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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有容    


  羅澤香長相清秀甜美,很多男人就愛這一型的,又加上她性子善良可愛,如果不是愛男人,她會成為他想追的女孩。

  「我?」

  「要我介紹嗎?」他故意擠眉弄眼。

  「才不要!偽男友愛的是男人就夠了,交往的男友愛的還是男人我會抓狂。」她笑著抬槓。其實看到好友這麼關心她,她便覺得瞞著他很多事也很愧疚,可是……

  「我也有性向正常的朋友好嗎?」

  「你終於承認你是異常了噢!」

  「嘖!這樣說都不怕人家會傷心,是說……我手上真的有不少人可以介紹給你說,我的親友中就有不少待字閨中的。」

  「請說青年才俊,說待字閏中我會怕。」她很確定自己沒有女女傾向。

  「那些人可都是帥哥哥!吶,你見過的我表哥顏德君,雖然性情殘暴、冷酷無情、出手不知輕重,師出無名,可你不否認他長得夠衣冠禽獸吧?」

  聽到他的形容,羅澤香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人真記恨!「是啊,難得一見的帥哥。」

  「不過我不會介紹他給你的,再說你們也真的不可能。」

  「為什麼?」都結婚了,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林志麟老說他們不可能?她當然不會太在意別人怎麼說,但還是有些不舒服。

  「你可能不知道,我表哥有怪癖。我也是很多年前聽說的啦,他交往的女孩一定要長得和他那無緣早逝的未婚妻有幾分像。這些事也是傳聞,像我這些遠親都是聽別人說的,誰也沒見過他那個未婚妻,不過你一定不像啦,要不哪能兩人關在廁所內卻什麼都沒發生?!」

  這是什麼怪邏輯?

  「而且,辦喜宴的時候也很麻煩。」他俊俏的臉上露出促狹的表情。

  「為什麼?」

  「萬一宴客場所是地下室,那就得寫『顏羅喜事往地下一樓』——」

  「……閉嘴!」他不提她根本沒想到,不同字好嗎!可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林志麟厚,受不了他。

  「以下你就當作八卦聽,我老媽的貴婦朋友在某天晚上,看到你和顏德君一起吃飯。在合作案之後,你們還有聯絡?」

  羅澤香猶豫了一下還是承認了。「嗯,就只是吃飯。」

  林志麟發覺她眼神有點閃爍,只希望是他多心了。「你的交友我當然沒資格管,不過如果是我表哥……我擔心你會受傷。」

  「我知道了。」

  「那就好。」看了一眼她手中拿著的紙袋,他隨口問。「買了什麼?」那是很有名的女用內衣品牌的袋子。

  羅澤香故意眨看眼睛說。「超透、重點式挖空,凍未條性感內衣,滿意了吧!」她還能買什麼?她的貼身衣物講究健康舒適,沒什麼爆點啦。

  他大笑,「凍未條的原因是太冷了嗎?都超一透了,還重點式挖空,那不有穿等於沒穿?」

  「你生日我買一件送你,到時候記得跟我說試穿感想!」

  「好啊,記得送3XL號,要不我擔心裝不下。」

  「你有那麼多副乳?」羅澤香拍了一下額,做出昏倒的表情。

  「……」停頓了一秒,兩人同時爆出大笑。

  第6章(2)

  兩人因荒腔走板的對話笑到樂不可支,羅澤香的手不小心掃到林志麟桌上的幾張紙,她斂了斂笑,彎身撿起,看了一眼。「這繪者是新人嗎?」沒看過的筆觸,用色大膽,線條細緻,畫得不錯呢。

  林志麟笑到眼淚都飄出來了,用面紙揩了揩眼角。「是啊,一個叫平安結的新人。」

  「名字很特別。」勾起她遙遠而溫馨的記憶。

  「你的也很特別啊。一顆紅豆感覺還滿有味道的。」

  「是厚?想當初是誰說把一改成二會更有Fu,氣得我揚言告你性騷擾!」

  他笑了笑,「對了,我前幾天還跟編緝在笑,怎麼我們公司有才氣的插畫家,剛好有好幾個都姓羅。」

  「平安結也姓羅?」

  「對啊,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女生,有才氣,可太過嬌氣自負了。」這樣的性子也沒什麼不好,反正進了社會多的是教育機會。咦,仔細看羅澤香,這兩個前輩後進居然連長相都有點像。「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再說吧。」她看了下表,時候不早,該離開了。「我走了。」

  她走出辦公室時正好手機響起,一看來電顯示—顏德君。

  她開心的忙接起,「喂。」

  「現在忙嗎?要不要一起吃飯?」

  「好啊!」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那個,在、在外面。」羅澤香這時候才忽然想起,這不是個適合接他電話的地方!

  上個星期顏德君才從美國回來,他一直很忙,他們有快一個星期沒一起吃晚餐了。聽他聲音似乎心情不錯,她實在不想說出會讓他不開心的地點。

  「哪個外面?」怎麼說起話來支支吾吾的?「你到底在哪裡?」

  正當她要推開出版社大門走出去時,林志麟追了上來—

  「小香,你的超透、重點式挖空,凍未條性感內衣忘了帶!」

  羅澤香只差沒翻白眼,這下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秋天的天氣會這麼冷嗎?感覺上好像到處都冷颼颼,由骨子裡透出的冷啊!

  她想想,好像是從搭上顏德君的車開始就寒氣逼人吧?天氣涼涼的、車子裡的冷氣冷冷的,坐在駕駛座開車的男人渾身上下散發看南極風情一灰熊的冷!

  沒錯!寒氣源自於顏德君身上。

  晚餐在相對無語中進行,害得羅澤香得努力拉長耳朵聽隔壁桌的八卦才勉強吃得下飯,畢竟面對一張冰臉、氣氛又冷凝,不轉移一下注意力會得胃潰瘍。

  回到家中顏德君仍沒說話,身子一轉就往書房去。

  他不說話羅澤香也不知道該怎麼辨,可是她知道,以他多年前那種大少爺的彆扭修改,若就這樣放任不管,任由他生氣,他不是那種氣過就算的人,反而可以冷戰很久。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可不期待這些年他有多少長進。

  要冷戰她也不是不行,只不過明明只是有些小誤會,解釋清楚就好,千啥放任事情越鬧越僵?更何況,她自認性子沒大少爺彆扭,冷戰持久性沒他好,千脆打一開始就認輸熄火。

  她到廚房調了杯他喜歡的奶茶,撒了些許肉桂,這才端看盤子到書房。

  顏德君靠看沙發正在看一本商業雜誌,羅澤香端奶茶進來時他連眼也沒抬,存心把她當成透明人。

  「我沖了杯奶茶,趁熱喝吧。」在茶几上放下了杯子,他還是不為所動。羅澤香也不看急,這個人要這麼容易軟化,就不叫顏德君了。

  她慢條斯理的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拿出紙筆,慢條斯理的塗鴉繪圖。

  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羅澤香突然開口喃喃自語。「其實兒童繪本的主旨都挺有趣的呢,不再只是很單純的王子和公主,像《天才大笨貓》講的就是大智若愚。也有些是沒給正確答案的故事。例如。善意的謊言到底需不需要存在?有一天,綿花糖媽媽給了它十塊錢,叫綿花糖買早餐吃,而且一再叮呼它,十塊錢只能用來買早餐。

  「路上綿花糖遇見餓到奄奄一息的小鳥、可憐的松鼠爺爺,於是它慷慨解囊的把十塊錢都送他們了,回到家後媽媽問它,它拿十塊錢去買什麼了?結果它怕媽媽生氣而說了謊,當然繪本不會這樣就結局,可是我在畫這本繪本時卻在想,在某些情況下善意的謊言還是有存在的必要。」見他還是一張冷臉,不過濃眉卻幾不可見的一揚,她暗笑在心,有反應了!「如果是你呢?如果你是綿花糖會怎麼說?」

  她將方纔畫的綿花糖母子圖遞到他面前,對話框是空白的。「如果是你,綿花糖的對話你會填上什麼?」

  顏德君放下書本,一把拿過那張圖和筆,在對白裡填上—你兒子我把十塊拿去做好事了,以後早餐錢多給一點別讓我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寫完後又遞還給羅澤香。

  她一看,先是傻眼,又覺得好笑。「有你這種兒子,你媽會很頭大。」話出口才想起,他打小就失去雙親,是和爺爺相依為命的。

  顏德君看了她一眼,還是懶得理她。

  歎了口氣,她坐到他身邊,軟語問。「你在生氣?」還是不說話?這個人真的很難搞欺!「顏德君先生,方才到現在都是我在說話,你好歹接個話吧,感覺上像我在演獨角戲。」

  還是不說話?!羅澤香看看那杯己然泛涼的奶茶,看來他沒打算接受了,不喝多浪費!她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然後起身想把杯子收到流理台。

  走到門口正要拉開門,忽然有只大掌越過她的肩撐在門板上,將門關回去,羅澤香嚇了一跳的回過身。「你……」

  「我還在生氣,你不能走。」

  「我留下來你還是在生氣。」

  「就是不能走!你走了我生氣給誰看!」他幾乎是咬著牙把話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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