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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七季    


  她的豪邁刺激到他了!如果不是她又再提起,他還真的忘了,此時,他在她眼裡的身份,是「某一個不知名的機師」。

  「你知道還讓我送你回家?」他順著她的話,充滿了試探。

  她還真的有些笨拙地點了下頭,而後又笑了開來,「你救了我,我報答你啊!」

  而且還是「以身相許」呢!天,就因為不想被認識人看到她的醉態,即使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拐回家、拉上床,也無所謂嗎?如果不是他剛好遇到,此時站在這的人,很可能換成機師甲乙丙丁,甚至隨便的路人!范雅賢心都涼透了,巨大的恐慌轉成了巨大的憤怒。

  吳真央還以為對方是被嚇到了,沒想到她會如此配合;但是,偶爾她也想放縱一次啊,尤其是當她看到一張酷似那個男人的臉時。

  是酒精產生的幻覺也好,就讓她短暫地沉浸在這種幻覺中吧!在他呆立不動時,她倒是下了床,踉蹌兩步就直撲到了他的身上。

  勾住男人的脖子,揚起頭,送上自己的吻。

  第4章(1)

  她是在投懷送抱耶!他這樣不配合,讓她覺得好沒面子!她輕啄他的薄唇,用帶著酒熱的舌尖,輕點著他的唇形。

  她喜歡他身上的氣息,怎麼吃飯的時候都沒發現,對方還有這麼對她味的男人呢?

  到口的鮮肉,哪有不吃之理?吳真央想,是自己的努力有了回報,男人本來垂在身側的雙臂,漸漸爬上了她的背,只著內衣的身軀因他大掌的熱度,跟著起了一道熱波。

  他的手最終來到了她的後腦處,本來被動僵硬的唇,在他將她的頭推向他時張開,她的口腔立刻被他口中的熱度所填滿。

  他由被動轉為進攻,霸道地按住她的頭,此時倒是不容她有一點退縮的意思;而他則大肆攻城略地,熾熱的長舌不可思議地靈活,在她口中捲起驚人的激情,就連她唇間的小舌都沒有放過。

  「唔唔……」她真的想要臨陣退縮了!齒間好癢,像把鉤子將她胸臆間的火苗直往上勾,搞得她頓時體溫急升,沒什麼力氣的膝蓋,更是如脫離了身體般,讓她有種自己在飄的錯覺。

  兩人交纏的唾液順著嘴角流下,當她終只能無力地只能倚在他身上,由著他對她洩恨般地狂吻,他才略微將她推離了她,給了她一些喘氣的機會;對頭部的禁錮撤掉了,他的手則改為由後環抱著她的腰,將她的身體緊壓在他身上。

  她大口地喘著氣,依稀聽到自己耳邊,也是他有些混亂的急促呼吸;突然他抱著她一轉,她的背靠在了衣櫃上,而她模糊的視線中,是一雙好像帶著氣惱、明亮得不得了的細長雙眼。

  這雙眼真的好好看,比女人的眼還要好看、還要勾人;只可惜那礙事的眼鏡,將這般春光掩去了大半。

  於是,她鬼迷心竅般地抬起手,慢慢地摘下了那多餘的眼鏡,她覺得自己像是笑了,「這樣就好多了。」她的聲音比喝酒後還要乾渴,自己聽了都很不好意思。

  好在,他也沒好到哪去。

  「為什麼,要跟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上床?」低啞渾厚的質問。

  他的掌撫著她的頰,她一愣,竟被他逗得笑了起來,「怎麼,原來你想先談談心啊?」

  「真央,我沒有在開玩笑。」

  「我也沒有。」像是一種預謀,她再次大膽地送上自己嬌柔的唇。

  好,來這招!不想說是吧?他就想辦法讓她說出真話來!

  ……

  週末清爽的早晨……在范雅賢家是不存在的。

  如果是以往,那麼這一天的清晨,主人一定是自帶笑的美夢中醒來的,然後想到,這一天的時間都可以自由地利用,也許還會在床上愜意地多賴上幾個小時……

  多美好啊!

  但此時,沉悶的氣氛將所有美好,全數埋到了地板下面,地板以上的世界所能見到的,只有陰沉、陰暗、陰險。

  真是太陰險了!范雅賢這個混蛋,竟然趁她喝醉,把她拉上了床!

  儘管逼迫自己這麼去想,吳真央那可怕的記憶力也在告訴著她,昨晚主動的人,是她。

  她抱著腦袋,縮在范雅賢臥室角落的單人座椅上,千萬個不願去看,床上裸著上身的那個男人,雖然她知道,那男人一直將視線鎖定在她身上,貌似還唇邊帶笑……

  就在五分鐘前,也就是她醒來的時候,睜眼最先看到的,是睡在她旁邊的他,他的睡容還是那麼美味可口,甚至在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前,就先習慣性地吞了口口水。

  口水嚥下後,她便是一聲慘叫,像是被子裡有蛇般,從床上跳了起來;那聲慘叫同時,也起到了叫他起床的作用,可是相較於她,他只是在眨了幾下眼後,對她溫柔地說了聲:「醒了?」

  沒醒,她真希望自己腦袋裡的那些情景,全都是一場夢!可她身上穿著他的睡衣,而睡褲則在他的身上,她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大的睡衣,也不記得她的寢具什麼時候換成了黑色。

  所以,那些「可怕」的記憶,都不是夢了?為什麼別人喝醉後,會把期間發生的事忘光光,而她反倒是記得更深刻呢?

  吳真央將自己縮在椅子裡,他的睡衣足夠大,足以把她蜷起的腿一併包進去,使她看上去就像個放在椅子上的巨型不倒翁。

  天!她只要喝醉了,就像是進了夢裡一樣,夢裡夢到的事,不管醒來後覺得多不合理,在夢中時,都是如真理般令人信服的!哪怕她再深想一下也能明白,怎麼可能有兩個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她怎麼就那麼執著地將那個「機師」當成路人呢!

  還對他做了些有的沒的、說了些有的沒的;好想死,就算下輩子只能做隻豬,她也想在此刻暴斃而亡!同時,她卻又無不矛盾地鬆了口氣,一想到自己昨天,很可能真的跟一個陌生人上床,全身的寒毛就一根、一根地立了起來。

  有人碰了碰她那亂蓬蓬的頭,現實總是要面對的,吳真央把臉從雙臂間抬起,看到的是一杯水和一顆藥,白色的小藥片在男人寬大手心的正中央,像個好脾氣的小朋友,讓人很有慾望去摸摸。

  「頭還疼?」

  她從他的手心處捏起藥片放進嘴裡,又從他另一手接過杯子,把藥送了下去,算是對他的回答;她的頭還是很疼,真是太小瞧宿醉了。

  他什麼時候下床給她拿藥的,她都沒有注意到,不過那雙穿著與她睡衣同款睡褲的腿,在確定她把藥服下後,就又向床的方向走去了,他坐在床沿,光裸著上身,又凝視著仍在當縮頭烏龜的她好一會。

  「那,現在該怎麼辦?」他的聲音聽上去倒不像是在煩惱。

  「還能怎麼辦……」吳真央小聲嘟囔著。

  反正做都做了,她都不知該氣他、還是該謝他,到頭來還是只能怨自己。

  對啦!反正做都做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當成是場意外就好了,反正他們又不需要對彼此負責。

  吳真央重振精神,她怎麼連自己的性格都忘了?她說到做到,沒有斬不斷的情,終身大事都那麼瀟灑了,何況這點小插曲?

  「看來,我真該戒酒了!」抖擻精神,她終於能正視他了,還能再瀟灑地一笑泯恩怨,「不過是個意外罷了,說來,我還要多謝你緊急關頭出手相救呢!其它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其它的事嗎?虧她還能形容得雲淡風輕!

  意外?對她來說,的確如此吧!

  「好了,我也該回家了!」她高聲顯示自己的精神飽滿,一雙眼直勾勾地瞪著他手邊她的衣服。

  第4章(2)

  「不順便一起吃個午飯嗎?」他問,沒打算好心地把衣服丟給她。

  「我回家……嗯,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有點趕。」

  「是嗎?」他頓了下,說:「合約的事,我們最後決定跟In  night簽,UN那邊已經解除了,我想,你們應該早就把合約準備好了吧?」

  吳真央遲鈍的大腦轉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什麼;她脖子抽筋似地彈了下,瞪得圓圓的眼,在向他尋求更進一步的解釋。

  「本來也是打算盡快聯繫你的,正好藉這個機會告訴你。」

  「為什麼?UN可是國際性大服裝公司耶!你們讓他們這麼丟臉,不怕被記恨嗎?」

  「那是另一回事。」看她忐忑的樣子,他瞭然地作出一個笑的表情,心知自己必定沒她那麼有親和力,不過還是希望能達到讓她安心的效用。

  「我只是從單純的合作出發,覺得谷均逸說得有道理,如果不是真對電影有利,上層的人又怎麼會允許我這個任性的決定?所以說,你不用想太多。」

  這……她的任務完成了?而得到勝利的她,好像還被安慰了?

  因為是總裁身邊的人,人們放在吳真央身上的注意力,從來都不會少,這下,她又不負眾望地拿下了和夏北的合約,就算她本人想低調點,公關部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也早一步把消息散播到了整個大樓,向方弈甚至很惡趣味地向谷均逸要人,問她要不要去轉去公關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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