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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寄秋    


  兩人身高的差距讓她顯得嬌小,可無損他們之間的貼合度,似乎量身打造般的契合,完美得讓人感歎造物者的神奇。

  有個女人在身上爬行,柔軟得不可思議的胸脯擦過腹部,要是不生反應,那真不是男人。

  暗抽了口氣,夏桐月努力壓抑體內的燥熱感,一面想著漫天白雲的北極,神情極其無奈的握住她的香肩。

  「希櫻,你不是小孩子,該有成年人表現,別老想著耍賴,以為會吵的孩子就有糖吃。」他是身心健全的男人,禁不起她有意無意的撩撥。

  她托著腮,手肘頂住他胸口,眉開眼笑。「可是彼得潘不會長大呀!我要傚法他保有赤子之心,以一己之力對抗虎克船長。」

  話中有話,暗藏玄機,她所言的虎克船長便是那惡勢力的代表,就算是螳螂擋車,她也會高舉起鐮刀般雙臂迎戰。

  「你……你先坐好,我胃痛。」一想到她專走懸崖上的鋼索,他的胃就忍不住抽筋。

  一頭慵懶的睡獅轉為眼神銳利的獵豹有多快,端看杜希櫻倏地斂笑的速度就知道。「有人寄了張光碟給我,與我手上的案子有關,我需要裡面的資料。」

  「你要我解碼?」難怪她會找上他,電子科技向來難不倒他。

  「必須侵入警方電腦系統。」她預先告知。

  「杜希櫻你……」他臉色一變,氣惱她的膽大妄為。

  她沒讓他把話說完,透著馨香的小手摀住他的嘴。「你沒猜錯,是有警察涉入案情,但我不確定是幫兇或包庇。」

  夏桐月瞪著她,一把扯下她的手。「你想找死,我不奉陪,大門在哪裡,想必你十分清楚。」

  她居然連警界也敢招惹,小蝦米槓上大白鯊,一個小環節出差錯,輕則身敗名裂,重則小命不保,她有幾條命可以拿來賭。

  而他,從不成為害死她的兇手。

  ****

  「滾!」

  這不是夏桐月第一次將不速之客丟出大門,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可卻莫名有種罪惡感,好像被他拒於門外的是一隻可憐兮兮的無助小貓,而非老找他麻煩的女強盜。

  心情有點糟,亂烘烘的,理不出頭緒,他煩悶地想喝杯酒,藉以平息心底的不安。

  拒絕她是為了她好,他不能再縱容她的任性,若是每一回遇到難題,他便出手相救,她只會益發無所忌憚,以為自己無所不能,是法庭上的不敗女王。

  看她近年來接手的案件,幾乎都踩在危險邊緣,接到恐嚇信已經不是新鮮事,甚至好幾次還有人揚言對她不利,危及個人安危。

  可是她屢勸不聽,以此為自我挑戰,還樂在其中,絲毫不把別人的擔心當一回事。

  是的,他非常擔心,即使她是他非常痛恨的女人,因為她,他一直沒有結婚的念頭,就怕她遇上麻煩再也找不到願意幫忙的人。

  第2章(2)

  心煩氣躁的夏桐月拉開冰箱的門,想拿罐啤酒痛飲解悶,但是當他看到排列整齊的生鮮蔬果,以及洗好,用保鮮膜封住的碩大草莓,心的某一角變柔軟了。

  那是他最愛吃的水果之一,在這個時節很難看得到,只有少數溫室栽培的果園才有,而且價格昂貴,甚至有錢也不見得買得到,除非和果農建立良好的交情才有可能割愛。

  而她還貼心地準備梅子粉和煉乳,沾著吃風味更佳……

  「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她籠絡人心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他哂笑,略過一整排啤酒,伸手取出保鮮盒裡的草莓。

  第一口咬下是甜的,舌尖一抿,輕輕壓扁,淡淡酸味在口腔中溢開,煉乳的乳香伴隨草莓本身的鮮甜,口感誘人得無法自拔。

  夏桐月吮吸著多汁果肉,腦子裡想的是和草莓那個一樣嬌艷細嫩的女人,她的車子進廠大修了,無車代步的她該怎麼回家。

  坐公車?

  不,時間太晚了,市內公車早已停駛。

  搭計程車?

  不行,滿街的計程車之狼,要是她不慎搭上其中一輛,那他豈不是親手將她送入惡狠口中?

  雖說是他多想了,自己嚇自己,可是他卻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一則則的社會新聞跑過腦海,深夜晚歸的婦人慘遭尾隨犯人性侵殺害,奸人奸屍還放火焚屍,慘不忍睹……

  他越想越心驚,驀地,保鮮盒一放下就拿起車鑰匙往外衝。再怎樣的麻煩也是個女孩子,看在她準備豐富食材的分上,他好歹也得送她一下。

  平平安安的回家。

  ****

  「小心,別踩到我。」

  大腳剛要跨出大門,冷不防一聲女音輕飄飄揚起,夏桐月一僵,視線往下移。

  一團衣物……不,是那個該死的女人正靠坐在他家門口的牆邊,聚精會神地玩著手機裡的數獨遊戲。

  而且她還挺厲害的,在他良心備受煎熬的短短時間內,竟然由簡單級進階到一般級,目前正朝困難級邁進。

  她不是數字白癡嗎?怎麼玩得這麼順手?

  這畫面著實可笑,卻也令人氣結,當他憂心忡忡她一個人夜歸的安全時,她倒是沒事人般的輕鬆自在,率性隨意的席地而坐。

  「你不是回去了嗎?坐在我家門口等著捉賊呀!」他口氣不善,直瞪著她頭頂發旋。

  「我在等你送我呀!你比我預估的早十分鐘開門。」原本她以為還能多玩一回數獨呢!以她對數字的遲鈍,一局十五分鐘算是快了。

  他撇撇嘴,橫眉豎目的把她當空氣看待。「我沒空,我要去丟垃圾。」

  最好是能把她這個資源回收車不收的大型垃圾丟掉。

  「午夜十二點零七分?你們這一區的清潔人員還真盡責,哪天我也搬來當你鄰居。」知道他嘴硬心軟,她語帶消遣,朝他伸出藕白小手。

  若是夏桐月曉得他冰箱的補給品不是她辛辛苦苦拎來,而是助理小喬和菜鳥律師大喬代勞,他們大包小包的拿到樓下,才由老好人的警衛幫忙提上樓,他大概氣得腦漿爆裂,捶首頓足對她的一時心疼。

  看著礙眼的五根手指頭在眼前晃呀晃的,他沒好氣的握住,將坐在地上的她拉起。「本大廈無空樓出售。」

  「那你分租一間房給我不就得了,那我就不怕餓死了。」半夜肚子餓就提人下廚,點心、宵夜一應俱全。

  「你想得美,本人謝絕有目的的覬覦。」偶一為之他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要是天天看著同一張討債鬼的臉,他很快就會精神衰弱,得長期看心理醫生。

  聞言,杜希櫻呵呵笑著,將身體的重量倚靠他胸前。「你沒這麼小氣吧!一個人住七、八十坪的房子不寂寞嗎?有我作伴才能豐富你的夜晚。」

  「免了,我喜歡自由自在的一個人生活,絕對的安靜,沒有一丁點噪音。」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噪音製造者。

  其實夏桐月沒說出口的是,兩人若真的同居一室,會先受不了的人一定是她。

  當她想獨處放空時,是個不能忍受身邊隨時有人走動的「過敏兒」,只要有一丁點不屬於她自己的聲響,她便會不由自主的焦慮。

  不可否認,他當初購屋的考量也將她囊括在內,他知道她需要一個發洩情緒的空間,因此,他買下剛蓋好不久的「帝繹大廈」其中一戶,距離她住的地方不算太遠,約十分鐘車程。

  大廈共分A、B、C、D四棟樓,它們是相連的,彼此間有通道,但又顧及個人隱私,走道不會經過私人住宅,它被獨立劃作一個公共區域,想從A棟到B棟必須經過B棟住戶的同意才行。

  而一樓層就只住四戶人家,各有各的直達電梯,互不干擾,即使是鄰居也少有碰面的機會,只有同一棟的住戶,才有可能在上下樓時碰到面。

  然而幾近封閉式,不相往來的住家環境對杜希櫻而言是不夠的,矛盾的她喜歡熱鬧、喜歡笑聲、喜歡身邊充斥人的聲音,只因這樣她的孤獨可以被覆蓋住。

  她,其實討厭快樂,認為那是撒旦的誘惑。

  不曾有過,不會心痛,人是麻木的;擁有後卻被奪走,曾經的美好成了淬毒的蘋果,不斷腐蝕人的五臟六肺,教人痛不欲生。

  「說得真無情,讓人好傷心,枉我對你真心一片,你竟狠得下心傷害我。」她說得煞有其事,像被拋棄的小孤女,可上揚的嘴角顯示她心情非常愉快。

  夏桐月眼角一抽,很想甩開這個當他是抱枕抱著不放的女人,質問她的真心在哪裡。「很晚了,你要作戲給誰看?」

  鬼嗎?

  她悶聲低笑,輕輕鬆開環抱他腰的手。「阿月,生日快樂。」

  「生日……」他怔了下,神情由困惑轉為恍然大悟,頓時五味雜陳。「我的生日是上個月六號。」

  已經過了兩個禮拜。

  「今天是你的農曆生日,我趕回來了。」為了這一天,她拚著爆肝也要將國際商標法一案解決。

  通常打跨國官司程序繁瑣,往往要拖上好些年才能得到合理判決,擅長速戰速決的她不耐久候,硬在七個月內結束,保持完封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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