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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寄秋    


  「什麼?!」歐陽展白震驚的睜大眼。

  「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要活下去,不擇手段。」人只有在面臨死亡時才知道恐懼,對死產生抗拒。

  「那關小青青什麼事?」嫁入景平侯府,她只是一名以夫為尊的內奼女子,豈有影響朝政的能力?

  「小青青是你叫的嗎?那是我女兒。」哼!好白菜被豬拱了,他把屎把尿的女兒就這樣沒了。

  「也是我媳婦。」不服氣的歐陽展白頂了一句,隨即腹部便中了一拳。

  「刺耳、刺耳,我不想聽,你欺負我!」司徒空空耍賴的直嚷嚷,揍人是他,控訴人的也是他。

  到底誰欺負誰啊!歐陽展白自認倒霉的揉著肚子。「你還沒告訴我原因,太子為什麼會找上你女兒?」

  「她學醫。」

  歐陽展白眉頭一皺。「醫術好到能治好太子?」

  「不能。」

  「別賣關子了,你一口氣說清楚。」省得他七上八下的吊著心,老想著是怎麼回事。

  「青青向華無雙那瘋子學醫。」華無雙起先還不肯教呢,他便帶著女兒拔光他的藥草,看他收不收!

  「自己瘋瘋癲癲還敢說別人是瘋子……」物以類聚。

  「你說什麼?!」司徒空空不滿的睨了他一眼。

  「沒什麼,繼續。」他懷疑國師大人還有更大的內幕未爆,他每回一出現準沒好事。

  「青青救不了,但華瘋子的逆天術可以,我還沒看過他想救卻救不了的人。」除了他的妻子。

  「所以太子想透過你女兒找上華神醫。」合理之舉,師徒情分總是好講情面,救人一命好比桌上拎橘。

  「還有。」

  歐陽展白驀地心口一緊。「你還有多少還有,麻煩你一次講完,我怕拖久了就一命嗚呼。」

  頭一次司徒空空露出憐憫神色,沒有動粗,眼神複雜地輕拍他的肩膀。「五百年重生,五百年涅盤,一千年

  才遇到一次,青青是鳳凰涅盤。」

  什麼五百年又五百年的,歐陽展白聽得一頭霧水。「涅盤是什麼意思?我是武夫,你別老是說這些文謅謅的話,我聽不懂。」

  「涅盤指的是浴火重生,一千年才一回,說白一點,我女兒是天生皇后命。」司徒空空用力翻了個大白眼,他這麼笨怎麼還沒笨死?

  「喔!天生皇后命,那很好呀,你女兒是將來的皇后……啊!等等,那我家兒子不就是……」歐陽展白猛地閉上嘴,有些話可不能直言啊,那可是犯了要殺頭的大忌。

  「不會。」

  「不會?」什麼意思?

  「我改了她的命格。」不是什麼都是天注定,時也,命也,運也,巧妙善用,風生水起。

  「改了?」歐陽展白像學人說話的九官鳥,只曉得不斷重複司徒空空說的話,因為他已嚇出一身冷汗,再也無法思考。

  「你記得余道生吧。」司徒空空說到這人時的語氣充滿鄙夷,好似看到一隻肥碩的蟲被踩得爆汁一樣噁心。

  怎麼又把余道生扯進來,那不是他們陰陽門的事嗎?「好心點給我一個痛快吧,我覺得你在凌遲我。」

  這點打擊就不行了?真沒用。「他算出青青是天命鳳女,雖然已無鳳格只剩鳳命,可是那個命也是尊貴的,鳳凰有五百年壽命,每流一滴血淚便減去一年壽,鳳凰的眼淚能起死回生,而鳳血在青青體內流動著。」

  驚訝得不能再驚訝的歐陽展白聽得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他苦笑地摸著椅把坐下,四肢已經無力。

  他知道國師有通天本領,卻不曉得他連這種事也知曉,還能破天命、改命格,扭轉人的一生。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司徒空空咧開嘴,說得好理所當然,「因為光我一人憋著太難受,找個人來分擔我就不難受了。」

  「你……你太惡毒了……」現在換他睡不安枕,食髓無味了,太糟心了,居然這麼弄他。

  司徒空空呵呵笑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當兄弟的有今日沒明日,你要看開。」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笑容裡帶著一抹他無法宣諸於口的苦澀,舉凡仙禽神獸下凡是要歷劫的,他女兒最大的劫數便是……

  鳳凰劫。

  第十五章  防不勝防(1)

  「鳳凰?!」

  長在人的背上?不會是她爹的傑作吧,她爹老愛捉弄人,也許是趁她年幼時偷偷找人紋上去的,她懂事後了不知情他便沒提,怕她找他算帳。

  司徒青青扭過頭想看清左肩上的鳳凰圖騰,可是她再怎麼轉也看不到,背後一片潔白,連根鳳翎也沒有。

  「在我們合歡時,它彷彿要從你嬌嫩的背飛騰而出,紅色的羽毛似要沁出血來……」歐陽溯風說得信誓旦旦,當時他還用手去揉,卻什麼也沒有,可那抹硃砂紅仍凝真地滑動。

  「我曾聽我爹神神叨叨地說什麼鳳凰的,原來真有鳳凰,它就活在我背上。」可惜她瞅不著。

  「它是活的,眼睛會動。」忽地盯著他瞧,他一楞後反盯回去,不許它壞了他的好事。

  男人在興頭上是停不下來的,即便自製甚嚴的歐陽溯風也無法從妻子的軟馥中抽身,他與倏地睜目的鳳眼對個正著,僅一呼息的怔然,隨即墨瞳生寒,將鳳目逼得閉眼。

  他聳動著,鳳羽也在撲騰,兩人到達極致巔峰時,鳳身跟著抽動顫抖,似在嗚鳴。

  那是只活的鳳凰,有生命、有靈性,如棲息般攀附著司徒青青,他能感覺到它的不滿,以及小小的怨慰,它不喜歡被壓在底下,有損鳳後的尊嚴,天授神鳥一向高棲梧桐樹上。

  司徒青青一聽,噗哧一笑。「你把一隻蟾蜍弄死了看它還能不能活,一幅紋畫而已,你還當真呀!它刺得太真實了吧,你才會以為它在看你,有隻鳥在身上我會感覺不到?」

  「它不是一直都在,只有我們情動時才忽隱忽現,像是不耐煩我們打擾到它,它要我們動作小一些。」但這種事根本慢不下來,看著那雙越見明顯的圓眼,他體內的火就越沸騰,他不想停,只想將兩人投入這場慾火中,與火同化。

  她取笑著捏了下他結實的胳膊肉。「那你是不是以後都不碰我了,有隻鳳凰在,做什麼事都不方便。」

  歐陽溯風撲向妻子。「我摀住它的眼睛。」

  「咯咯……白日宣淫,不合體統。」司徒青青咯咯笑著閃躲,剛承歡的身子還隱隱作疼。

  他笑點她鼻頭,重重一吻。「你就是不講規矩的,還說什麼規矩,我就是要吃你,把你這妖精吃得屍骨無存。」

  「不要呀!我怕,大壞人走開,我不好吃,味道不好……」她假意求饒,雲白雪足抵在丈夫胸前。

  「呵!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就乖乖受死吧,爺兒就愛聞你身上這股味兒。」牡丹香。

  歐陽溯風有十五日的婚假,他哪兒也不去,準備耗在新房裡,與小妻子繾綣纏綿,抵死交纏,傚法君主不早朝的商紂王,整日沉溺在床笫間。

  豆苗、豆香等丫鬟早早就被知會過了,未經通傳不可闖入屋內,一聽見裡面動靜馬上識相的走遠一些,她們主子怕羞,先燒好熱水備用,新婚夫妻最需要的是獨處,他們對床的貪戀更勝於以往。

  就連景平侯夫人也讓人來傳過話了,許他們不用去請安,趕緊給她生個白胖孫子就好,她等抱孫子已經等了好久。

  倒是老太君比較反常,居然沒來人喊新婦到慈安堂伺候,安靜得教人不安,她不是安分的主兒,沒事都能找出事,何況此時是最好下手的時候,以教新婦規矩好折磨人。

  大概是司徒空空還在侯府不走的緣故,老太君有心也不敢輕舉妄動,兒子的驟逝讓她心有餘悸,所以她看到司徒空空有如老鼠遇到貓,只能四肢僵硬的裝死。

  「不行,我還疼著,不許碰。」身子還虛軟著的司徒青青捉住撫向腰身的大手,聲音柔媚得足以滴出水來。

  「我瞧瞧,看傷著了沒,是我不好,力道重了些。」

  「別看,我臉紅了……」

  司徒青青難為情的想闔上腿,卻被歐陽溯風的手給擋了下來,本來不臉紅也雙頰飛霞了。

  他不禁有些愧疚和心疼,可更多的是想把自己埋進去她身子裡,感受那濕潤的暖意。

  「你不是配了藥,拿來我替你揉一揉……」

  「不用了!」什麼揉一揉,揉到後來一定不知揉到哪裡去了,這幾日鬧騰得還不夠嗎?

  對於男女歡愛這件事,司徒青青是又愛又恨,難以形容的滋味,他老是欲罷不能,體力跟不上的她就像離水的魚兒,只能張著嘴大口的喘息,喊啞的喉嚨都發不出聲音了。

  歐陽溯風輕笑著咬住她的玉耳。「抹了藥就要揉開,不然好得慢,為夫的疼惜娘子,捨不得你受一點苦。」

  「啊!住……住手,我的好哥哥,溯風哥哥,咱們好好聊聊嘛!我們都成夫妻了,我對你還不是很瞭解,說說你自己吧!」感覺到他的充實,她頓時酥麻的軟了身子,無力地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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