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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安琪    


  「也不許再叫我少爺。來,叫聲我的名字讓我聽聽。」於凡朋勾起她的下巴,霸氣地要求。

  「凡朋……」他的話她從來不敢不從,他要她喊,她便嬌羞地乖乖喊了。

  「很好,賞你一個吻。」於凡朋低下頭,溫柔纏綿地吻她。

  自從她恢復原樣後,他再也不用怕害她沒氣,於是不再苦苦壓抑,想要,就盡情的吻她;當然,他也善用時機,絕不浪費任何一次可以偷香竊玉的機會。

  在外人面前,他或許還是以往那個冰冷淡漠的於凡朋;但在她身旁,他只是個深情又溫柔的——深愛她的男人。

  一吻方畢,蘇盈盈雙頰艷紅、嬌喘吁吁;於凡朋飢渴難耐,幾乎想提前洞房。

  「啊!蘭英小姐……」她忽然想到他娘親——那位超級難纏的老夫人,和她所屬意的范家千金范蘭英。

  「那蘭英小姐怎麼辦?老夫人絕不會同意您娶我的!」蘇盈盈沮喪地問。

  她不在乎能不能當於家的少奶奶,但她愛少爺,想嫁給他,可勢利的老夫人,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范蘭英?她不知多久以前就打道回府了,我想,也應該永遠不會再來了。」

  於凡朋不知道她的消息如此不靈通。

  「咦?回去了?蘭英小姐為什麼突然走了?」根據她的觀察,范蘭英對他可是傾慕有加,不到最後關頭,是不可能放棄的。

  「因為我請大夫來替她治病。」於凡朋淡然回答。

  「啊?請大夫來替她治病,所以她走了?」什麼意思?請恕她愚昧,她真的難以聯想這其中的關聯性。

  「唉,告訴你吧!其實范蘭英的風寒兩三天就康復了,之後她全是在裝病。」

  他也是上回不經意發現的,當下就決定要好好整治她一頓。

  「裝病?」

  「沒錯!她怕自己痊癒後我便不再去看她,所以與丫鬟串謀欺瞞我,事實上,大夫開的藥她全倒掉了。」

  蘇盈盈瞪大眼,想不到范蘭英心機這麼深,為了利用少爺的歉疚心,竟不惜裝病騙人。

  「可是我還是不懂,她裝病時也看大夫不是嗎?為什麼您請大夫去,她就嚇跑了呢?」

  「因為我告訴大夫,她是我的任性表妹,喜歡裝病折磨人,請大夫配合我嚇嚇她,大夫便答應了。」

  「真的?那您怎麼嚇她?」

  「我要那大夫,拿出和香差不多粗的銀針,騙她說每日得扎十幾針,她嚇得差點當場昏過去。我還要大夫騙說她是陳疾舊痼,得浸泡藥浴十二時辰,還得每天喝苦藥四回才有救。那藥對她的病有良效,但尋常沒病之人,吃了卻會中毒,為了確保她順利康復,他會按時來盯著她喝藥……」

  「哈哈,難怪她會被嚇跑!」蘇盈盈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您這樣嚇人,真是太壞了!不過至少蘭英小姐的問題,暫時不必煩惱了,可是老夫人那關……」

  於母的頑固與自以為是,府裡無人不曉,她對他們的未來還是感到擔憂。

  「放心!這次我會堅持到底,如果不能娶你,我寧可終身不娶!不過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飯,給她一個孫子抱,她就會乖乖閉嘴了。」

  於凡朋的黑眸裡,突然燃起飢渴的火光。

  「啊……」蘇盈盈倏然一顫,察覺自己可能會成為他今晚的佳餚,她連忙找借口推托。「大夫說我還得多休養……」

  「你方才說你已經痊癒了。」他開始節節進逼。

  「我……喝了藥想睡……」

  「那好,我陪你一塊兒睡。」當然,或許睡前……會先忙點別的事。

  他繼續逼近。

  「我手腳都沒有力氣。」蘇盈盈好哀怨地望著她,像肥美的小羔羊,期望餓壞的大野狼放過她。

  「你完全不需要使力,只要好好躺著便行。」於凡朋的嗓音變得沙啞。

  「凡朋——」

  喊他的名字,是她最大的錯誤。

  他一聽到她軟甜的嗓音,撒嬌地喊著自己的名字時,身上的火苗,就像倏然被澆了油,轟地漫天燃燒。

  他吻住她還想哀求的小嘴,順勢將她壓進大床裡。

  或許成親是兩個月之後的事,但今晚——

  他要先過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尾聲

  「娘,您早。」

  蘇盈盈與夫君,抱著白白胖胖、不斷舞動手腳的活潑兒子,來到婆婆的房裡請安。

  「哼。」成親一年多以來,於母天天賞她這個字。

  兒子不惜與她反目,也堅持要娶這個身份低下的婢女進門,差點沒把她氣得暈過去;後來是聽聞她已懷有身孕,怕教人批評他們於家不肯負責,也不希望於家的血脈流落在外,才勉強同意她進門。

  雖然才進門不到一年,但她卻立刻為於家添了個白胖金孫,也將府裡打理得很好;不但鄰里誇讚、親族認同,下人們也心悅誠服;對她這婆婆更是恭恭敬敬,每日請安問好、噓寒問暖,從不懈怠。

  前陣子她染了風寒,這媳婦兒還親奉湯藥,衣不解帶地在床邊伺候。

  如果她是富貴人家出身,她絕對跪地,拜謝上天賜她這個好媳婦兒,但偏偏,她以前只是個下女……

  這心裡的疙瘩,就像芒刺在背,教她……難受呀!

  「娘!您這是……」於凡朋見娘親對愛妻態度這麼差,頓時一股氣湧上,衝口便要為她掙個理。

  但蘇盈盈飛快扯扯他的袖子,暗示他別說話。

  她堆起毫無芥蒂的笑,親手將還熱著的烤餅,遞到於母面前,好聲好氣地道:「娘,盈盈知道您愛吃王記的芝麻烤餅,早上出門正好就順道給您買了來,請您趁熱嘗嘗。」

  於母瞄一眼烤餅,冷硬的心幾乎快化了。

  不是那烤餅太好吃,而是那份心意教她感動。

  這王記的芝麻烤餅,確實香酥可口,生意好得不得了,無論何時經過都是大排長龍;但老闆卻跩得很,不賣任何人情帳,管你是不是天皇老子,想買烤餅,就得乖乖排隊。

  她必定是一大早鋪子剛開門時就去排隊,才能在此刻送來熱呼呼的烤餅吧?

  幾時曾有人這般用心對她?

  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總是冷冷淡淡;反倒是這媳婦兒,經常拉著兒子來給她問安……

  「唔……呃,我……咳,你擱著吧。」於母覺得眼眶熱熱的,努力維持臉上高傲的表情;她想道謝,但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個謝字。

  蘇盈盈知道婆婆拉不下臉向她道謝,但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個謝字。

  她笑笑地將烤餅放在桌上,轉身接過夫婿懷裡的胖小子,順道遞出。

  「還有,媳婦想拜託娘一件事,今兒個難得相公得空,媳婦想要陪相公出去走走,不知道可否麻煩娘,幫忙照顧小——」

  話沒說完,於母已忙不迭將寶貝金孫接過來,還伸手猛揮,驅趕兩人。「快去快去!小寶貝兒交給我就行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都行。」

  她巴不得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和小金孫在一起,他們喜歡上哪兒就上哪兒去,她才不管!

  蘇盈盈與於凡朋相視一笑,像熱戀的情人般,手握著手甜蜜離去。

  「娘子,我忽然覺得,你真的很了不起。」於凡朋忽然感慨地開口。

  「為什麼這麼說?」蘇盈盈不解地問。

  「你的出身,讓你受到許多不公平的對待以及冷言冷語,但你卻有辦法一一化解,還獲得大家的誇讚與認同。我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正眼看你的娘,都被你給安撫得服服帖帖。幸好你不是我商場上的死對頭,否則我想,這商場第一的寶座,應該得換你來坐了。」於凡朋狗腿的奉承愛妻。

  「噗!」夫君的話,讓蘇盈盈噗哧笑了出來。

  「我哪有那樣的本事?我只是因為愛你,很愛你很愛你,不想讓你在意的人討厭我,也不想讓你為難,所以努力用真心對待他們罷了。我是你的妻子,才努力做好你妻子的本分,這樣哪能當什麼商場第一?可別說出去笑掉人家大牙了!」

  「誰敢笑我娘子,我第一個打掉他的牙!」於凡朋冷冷威脅。

  「嘩!你打算在外幫我樹敵呀?」蘇盈盈假裝害怕。

  「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絕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傷害。」

  一次就夠了,他永遠不會再讓她遇上第二次。

  說到傷害——

  「對了!上回我誤食賈平果,中毒變小,後來是因為什麼,才能變回原來的模樣?」

  這點,她始終百思不解,難道是因為她受了傷嗎?

  「這個啊,我正想告訴你,我知道原因了。」於凡朋神秘地微笑。

  「咦?真的嗎?」蘇盈盈萬分驚喜。

  「嗯。因為擔心你將來會不會突然又變回小小的模樣,所以我一直在尋找關於賈平果的記載,終於在北方的方志軼傳中找到了答案。」

  他自袖中取出一本發黃破損的小簿冊子,在掌心拍擊。

  「上頭寫著什麼?」蘇盈盈連忙問道。

  「哼哼,不告訴你,想知道,就先親我一下。」

  他辛苦追查一年多,討個甜頭吃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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