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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淺草茉莉    


  「又不是本太子要負責,你問我做啥?」

  「那該問高女官嘍?」

  「自然。」

  「那高女官——」

  「走!」高月這一聲令下,王爺與五夫人立即臉色大變的被架上轎,一行人浩浩蕩蕩招搖過市的來到國舅府前,這下人人都知道詠龐王爺被人架來道歉了,不少百姓跟著轎子走,等著來看熱鬧。

  國舅府前圍滿人潮,國舅聞訊更是攜著夫人早就站在府門前恭候,詠龐被逼下轎。

  「太子,您這太過分了!」連他都跟著來了,詠龐見到他氣得眉毛倒豎。

  豐鈺聳了聳肩。「王叔此話差矣,這根本不關本太子的事啊。」他還是將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詠龐怒極,什麼不關他的事?若不是仗著他的勢力,那丫頭敢這樣張狂嗎?

  「老早聽說王爺專程帶著五夫人來致歉,我等出來恭迎了,咱們這就接受王爺的賠禮了。」國舅趨前,噙著笑說。

  他氣炸了。「誰說本王是來道歉的——」

  「王爺若不道歉,五夫人就得為藐視太子而挨板子。」高月冷冷的道。

  五夫人一聽,悶頭就大哭。「王爺救我,我不想挨板子!」

  詠龐也刷白了臉。「你敢動我的愛妃?」

  「怎麼不敢?王爺上東宮來請求太子做主討公道,這就是公道!您的妃子是當事人,她不依公道辦事,就是藐視太子權威,而我身為東宮女官,有職責為太子杖責。」

  「啊?」詠龐大驚,身旁的女人更形驚恐,哭喊不止,他只得轉向豐鈺求救,「太子……」

  再怎麼樣這人都是他的王叔,他瞧了於心不忍,只得開口,「高女宮——」

  「太子可是要說情?」高月馬上截住他的話。

  「嗯……不行嗎?」他中氣有點兒稍嫌不足。

  她冷森森的回頭瞥他一眼。「太子說過,這事由下官全權處置,難道您又想干涉?」

  「想——只是想想而已……」

  詠龐等人見太子在一名小小女官面前竟是這般低聲下氣,全瞧得傻了。

  「太子,我可是當今天子的弟弟,您的親叔叔啊!」他暴躁之氣不見了,只剩氣弱的求饒。

  豐鈺瞧了,只是問高月,「是啊,王叔畢竟是皇親,不能從輕量刑嗎?」他向自個兒的女官關說。

  「皇親怎樣?皇親就可以犯錯不認帳嗎?」她再次不客氣的堵他的嘴,擺明六親不認。

  「是不能,那……那好吧,你就看著辦吧!」他馬上從善如流的點頭。

  詠龐大怒,太子分明只是虛應他一番,就是要他出醜,他早該在見到太子任那丫頭拉下馬車,以及軟語輕哄要與她共飲一碗茶時,就該發覺這丫頭不簡單,太子護的人是她,是他瞎了眼沒即時警惕上心頭!

  「太子,您怎麼能容一個丫頭胡作非為?您這是、這是糊塗至極!」他隱忍不住,終於大罵出口。

  聞言,豐鈺瞇了俊眸。「王叔方纔還稱頌本太子英明,對本太子的斷事能力佩服萬分,這會兒竟說我糊塗?你這不也對我目中無人,出言不遜,罪大惡極!」他指出。

  「啊?」詠龐的臉孔霎時青又黃。

  豐鈺狀似痛心的搖著頭。「我說高女官,王叔犯了跟你一樣的罪,有道是主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王叔是不是也該問斬啊?」他走近高月,像是與她商討罪行的模樣。

  高月眸光對上他,只覺得眼前的笑臉很狡猞,恍然間她了悟了。這人……是故意要她一個小人物大大的挫挫詠龐王爺的銳面,讓他在百姓面前丟光臉,但是……他這麼做又是為什麼?

  還有,拉她觸怒皇親,又演出這段明顯是要幫她脫罪的戲碼,且無形中大大拉抬了她東宮小女官的減勢,他將她一再往浪頭上拱,究竟是有何居心?她蹙著眉著實想不通。

  「斬與不斬但憑太子做決定。」她猜不透他的想法,只得道。

  「怎會是本王決定,你是東宮女官,這事還是你說了算。」他還是將問題丟回來。

  今天他就是要她做足壞人就對了,她皺眉。「那就斬。」事到如今,她已確定自己鐵定會平安無事,他會保她周全,這是他之前給過她的保證。

  「你敢!」詠龐大喝。

  「她是東宮女官有什麼不敢的。」豐鈺淡淡道。

  「太子真要放任一個小女官欺人?」詠龐氣結。

  「放任?王叔說過本王絕對是萬無過錯的,既是如此,本王又怎會放任自個兒的人欺人。」

  這句「自個兒的人」讓詠龐徹底鐵青了臉,頓時明瞭,他是找錯人做主了,今日的臉是丟定了!

  第5章(2)

  ☆ ☆ ☆ ☆ ☆ ☆ ☆ ☆ ☆ ☆ ☆ ☆ ☆ ☆

  今日是高月滿十五歲的及笄之日,笄禮就設在高府,豐鈺特地起了個大早前來觀禮。

  她昨晚就先行回高府準備了,一晚未見她,他趕在大清早就出現在高府的太廳之中,嚇壞了一票高家奴僕,從沒見過最大尾的主客毫無架子第一個就到的,太子的提早出現,著實讓高家人多忙碌了一陣子。

  他到之後沒多久,高家也陸續湧進賀客,這其中有七成不是高家親友,這些人會到,除了因為聽說太子會親臨,皇后會派人賜上象牙髮簪之外,全衝著東宮女官之名而來,他們皆想來瞧瞧這女官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丫頭是一戰成名了!

  現下不只京城百姓知曉她,天朝內外大概也沒人不知東宮有個高女官,官威之盛,連皇親也敢得罪,連太子也得禮讓三分。

  但他何只禮讓她三分,他根本是將十成十的厚禮全數奉送給她了!

  他的女官如今可說是天朝鋒頭最健的紅人了!

  他星眸熠熠的望著大廳上穿著粉紅色服的女子。

  在《禮記  曲禮上》上載:「女子許嫁,笄而字。」在這日,天朝女子視為一生中的大日子,得舉行束髮插簪的儀式,稱為「笄禮」,從此即宣告世人女子已成年可以婚嫁。

  小丫頭長大了,成年了,他明年滿二十也要舉行成年冠禮,那麼應該就可以開口了吧……他在心頭盤算著。

  瞧著她散開一頭烏絲長髮,溺搦娉娉地立在廳上,由於母親已過世,今日負責執禮的是她母親的妹妹,她姨娘當眾為她細心地梳了一個髮髻,並鄭重地簪上皇后賜的髮簪。

  他笑咪咪地看著這一切,她似乎若有所覺的往他這兒望來,見他雙眸晶亮,光彩奪目,她不禁怔忡了半晌。

  她及笄,他這麼高興嗎?

  她朝他皺了皺眉頭,他見到了卻笑得更開心。

  這人,真怪!雖是這麼想著,可她白皙細緻的臉蛋卻倏地染上一抹嫣紅。

  這麼個大人物出現在七品小官的府裡,未免太招搖,她要他別來的,可是他硬是要來,還厚著臉皮告訴她,三天前得知今日是她的及笄之日後,便興奮得睡不著覺,盼著這一天趕快到來。

  他又不是她的親人,這樣的表現會不會太過莫名其妙了點?

  想來爹都沒他那麼高興吧!

  見他還在笑,她顯得更加不自在了,心跳也有些加速,見鬼了,見到他熾熱的目光和俊朗的笑臉她竟會臉紅心跳,她這是怎麼了?

  她用力別過頭去,不敢再與他視線交錯。

  看不見她水亮的明眸,他笑容雖未消失,但漸漸變淡,眼裡像是少了些活力似的。

  笄禮結束後,高月隨著婢女小菊兒往內堂裡走,皇后特准她放假三日,無須回東宮覆命,所以她能有三天的時間陪陪許久未見的爹。

  「小菊兒!」一走出人滿為患的大廳,避開那一大票不知哪冒出來的親友後,她立刻拉起小菊兒的手,昨天深夜太子才放她回來,夜裡沒驚動己熟睡的小菊兒,這會兒禮畢才有機會與她說上話。

  「小姐,你還好吧?小菊兒想死你了。」小菊兒一開口眼眶就紅了。

  「不過你在東宮應該沒受什麼苦,瞧你沒瘦還多長肉了,幸虧是這樣,不然老爺真要擔心得吃不下飯了。」

  高月聽著這話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她的臉是比進宮前圓潤多了,理由除了她貪嘴之外,還跟某人常以美食誘惑她有關,

  他的「奴性」現不已發展到幫她穿鞋的地步,儘管她死命拒絕,但似乎成效不彰,他會拿各種宮中美食,尤其是她沒見過、沒嘗過的貢品誘她妥協。

  人若嘴饞就沒了志氣,十次有七次就依了他,其他三次是因為有外人在,才沒有因貪嘴誤事,所以這身材就「衣帶漸寬終不悔」了。

  「爹身子還好吧,你可有幫我多照料他?」她尷尬的笑問。

  「老爺只是在操煩小姐在東宮的安危而己,他的身子倒是硬朗如昔。」小菊兒說。

  「那就好。」只要爹身子硬朗她就放心了。

  「小姐,你真的回不來了嗎?」小菊兒忽然哽咽著問。

  「誰說的,等明年太子冠禮之後,我就向他請辭東宮女官一職,可以回來陪爹跟你了。」太子未成年,東宮的人事大多還是由皇后照看著,不過等太子成年,皇后就不能再管東宮的事了,屆時她再向那人說去,要他放人,他若不肯,說不定她凶一點就成了。在東宮時,很多事只要她一板臉,他十有九件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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