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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蒔蘿    


  榮王沒有發話,夫妻倆就老老實實地跪在地板上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直到閻管事前來敲門,告知榮王爺前頭來了旨意,要榮王爺與二少爺一同前去接旨。

  「孽子,還不起來與我到前面接旨!」怒火滔天的榮王爺這才對趙天祺狂吼一聲,甩袖離開滄濤院。

  點名要他一同前去接旨,趙天祺萬般無奈,只能將妻子先留在滄濤院跟榮王妃一起。

  紀紫心沒有得到允許,繼續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榮王妃也沒有要讓她起來的意思,顧著跟世子妃姜氏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討論著剛送來的那幾套首飾樣式、色澤等等,完完全全忽略她。

  被人徹底無視的紀紫心瞄了眼已經從牆上落到牆角的光線,心底無聲低歎後,隱忍下所有火氣繼續跪著。

  回到榮王府後會遭到各種困難,早在她跟著天祺回到榮王府前,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也知道以這位榮王妃的手段,她在後宅定會遭到諸多刁難。

  為了天祺接下來要完成的事情,為了他們兩人的將來,和可以給他們以後出生的小包子一個安全無憂的未來,之後還有許多場硬戰要打,無論眼前被刁難得如何辛苦,這些苦她都得忍下,咬著牙也要撐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感覺照進屋子裡的光線又更傾斜了,屋子裡的溫度也降了些,地板的寒氣開始不斷自四肢竄進身體裡,即使現在已經入夏,跪久了身子也一樣受不住。

  紀紫心開始感覺到自己不只是手腳冰冷發麻,甚至全身隱隱發抖,她很想站起來轉身走人,可一想到他們的未來和來不及出生看看這世界的可憐孩子,頓時覺得這點苦跟委屈都不算什麼。

  紀紫心深吸口氣,緊咬著開始上下打顫的牙根,繼續跪著。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名嬤嬤匆匆進入內廳,在榮王妃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只見榮王妃神色略變,語調森冷,「知道了,你下去吧。」

  榮王妃思索了片刻,朝一旁的大媳婦姜氏使個眼色,姜氏隨即心領神會,放下手中的首飾,「母妃啊,我看您這茶涼了,讓下人再給您換盞茶來吧!」姜氏拿過幾上已涼的茶盞向外頭喚了聲,「來人,換盞新的茶上來……唉啊,母妃,我們就只顧著討論首飾,怎麼把來問安的弟妹給忘了。」

  姜氏故意的驚呼聲,聽在紀紫心耳裡十分刺耳,心下嘲諷了聲,你髮簪上那一顆小小珍珠有瑕疵都看得到,我這麼大一個人跪在這裡你們兩人會沒瞧見,繼續裝吧!

  榮王妃不再繼續忽視她的存在,恐怕是前面的聖旨已經宣讀完畢,榮王跟這個失蹤一年多的二兒子也已經談完話,準備回到這裡,榮王妃才準備放過她。

  「唉啊,弟妹、弟妹,快起來,地上寒氣甚重,要是著涼可就不好了。」姜氏連忙向前要將全身發冷打顫,臉色有些發青的紀紫心扶起。

  紀紫心卻不起,只是定定地看著榮王妃,等她發話讓自己起身,若傻傻地聽了姜氏的話就站起身,到時被扣什麼帽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可不認為這姜氏是個好人,表面上像是替她解圍,實際上則是挖好了坑等她跳,只要她一站起身,榮王妃便有借口指責她大逆不道、目無尊長、不懂規矩、不聽教誨,羅織一些十惡不赦的罪名在她身上,輕則拿出婆婆管教媳婦的權威打她幾板子,重則以她違背孝道、違逆婆婆而趕出榮王府。

  榮王妃萬萬沒想到她不開口,趙天祺這個野種帶回來的女人就不起身,看來也是個精明的,雖不是個軟的,但她一樣有辦法對付這女人,就像對付趙天祺那個不要臉的母親,安氏那賤女人一樣,輕輕鬆鬆就讓她從此待在山上吃齋念佛,不再出現在她眼前。

  榮王妃冷冷地扯了嘴角,沉聲開口,「起來吧。」

  「是,謝過母妃。」紀紫心吃力地自地上站起,因為久跪,站起時還不慎歪了下腳撞到一旁的姜氏,讓榮王妃對她更是不滿地冷哼一聲。

  第十一章  下定決心回王府(2)

  下人端來剛泡好的茶,經過姜氏身邊時便被她端了過去,直接塞到紀紫心手中,朝她擠眉弄眼,熱心地提醒她,「弟妹啊,新媳婦第一次見公婆,必須給公婆奉茶,快!」

  紀紫心端好了茶又重新跪下,舉高茶盞道:「母妃請用茶。」

  榮王妃又是半天沒動靜,只用著一雙森寒的眼瞪她。

  姜氏見婆婆沒有一點動靜,趕忙朝著她猛眨眼。

  榮王妃這才開口,「把茶端過來。」

  「是。」紀紫心跪著將茶端到了榮王妃跟前。

  榮王妃拿過茶盞掀開茶蓋,聞了下茶香後,銳眸寒光一閃,滾燙的茶湯直接往紀紫心臉上潑去,「冷了!」

  「啊!」迎面潑來的熱茶讓紀紫心閃避不及,臉上瞬間出現一大片紅腫。

  榮王妃順勢將手中的茶盞往她額頭砸去,當場破了一道口子,刺目的鮮紅血液順勢自額頭流下。

  「啊!母妃您這……」姜氏也被榮王妃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

  榮王妃怒拍一旁的桌几,「沒有經過天祺父王同意,便跟著天祺回王府的女人就是個賤妾,你一個賤妾敢稱本妃為母妃,誰給了你膽子!想繼續待在榮王府就給本妃識相點,安分地待在飛羽樓裡,不要出來礙本妃的眼,惹惱本妃,就休怪本妃不看天祺的顏面教訓你!」

  「母妃,你這是做什麼!」趕回滄濤院接紀紫心的趙天祺,踏進內廳時正巧看到這一幕,衝向前拉起跪在地上的紀紫心,赫然發現她整張臉紅腫不堪,有的部位已經起了水泡,額頭上更是流下汨汩鮮血。

  他頓時怒火滔天,「母妃!」

  趙天祺惱火地欲向前替紀紫心討公道,卻被她一手拉住,搖頭,「天祺,不得無禮,她是母妃。」

  趙天祺將她摟進懷中,拿出帕子心疼地搗住她額頭上的傷口,目皆欲裂地怒瞪冷著一張臉與他對視的榮王妃,火得想一刀砍了她。

  這時榮王爺也回到滄濤院,看到這紊亂火爆的場面,還有一身狼狽、滿臉是傷,被趙天祺護在懷中的紀紫心,濃眉不悅地皺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父王,這一切還需要明說?後院手段您還不清楚?父王,如同方才孩兒在書房對您所說的,紫心是孩兒發誓這一生用生命守護的人,我絕不容許再有人傷害她!既然父王、母妃這般不喜紫心,孩兒帶著紫心住到別院去便是,還請父王、母妃不要隨意將怒氣發洩在紫心身上!」趙天祺憤怒地對榮王爺吼完後便抱著紀紫心疾步離去。

  看著趙天祺捲著怒火離去的背影,失蹤一年多的次子好不容易回來,一回到王府便為了一個女人與他發生爭執、產生嫌隙,甚至丟出要搬出王府的話,把他氣得吹鬍子瞪眼。

  即使天祺私自迎娶的女人他並不喜歡,但怎麼說也是他妻子,羅氏雖然心胸較為狹隘善妒,對付後院女人手段毒辣,但她卻十分疼愛世子妃姜氏,應該不太可能做出虐待媳婦的事情,該不會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榮王爺看向大媳婦姜氏,「說,這是怎麼回事?」

  姜氏跪下,恭敬地敘述著當時的情況,「回父王,是小叔他誤會母妃了,事情是這樣的……這熱茶是弟妹自己不小心踩到裙擺跌倒時潑到自己臉上的,跟母妃無關……反而是弟妹她……」

  「啊!」

  「疼嗎?我輕點。」趙天祺連忙放下手中的布巾,輕吹著她臉上的傷口。

  「沒事,不痛。」才怪,她的臉現在是一抽一抽,火辣刺痛得她想整張臉泡進冰水裡。

  「是我不好,一回到王府便讓你受委屈。」他難受地看著她這張滿佈大小不一的水泡,眉頭糾結的芙蓉面,伸手摸摸她的頸子,安撫道:「你這麼愛美,容不得自己臉上有一點斑點,明天一早我就進宮找御醫拿藥,宮裡有一種嫩肌霜專門用來治療燙傷,很有效,絕對不會留下一點疤痕。」

  她雖然個性開朗,有時性子大刺刺的不像個女人,簡直像是他兄弟,卻還是很愛漂亮,每隔幾天就會敷自製面膜,說什麼要保持肌膚嫩白無瑕。

  當時他看到她臉上敷著東西像個白面鬼時,還被她嚇了一跳,後來便見怪不怪,這小女人愛屋及烏,有時自己敷臉還會拉上他一起,美其名曰保持青春美麗無敵。

  她拉下他的手,嘴角微勾,「不用,我剛剛拿給你讓你幫我擦上的冰肌凝露就很好用,這是專門用在皮膚上的,兩三天水泡就會掉了,不用擔心我會留疤。」

  聽她這麼一說,趙天祺眉頭皺得更緊。

  「怎麼,我的醫術你不相信,難道我爹的醫術你也不相信?這藥可是我爹親手調配的,任何重大燙傷都能不留疤痕,當時你也用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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