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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瑪奇朵    


  「為什麼?」元老爹和柴彥均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哪有為什麼?就只是她現在還不想嘛!

  現在正值撈錢的黃金時期,雖然不小心有了寶寶,但還是可以再狂撈一陣子,若是現在就結婚,又要帶小孩做家事的,哪裡還有時間繼續她的撈錢計畫呢?

  「呃……因為現在還不是結婚的時候。」她稍微修飾了下理由。

  「那何時才是結婚的時候?」柴彥均追問。

  「這個……再一兩年吧?」她不是很確定的給了答案。

  柴彥均皺緊眉,還沒出聲抗議,元老爹首先跳出來反對。

  「胡鬧!現在孩子都有了,還不馬上把手續辦一辦,等什麼等,難不成要等到連下個孩子都有了才要結婚嗎?那我的面子該往哪裡擱?」

  「面子面子,那你跟你的面子結婚就好了,幹麼一定要我結婚!」元小秋反譏道。

  「小秋,你真的不想和我結婚嗎?」柴彥均溫文的聲音帶了幾許的抑鬱。

  哎呦∼就說不是不想了嘛!元小秋看見他那副模樣,焦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我不是不結婚,我很想跟你結婚啊──」

  「想結婚就好。」元老爹切斷了她的話,轉頭看向柴彥均,「小子,雖然你跟我理想中的女婿人選有點落差,不過,看你剛剛的表現還不錯,對我女兒也算百依百順,你就看你什麼時候要過來提親吧!快點把結婚的事情辦一辦,也好給我孫子一個名份。」

  「好的,元伯伯,我會的。」

  「還叫什麼元伯伯?要叫爸爸了,哈哈。」元老爹哈哈大笑。

  「是的,爸爸。」柴彥均非常配合的改口,讓他更是心花怒放。

  喂!等等!等等!怎麼沒人要聽她說話啊?!

  她這個新娘才是決定要不要嫁的主角吧!

  「我又還沒說好,你們也高興得太早了吧!」元小秋賭氣的說著。

  柴彥均和元老爹無言的望了她一眼,很有默契的將她的意見當作空氣,逕自就在醫院的走廊上討論起結婚的細節。

  看著討論熱烈的兩個男人越看越生氣,她隨口丟了句「我要去洗手間」,不等人來攙扶,便靠自己進洗手間,閃避那已經「婚」了頭的兩個男人。

  但是三分鐘過後,元小秋才發現自己這種賭氣的行為是多麼的不智,尤其是在身上幾乎沒有半樣可以防身的武器,但是眼前卻出現了那個傳說中瘋狂的女人的時候。

  突然間,她腦中閃過一個想法──

  她不會再堅持結不結婚這種蠢問題,也不會鬧彆扭說不嫁了,只要老爸還是呆頭鵝哪一個先來救她都可以啊!

  ***

  由於一早就來婦產科的人實在不多,女廁裡竟然只剩下那個拿著刀的不知名女人和元小秋兩個人。

  這種惡劣的情況讓元小秋暗叫不好,不知道該如何讓自己全身而退。

  「那個……有話慢慢說嘛!是吧?」看著面前不停揮舞著的小刀一眼,她乾笑的說著。

  「慢慢說?」女子長髮披散,眼神狂亂的看著她,露出詭異的笑,「我不是已經慢慢的提醒過你了嗎?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離開彥均哥呢?你這個臭蟲!」

  臭蟲?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她,感覺還挺新鮮的。元小秋不忘在危難中找樂子,自我解嘲的想著。

  「那個……你要不要先說一下你的名字,讓我比較好瞭解現在的情況,說不定一切都只是誤會一場……」才有鬼!她自己在心中附註。

  「我的名字?我是陳秀,你沒從彥均哥那裡聽過嗎?他總是稱讚我是班上最有見解的學生,甚至還對我有著曖昧的情愫,但是自從你這個臭蟲出現,彥均哥就病了,還做出那些他以前不會做的愚蠢舉動。」說著,她舉著小刀的手不斷的揮舞,臉上說到情愫兩個字的時候,甚至還露出迷離的笑容。

  「喔喔!有!有!有聽過!只是會不會是你搞錯了,我今天是來做產檢的,應該跟你要找的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來上廁所的無辜民眾而已,可以先讓我出去嗎?」元小秋這時候為了保命,打算先撇清關係再說。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現在的情勢就是敵強我弱,要跟她硬碰硬的話,憑她現在這種重傷又跛腳的狀況,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難,更不用說她現在可是帶球跑的孕婦呢。

  「誤會?」陳秀重複了一遍,眼神露出疑惑。

  「對對,一切都是誤會!」元小秋點頭如搗蒜。

  「不可能是誤會,」從口袋中抽出了一張沒被撕壞的相片,上面是她和柴彥均在公司前相擁的合照,讓她頓時啞口無言。「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放過你嗎?等等!你剛剛說你來做產檢?」

  陳秀手上的刀子揮舞得更凶了,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更加猙獰。

  「欸……不對!不對!你聽錯了!我是來看朋友的小孩的。」

  「不對!你這個臭蟲,還敢說謊騙我!」她的眼神頓時由迷亂變成陰森凌厲,手持小刀就要往她撲去。

  「啊啊──」被逼退至牆角的元小秋閉上眼,等著可能落在身上的痛楚,卻久久沒有感覺。

  咦?發生了什麼事了嗎?慢慢的張開眼睛,順著她定格的動作往上看。

  「小秋,有沒有怎麼樣?」柴彥均憂心的望著她,一手緊抓著陳秀手中的小刀不放,任由銳利的刀刀劃破他手掌,淌下溫熱的鮮血。

  「我沒事,但是你……你趕快放手好不好?血……血一直流。」元小秋慌張的看著他手上不斷滴落聖地板的鮮血,幾乎快流下淚來。

  「不行,我要是放手的話,她有可能會繼續傷害你,你先出去找人來。」另一手制住還想攻擊她的陳秀,他忍著痛說道。

  元小秋無意識的點點頭,然後吃力的從地上站起,一邊回頭一邊努力走出洗手間,看到因為不放心兩個人許久沒回來的元老爹後,連忙焦急的衝上前去,「他在洗手間,受了傷……快,快去找人幫他。」

  虛弱的說完話後,終於不支倒下,至於後來的兵荒馬亂她則是完全沒印象了,她失去意識前僅剩下他血流滿地的景象。

  ***

  病床上,吊著點滴的元小秋蒼白的躺在床上,元老爹先回去替她收拾衣物準備住院,手上包紮好傷口的柴彥均,則是一臉漠然的守在病床旁,靜靜的等著她醒過來。

  不知道等了多久,窗外早已從艷陽高照變成了夕陽西下,他還是依然動也不動的坐著。

  扣扣的敲門聲響起,柴彥均也不想理會,只想專心的守在她身旁。

  一對老夫婦帶著看起來似乎較為平靜的陳秀走進來,老夫婦臉上滿是歉意,陳秀則是一臉的茫然,直到看見他之後才露出欣喜的眼神。

  「柴先生……今天的事可以請你高抬貴手嗎?」老婦人垂著頭,低低的提出要求。

  柴彥均還是維持著一貫的表情和動作靜坐在病床旁,連頭都不抬。

  這樣的情景他見過不只一次,這對可憐的老人家總是這樣不停的要求他或者是受傷的人原諒,一次又一次的,他也總是看在他們年紀大的份上不加追究,任由事情不斷的上演。

  只是這一次,他不想再聽那些千篇一律的歉意求饒。

  因為他無法想像,假如今天他不是擔心她在洗手間裡滑倒而衝進去的話,他現在面對的會不會是傷勢嚴重的她,而非只是稍微動到眙氣的她。

  「彥均哥,你怎麼了?」陳秀依然是帶著淺笑,彷彿正常人一樣,但在看到床上的元小秋的時候,卻又突然的皺起眉頭,「怎麼這個臭蟲還在這裡?」

  一聽到這話,柴彥均冷冷的轉過頭,站起身做了以往他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啪的一聲,他輕輕甩落一個巴掌在她臉上。

  巴掌的力道不重,但卻讓陳秀不可置信的掉下淚來,怯怯地開口問著,「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彥均哥你要打我?」

  「這就是你們之前每一次都跟我保證過的改變跟正常?」柴彥均不理會她的問話,偏頭問著那兩個心虛的老夫婦。

  陳秀會變成這樣子,就算一開始只是因為個性中的執念也就算了,但是到了現在,她明顯得已經到了必須接受醫療的程度了,然而她的雙親依舊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我之前忍讓,但是不代表我會允許她一直這樣擾亂我的生活和傷害我重要的人,這次我不會再繼續放縱她了。」他更嚴厲的說著。

  病床上的元小秋一睜開眼,就是這番嚴厲的話語招呼著她,但是她大約瞭解現在是什麼情況,遂先保持沉默,繼續聽著他們的對話。

  「柴先生,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之前秀秀已經好很多了,這次是因為看到你未婚妻和你的事情,她才又會──」老婦人急忙推托的解釋著。

  柴彥均怒極的打斷了她的話,「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是我們活該出現在她面前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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