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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香彌    


  「該死,我嘴巴裡怎麼會有血?」霍然想起適才龍飛灌進他嘴裡的液體,他臉色僵凝的瞪住他,「你該不會讓我喝了那杯血吧?」

  「她說她的血可以……啊,少主、少主!」驚見他又昏迷過去,並且口鼻之中溢出墨色的血汁,龍飛駭然失色抬頭質問忌情。「你的血裡究竟有什麼?少主怎麼會這樣?」

  見他的嘴和鼻子流出腥濃難聞的墨色汁液,忌情也不禁慌了。

  難道她害死他了,可娘不可能騙她的呀!

  ☆ ☆ ☆ ☆ ☆ ☆ ☆ ☆ ☆ ☆ ☆ ☆ ☆ ☆

  折騰了大半夜,藍靖枟的情況並未好轉,反而陷入昏迷中,唇鼻時不時溢流出腥臭的黑血。

  因為驚雷山莊裡有醫術精湛的大夫,所以龍飛便連夜帶著藍靖枟飛奔回去。

  而迎親隊伍也隨後起程,翌日晌午回到驚雷山莊後,忌情就被關進一間地牢。

  她席地抱膝而坐,小小的臉龐擱在膝上,凝眸怔怔的睇向地牢上方那小小的窗戶。

  她不知道自個兒被關了多久,只曉得窗外的光暗了,接著又再亮起來,這樣循環了兩次。

  此刻窗外暗淡無光,露重霜濃,她蜷縮著小小的身子窩在角落,因抵不住涼冷的寒意正瑟瑟顫抖著。

  「不知道那位藍公子的情況怎麼樣了?」她喃喃道。她並不想害他的,她也不明白為何在飲了她的血後,他會變成那樣。

  「娘,倘若他死了的話,他們是不是也會殺了我,那我……就能和娘見面了。」她一個人活得好孤獨,以前還有娘親陪伴,娘走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在姜家,她宛若幽魂一樣沒有人理她,連爹也鮮少去看她,她寂寞得連個說話的對象也沒有。

  她曾經想過,倘若能跟娘一塊死去就好,可是她不曉得該怎麼結東自個兒的性命。

  她垂目看著那天札傷的左手,喃喃道:「是不是只要讓血流光就會死了?」可惜這會兒沒有刀在身邊,要不然在手上多劃幾道口子,血應該很快就會流光了吧。

  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旋即出現幾個入朝她這間牢房行來。

  她看到一名昂藏偉岸的中年男子在打量她一下後,轉頭詢問跟在他身後的龍飛。

  「就是她嗎?」

  「沒錯,就是她。」

  中年男子聞言立刻吩咐隨從,「還不快打開牢門。」

  「是。」一旁的隨從拿出鑰匙打開鎖頭。

  中年男子彎腰走進來後,銳利的眼神直盯著她瞧,看得她有些畏怯,不知他想做什麼,她往後挪了挪身子。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中年男子即是藍申明,見到她驚懼的神色,他回頭叱道:「龍飛,瞧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居然把這麼小的孩子關在牢裡,嚇壞她了。」

  「稟莊主,當初我以為她害了少主,所以才會把她關進這裡。」龍飛歉然的轉向忌情,「小姑娘,真是對不住,是我龍飛是非不分,委屈你了,我在這裡向你賠禮。」

  「藍公子他……沒事了嗎?」她驚疑不定的問。

  龍飛笑呵呵道:「何止沒事,少主身上的毒全解了,這全是拜小姑娘你所賜,請受我一拜。」雖然她還只是個孩子,但龍飛依然恭敬的朝她深深一揖。

  「真的嗎?」忌情眸兒睜大,稚氣臉龐染上些許喜色。

  「是真的,靖枟身上的毒已完全清除了,走,我帶你去看他。」藍申明握起她的手要牽她離開,但她一站起來便覺一陣暈眩,腳下不禁一軟。

  見她站不穩身子,藍申明心想她被關了兩日,手腳可能一時不靈便,索性抱起她小小的身子。

  忌情駭了一跳,神色有絲恐慌,掙扎著想下來,因為即便是已過世的娘親都甚少這麼抱她,所以她不習慣被人這麼親暱的抱著。

  「放我下來。」她低聲央求。

  看她一臉驚悸,似是嚇著她了,藍申明趕緊放下她溫聲安撫。

  「小姑娘,別怕,伯伯沒有其它意思,只是怕你走不穩所以才抱你,你不喜歡,那伯伯不抱就是了。」接著他朝龍飛交代。「吩咐廚房準備一些豐盛的飯菜給小姑娘吃。」

  忌情仰起臉凝視著他。這個伯伯看起來是個好人,剛才他的懷抱好溫暖。

  發現一道視線望著他,藍申明垂下眼,疼愛的揉揉她的小腦袋,並屈身半蹲與她平視,用溫煦的嗓音說:「你救了靖枟一命,又是靖枟親自上姜家迎回的新娘,等他的身子一康復,我就讓你們拜堂完婚。」

  正要離去的龍飛聞言愕然的回頭。不會吧,莊主要少主娶她,一個才八歲的新娘?!

  ☆ ☆ ☆ ☆ ☆ ☆ ☆ ☆ ☆ ☆ ☆ ☆ ☆ ☆

  藍靖枟半躺在床榻上,慢條斯理的喝著一盅人參雞湯,斜睞了老爹一眼,隨後淡淡的開口。「我不答應。」

  「不管你答不答應,總之三日後,你給我跟她拜堂成親。」藍申明語氣強硬的不容兒子拒絕。

  「爹,她只有八歲,你要我娶一個八歲的新娘,不覺得這太荒唐了嗎?」

  「她現不是才八歲,但她還會長大,屆時……」

  藍靖枟馬上接腔,「那屆時再說不就得了,何必非要我現下娶她呢?這若傳了出去,讓人家知道堂堂驚雷山莊少莊主,竟娶一個八歲娃兒為妻,爹就不怕貽笑大方嗎?」喝完人參湯,他將碗擱在一旁的几上。

  「你的小命是她救回來的,再說她又是你親上姜家迎回來的新娘,你娶她為妻這是合情合理的事,若真有人要笑話,就隨他去笑好了,咱們又沒理虧之處,用不著理會這麼多。」

  「沒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很感激她,但她只要求咱們供養她到十六歲,爹又何必非要我以身相許。」只要一想到在人生四大樂事之一的洞房花燭夜時,他得面對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姑娘,他便覺得荒謬。

  「受人點水之恩都當湧泉以報,何況是救命大恩,現在只是讓你以身相許,算是便宜你了。」藍申明歎息一聲,接著說:「那孩子身世堪憐,只有這麼做才能讓她安心的留在山莊。」

  兒子身上之毒既已清除,那麼子息之事就用不著急於一時,可以慢慢來。

  「她不是姜家的二小姐嗎?」姜家在岷縣也算是望族世家,身世怎會堪憐。

  「她確實是,但她在姜家遭到很不堪的對待。」

  藍申明將他這兩天暗中遣人至姜家所調查到的事說給兒子聽。

  原來姜家之前曾家道中落,在姜尚德娶了姜何氏之後,因為姜何氏強悍精明的手腕重振了姜家,所以姜尚德對妻子既敬且畏。

  八年多前他到外縣時邂逅了忌情的母親,兩人心生愛意,私下來往了幾個月,暗結了珠胎,姜尚德便將她帶回姜家,希望妻子能容他娶其為妾。

  姜尚德乞求姜何氏許久才終於求得她的同意,但在新妾住進姜家第二天,竟突然遭到入侵的賊人打斷雙腿。

  聽至此,藍靖枟插嘴說:「我看這八成是姜何氏暗中派人幹的。」

  「我想也是。更慘的是找來的大夫竟用劣藥讓她的傷勢惡化,她的兩條腿就這麼廢了,無法再行走,癱在床榻上,於是姜何氏便命人把她移到後院一處陳舊僻靜之處,說是要讓她安心靜養,實則是不想讓外人知曉她的存在,除了早晚兩餐之外,不准任何人去探望她,連丈夫也是。」

  「那姜尚德呢?他就任由妻子這麼做嗎?」藍靖枟狐疑的問。

  「他一向十分畏妻,姜家素來又都由姜何氏做主,他深知娶妾之事已令妻子大為不悅,雖想為忌情的母親做些什麼事,可卻怯懦的不敢開口,只敢私下偷偷去探望她。」

  藍申明喟歎的接著道:「聽說她歷經一天一夜的難產才產下忌情,之後便有些瘋癲,意識時而清醒,時而瘋狂,清醒時極疼女兒,癲狂時便常打罵女兒,就這樣過了七年多,後來在半年前病逝了。」

  藍靖枟想不到忌情竟是在這樣的環境不成長,不由得憶起那天在客棧時,她拿著刀用力割著自己手腕時的那股冷漠絕然,胸口隱隱泛起一絲揪疼。

  藍申明放緩語氣再度開口,「我每次瞧見她臉上那抹不同於一般孩子的早熟,就忍不住覺得心疼,這孩子在姜家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哪,你娶她為妻,往後咱們加倍的疼愛她,也算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他是明白了父親的用心,但……「爹,你有沒有想過,她才八歲,我要怎麼同她洞房?」

  「現下她才八歲,你們當然不能洞房,所以過幾年,等她長大後你們再圓房。」

  瞟兒子一眼,瞭解已十七歲的兒子自有他的需要,藍申明沉吟須臾說:「在這幾年裡你還是可以上挹翠樓去,不過等你們圓房後,便不准再上青樓胡來,咱們藍家的男人……」

  藍靖枟接腔,「一旦娶妻,就一輩子只忠於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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