳來幽幽的歎氣聲。

  艾子回頭,看到韓珞正好氣又好笑地望著她,立刻撲進她懷裡。

  「我當然在意啊,只是我把想念放在心裡嘛。」

  她真的捨不得娘,只是欣喜大於離情,那張粉嫩麗容還是笑咪咪的。「娘,我一定會想您的。」

  「花言巧語。」

  韓珞笑罵,想到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喊她一聲娘,不禁眼眶泛紅,將她擁緊。

  也難怪小艾這麼開心了,上回是趁夜偷偷摸摸地離家出走,還很可憐地得用雙腿步行,而這回卻是有她剛成為相公的小爹爹整路相伴,當然會笑得合不攏嘴嘍。

  「若哪天真的要搬出去再來這套大戲也還不遲。」緩步走進庭院的端木柏人冷哼。

  「不是急著出發?過來。」端木煦則是親自動手將妻子揪回身邊。

  管她們是婆媳還是母女,就算同為女人,看到自己專屬的懷抱被人佔了,還是覺得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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