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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七季    


  到底要怎樣,才能令她開心呢?

  「你、不要又突然發情啦……啊……」

  他蹭上了癮,還自動自發地解開了她襯衫的前三顆扣子,乾脆貼著她頸間和胸前的肌膚,更加賣力地蹭了起來,蹭過之後又咬、又舔。

  被他咬過的地方痛痛的,又有點發麻,感覺教人超不爽的!好像那裡正散發出細微的火焰,在她心中聚成了一個大火堆。

  「真央,你喜歡的,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啊?嗯啊……」這個混蛋!她稍微放鬆一下警惕,他就得寸進尺!

  ……

  第7章(1)

  范雅賢沒有忘記他來這的目的,他仍堅持送吳真央回家,吳真央一萬個不情願,恨不得就這麼跑出去被雷劈死算了,那樣還簡單輕鬆些,無奈,她那不爭氣的身體處在一種爆發後極度疲勞的狀態,連帶著眼皮不住地往下掉,怎麼也使不出半點力氣。

  最終,她敗給了身體的疲乏感,沒有再和他爭執,乖乖地被他帶走,在他的車裡,她沉沉地睡了一覺,再睜開眼時,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他的車子也停在黑夜裡濕滑的路面上。

  她揉了揉眼,身上的什麼東西因她的動作掉了下去,她反射性地看去,才看清那是他的西裝外套。

  是他給她蓋上的嗎?她想,問本人還比較快,因為那個男人一直側坐在駕駛座上,疑似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到了?」感覺到車子不再晃動,她想,應該沒別的原因。

  「到了。」他答。

  於是她坐起來,故意不去管座位下面的那件外套,車窗外是她熟悉的公寓樓下,「為什麼不叫醒我?」天怎麼黑成這樣?現在到底幾點了,這個傢伙又那樣子瞧了她多長時間?

  「看你很累的樣子。」反正他又不介意她多睡一會,事實上,她願意睡多久就睡多久,睡到明天天亮他也樂意得很。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吳真央不去理他,跟他對話只會更耗費她本就不多的體力。

  她下車,雨後泌涼清新的空氣入肺,感覺人一下舒服多了,只是,如果沒有背後理所當然跟著她下車的那個男人在的話,就更完美了。

  她暗歎口氣,轉身面對他,「我已經到家了,你還跟著做什麼?先說好,我是不會讓你上樓的。」

  他點頭,十分贊同她似地,「我說完要說的話就走。」

  「你還有話要說?」她又要大叫蒼天了,他到底哪來的那麼多話啊?是不是人一生的說話字數也是一個定量,所以他要把虧欠別人的字數,全都補到她這裡?

  完了,那樣的話,她耳朵真的會長繭耶!

  「其實我明天要出國一趟,去加拿大一個月才能回來,真央,你等我回來。」

  「不等行不行?」笑話,她憑什麼啊?

  「現在不是說那個的場合,等我回來了,我們再好好談一下我們的未來,我有很多的話想對你說、想讓你知道。」只是,眼下時間來不及了,而他的心也很煩亂。

  本來今天來找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想探究她的真心,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可她說她並不討厭他的,他現在就已經很好了,一下就把他弄得糊塗起來,這總不是他的自作多情;他真的有很多的話想問她,只是一時理不出個頭緒,可是眼下的時機又不對,只能等他回國後再說了。

  吳真央左胸一顫,是被他所說的「未來」二字嚇的,她的臉白了一下,立刻又掩上了無所謂的笑,「你不要以為今天晚上的事代表了什麼,那只是……你知道的,什麼都不算,你可不要誤會。」

  「並不只有今晚的事而已,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真央,如果是我誤會,那也是你的態度造成的,可我真的覺得,我們在一起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不用偽裝、不用思量,自然到不用費心去想,為什麼非對方不可,我們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

  「所以呢,你什麼意思?」

  「所以,我想跟你談談,我們可不可以再……」他被她那句「誤會」刺激到,話太衝動地脫出口,又一時不曉得,該怎麼把意思表達清楚,又不會引起她的反彈:那個時候,她是怎麼說的來著?她對他說……「對,我們可不可以再『湊合』著過下去?」

  吳真央肺裡一不留意,吸進了過多的涼氣,涼得她渾身發抖,明天她一定會生病,只是不知道會是傷風感冒還是心臟病。

  她挑眉,提唇,只想把這個一臉正經的男人扒皮抽筋,「是這樣啊?反正你也找不到其它女人,我也找不到其它男人,不如再湊合、湊合,拼在一起?反正以前有過經驗,再合作也能省掉磨合期,倒是個好主意。」

  他……好像不是這個意思,但又不曉得哪裡出了問題,總覺得她的話哪裡怪怪的?

  一輛轎車閃著前燈,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濺起的水花讓他沒能繼續深究那古怪的違和感,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總之,我回來後馬上就來找你,你……你等我回來!」一定要等,他真的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對她說。

  叵了家,吳真央哪裡還睡得著?

  她知道,她對於范雅賢來說,是個挺特別的人,他對她跟對別人不一樣,要說的話,他視她為親人。

  那個男人做事很有條理,當初他選擇婚姻同時,也已經決定要將那婚姻進行到底,那就是他所選擇的生活方式,既然那時成為他妻子的人是她,那在他眼裡,她便是他的親人,他遷就她、待她好,他將那視為做丈夫的義務。

  對於親人,自然也就不必裝模作樣,他對她的敞開是自然而然的,那種自然的態度,讓她的詫異顯得多餘。

  可是,對一個人敞開自己最不願為人所知的一面,畢竟是件很麻煩的事,他對她這樣做了,而她卻離開了他,也許,因為她的離開,他失去了再去對另一個人敞開心扉的動力,就這麼庸碌地過了三年。

  而三年後,他竟然又再與她相遇,找一個和自己過日子的人,理應找個瞭解自己的人,他的眼前,她就是那個恰好的人選,去跟別人再重新建立一次信賴關係,不如拉回本就有這種關係的人,重新成為他的親人。

  他如意算盤打得真好,總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還想著,以他的個性,不應該對她窮追不捨,原來是早有預謀,打算再把她騙回去當他的老婆,改選不如連任省事?

  他是白癡嗎?總怕傷到他那顆「脆弱」的心,她盡量委婉地讓他明白,她不適合他,而那個白癡是真看不懂,非要她把事做絕才行?

  把事做絕……能做她早做了!換個人的話,她甚至可以做到在馬路中間把對方推倒,再用高跟鞋踩他的臉!可是,對他那麼做的話,她的愧疚感會讓她覺得,自己很不是個東西,他用真心待她,將她視作自己人,他沒錯,錯的是無理取鬧的她。

  她自私自利、性格彆扭,偏愛跟自己做對,凡事跟自己較勁,傷害的卻總是身邊的人。

  換個女人,能跟他過得很好,真的很好,知道了真正的他,那有點笨拙的體貼,在他的羽翼下被他關懷,那是真的很好、很好的感覺,可他活該倒霉,當時找上了她,一個不懂知足的女人,不要他的關懷,又倔強地拒絕奢望他的愛。

  如果那時咖啡館裡,坐在他對面的女人不是她,那他現在該已有個他所希望的溫馨小家庭了吧?小孩子大概已經會跑了。

  是她虧欠了他,何必要再對她這種女人執著?

  真笨!他竟然笨到還想著,再跟她繼續湊合下去……

  半個月後,范雅賢站在In  night的大樓下,望著那全玻璃的高聳建築,暗自調了調呼吸。

  這下,他「包公」的美名連在加拿大也被打響了!怪不了別人,他辦事從沒像這次這樣強硬,一個月才能完成的事,硬教他縮斷了一半的時間。

  不然能怎麼辦呢?他怕啊!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吳真央再換過地址、改過公司、把手機丟到河裡去了,這個時間充裕到教他恐慌,無奈只好委屈了加拿大的同事。

  然後,他回來了,又馬不停蹄地再次跑來她的公司,反正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會接,他乾脆省去了那個步驟,直接殺來,他這樣,是不是有點像追星族或跟蹤狂什麼的?

  第7章(2)

  「請問秘書課的吳真央在嗎?」他問櫃檯接待小姐。

  「秘書課嗎?」聽到有人要找秘書課的人,櫃檯小姐有點意外,「請問先生有預約嗎?」

  搖頭。

  「哦,這樣啊,那麼請問先生是……」

  繃著臉、垂著眼,似在思索一個無比重要的問題,他要是報了名字,她會不會故意不見他?

  「先、先生?」櫃檯接待小姐狂吞口水,問個名字而已,可不可以不要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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