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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蒔蘿    


  「什麼,果然是他!」他驚呼。

  「是的,這一年來他的容貌有些微改變,不似往日深寒冷冽,反而變得十分平易近人,笑容常掛在臉上,一時間我們還懷疑這人是不是我們所知的趙天祺,如若不是看到他的貼身護衛英招,我們也不敢輕易確定那人就是趙天祺,暗衛營的大統領。」穿著黑色短打的男子報告確認的經過。

  趙天祐本來淡漠的表情突然變得嗔目切齒,握著酒杯的手憤怒地往桌面一槌,「可惡,他怎麼就這麼命大,那毒陰狠無比,只要一點便會即刻喪命,他竟然還有辦法活下來!」酒杯瞬間破裂,鮮血順著手腕流下。

  「世子爺!」那兩人擔心地看著他流著鮮血的手。

  趙天祐鬆開手中破碎的酒杯,抽出帕子隨意綁住受傷的手掌,壓抑滿腔怒火,「沒事,你們還調查到些什麼?」

  母舅當時再三跟他保證,任何人傷口只要沾上那毒,便會即刻喪命,他甚至還抓了個乞丐做試驗,這才在刀刃上抹毒以備不時之需,萬萬沒有想到趙天祺命這麼大!

  既然那毒毒不死他,他得另外想辦法,絕不能讓他活著回到京城,一旦他回京,他現在手上所有的榮耀都將化為泡影。

  「世子爺,我們打聽到趙天祺隱姓埋名在安陽縣一家醫館裡打雜當侍衛」前一陣子娶了醫館大夫的女兒。」

  「你們說他已經改名換姓?」

  「是的,他現在叫安睿。」灰衣男子回答。

  一聽到這名子,趙天祐仰頸輕蔑地狂笑了兩聲,「好啊,他竟然連姓都不要,直接改了跟他那低賤母親一樣的姓,很好!」

  「世子爺您……」兩名手下對他這忽然怒極又狂笑的行為,感到有些心慌。

  趙天祐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扯出一抹陰狠毒辣的笑容,「很好,既然他叫安睿,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老百姓死了,不管是府衙官員還是里正,都不會在意,更不會大費周章調查死因,也不會有人去注意到他背後的身份。」

  這兩人隨即明白他的意思,黑衣男子眼睛一亮,手往脖子一橫,「世子爺,您的意思是要兄弟們……」

  趙天祐點頭。

  「屬下即刻召集兄弟……」黑衣男說著。

  「不,論功夫,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只是白白犧牲。」趙天祐丟出一袋銀票,「一年前黑狼閣的大當家被趙天祺殺死,現在黑狼閣由二當家做主,去告訴黑狼閣二當家,殺死他們大當家的殺人兇手沒死,已經找到了,相信他會很樂意替他們大當家報仇!」

  「可是……世子爺,自從黑狼閣大當家死後,這黑狼閣幾乎就算是散了,要上哪裡找他們二當家?」灰衣男子有些困擾地說著。

  趙天祐推開窗子,手指往對岸青樓的方向指去,「黑狼閣二當家現在正在對面麗春園享樂,急需一大筆銀子支付嫖妓費用,你們即刻將銀票送過去,他會馬上接下這筆生意。」

  灰衣男子收起那袋銀票,「是,屬下即刻去辦!」

  第十章  害人不淺的綁架案(1)

  今日一如往常,一夜的大雪將整個大地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積雪,連行走都困難,即使現在已經過了辰時,但鵝毛般的大雪依舊亂舞,從未停歇。

  算了算,成親已好幾個月了,紀紫心站在屋簷下,看著這一片如下雨般霧茫茫的天空,下意識地搓著已戴上保暖皮手套的雙手,嘴裡唸唸有詞,「好冷啊,怎麼都快要春天了,雪還是下得這般大,冷死人了,往年都不曾這樣啊……」

  這時,從院子外頭提著一個小食盒的白果一看到站在屋簷下的紀紫心,立刻不顧形象扯著嗓門就朝她焦急地喊著,「唉唷,我的好小姐啊,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趕緊進屋去,不要站在外面,要是冷著就不好了。」

  「呿,白果,你還沒嫁人耶,也留點形象讓人打探好嗎,要是想要為你說媒的看到你跟個瘋婆子一樣嘶吼,誰還敢替你說親啊!」

  「什麼啊,小姐,我是提醒你,要是姑爺回來知道你站到屋簷下吹風,他肯定會念到你耳朵生繭的。」

  她摸了摸自己這約莫三個月大的肚子,笑了聲,「你們不說他哪裡會知道。」

  「我們姑爺神通廣大,他哪裡會不知道啊,小姐我們趕緊進屋吧。」白果扶著她小心地走回溫暖的屋內。

  她任由白果扶著她進屋,低頭看了眼自己這已經有點幅度的小腹,她這算是入門喜,一成親就懷上,可把安睿給樂壞了,還直誇自己厲害,有人這這麼誇自己的嗎?對於這一點,她真的是很無言。

  說起安睿,自從知道她有了身孕後,天天草木皆兵,生怕她不小心碰到、撞到,除非前面醫館有什麼事情,否則只要沒事便護在她身邊,簡直就像是只母雞一樣護著她這隻小雞。

  白果巡視了下屋內,「對了,甘草呢,甘草怎麼不在你身邊?」

  紀紫心解下身上的紫貂大氅,「連著幾天的大雪,冷得讓人從骨子裡都發寒,安睿這些天又常常跟著父親在外奔波幫忙看診,因此吩咐了膳房給我備些羊肉,想燉個羊肉爐讓他跟爹補補身體,這屋裡的紅棗沒了,我讓她到醫館拿一些回來。」

  白果為她拿來暖手的小手爐,「小姐,屋子溫度降了,這手爐你先拿著,我去加些炭火。」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甘草焦急慌亂的聲音自外邊斷斷續續地傳進了屋裡,紀紫心擰著眉頭看著白果,「這甘草是怎麼了?這樣大呼小叫的。」

  她這話才說完,甘草便推開門氣喘吁吁的跑進內廳,「小姐,不好了,姑爺出事了!」

  「你說什麼,安睿出事了?究竟是怎麼回事?」紀紫心驚駭地自椅子上站起,還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桌几。

  「小姐,剛剛有人來報,說老爺跟姑爺回來經過鹿豐山山腳時,正巧遇上了雪崩,把他們的馬車都埋了,已有不少人前往幫忙挖掘,蘇管事也已經在召集男丁準備前去救人。」甘草捂著激喘不已的胸口,慌張地將自己方才聽到的消息告知她。

  「怎麼會這樣?小姐,現在、現在要怎麼辦?」白果被這消息嚇得六神無主,焦急地直問著,「小姐,老爺跟姑爺,他們……現在怎麼辦?」

  紀紫心率先冷靜下來,「白果,把我的大氅拿來,我現在要趕去意外現場。」

  「小姐,你現在懷著身子怎麼可以去,太危險了!」甘草聽到趕緊制止。

  「不去看看我不放心,懷孕又不是生什麼大病不能出門,你們別攔我了,我一定要去。」她扯過白果手中的大氅披上,帶上手套,不顧她們兩人反對,疾步往外走。

  她們兩人拿過自己的大氅也趕忙追上,「小姐,等等我們!」

  「你們一人誰用跑的,去叫沉香把馬車駕到大門,快點!」

  「我去,我跑得快。」白果拔腿便往馬廄的方向跑去。

  「小姐,你慢點。」甘草扶著她走過濕滑的雪地。

  紀紫心現在恨不得馬上就到事故現場,哪還有那心思慢慢走。

  來到醫館大廳,蘇管事已經召集好人馬,正拿著工具要趕往雪崩地點救人,紀紫心向前交代了他一些事情,沉香跟天冬兩人已經將馬車駕到大門前,白果在馬車上等她們。

  她也不再多說,心急如焚地上了馬車,「沉香你駕車較穩,你來駕,快點,我們先過去。」

  「好的。」待她一坐穩,沉香手中的韁繩便不斷地催趕著前頭的馬兒,要它們飛快向前奔馳。

  這路上積雪甚深,速度無法加快,讓馬車裡的紀紫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白果將小懷爐放到她手心,「小姐,我們出來得匆忙,馬車上也忘了備火盆,這小懷爐你先拿著。」

  就在沉香駕著馬車準備駛過一座木橋時,馬車忽然一陣劇烈搖晃,使馬車裡的她們劇烈地震動了下。

  不多時,馬車外便傳來沉香緊急拉緊韁繩的怒斥聲音,「你們是何人,光天化日持刀搶劫!」

  「馬車裡的人,想活命,就給老子老實下車!」

  另一隅。

  蘇管事正要帶領家丁前往幫忙救災,便看見趙天祺與紀世傑兩翁婿由另一邊緩步朝醫館走來。

  「老爺、姑爺,你們兩人能逃出生天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一看見他們兩人,蘇管事開心地差點流淚。

  「我們所搭的馬車車輪壞了,一時之間找不到人來修理,或是其它馬車可以搭乘,這才跟女婿走路回來。」

  蘇管事愕然地看著他們翁婿兩人,「老爺,您跟姑爺不是遇到雪崩嗎?」

  「蘇管事你在胡扯什麼?」紀世傑皺眉甩了下衣袖,「什麼雪崩,我跟我的好女婿還要活著看孫子、孩子出生,你真是烏鴉嘴!」

  「老爺,不久前有個人來通報,說你跟姑爺在鹿豐山山腳下遇到雪崩,整個馬車都被埋進了雪裡!」蘇管事慌張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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