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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簡瓔    


  這樣也好,有小雅在,她比較放心。

  把不省人事的蔓君交給小雅之後,鍾航終於來電了。

  她急問:「怎麼樣了?情況怎麼樣?」

  「見面再說。」鍾航問她,「你在哪裡?在公寓嗎?」

  「我在一間汽車旅館的門口……」怕他誤會,她連忙說明,「剛送朋友過來,她喝醉了,家裡有長輩,不好回去,要在旅館過夜,就是你見過的郭蔓君。」

  「我正要回公寓,我順道過去接你。」

  她把地址告訴鍾航,半小時後就看到鍾航的車緩緩駛近。

  她上了車,習慣性的往後看,翔翔不在那裡,讓她莫名的空虛。

  「你看起來很累,如果不想說話的話,就明天再告訴我好了。」她是很想知道結果沒錯,但他的模樣實在太疲憊了,不知道今晚死了多少細胞,想必對她敘述又要耗費一番心神。

  「十分鐘後再跟你說,現在腦袋一團混亂。」鍾航苦笑一記。

  「好。」她安靜的等待他開口。

  鍾航並沒有把車開回家,而是開去了河濱公園,她猜想他是悶壞了,想透透氣吧!

  他把車停下來,未熄火,時間不算太晚,四周還有些車跟他們一樣,是來看河岸夜景的。

  鍾航稍微把座椅往後退,又微微傾斜座椅,讓空間寬敞些,跟著轉動頸子,舒展筋骨,關節還發出了聲音。

  看他好像經歷了世界大戰回來,她有些不安地問:「結果是不是不太好?翔翔他……」

  鍾航悶悶地說:「結論是——翔翔暫時跟大媽住。」

  「太好了。」陶陶轉憂為喜,總算鬆了口氣。

  他蹙著眉心。「家裡人多,可以幫忙照料,大媽明天就會派人找專業的保母到家裡負責照顧翔翔,因為她前陣子才開刀,體力上無法負荷照顧一個小嬰兒。」

  「大媽肯接受翔翔真的太好了。」陶陶觀察著他的臉色,遲疑地問:「可是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有什麼事嗎?」

  鍾航咬著牙道:「因為鍾董事長忽然說不確定翔翔是不是他的孩子,讓我很火大。」

  陶陶錯愕極了。「怎麼會這樣?董事長為什麼會講那種話?不是他把翔翔丟給你,還要你保密的嗎?怎麼事到臨頭才說不知翔翔是不是他的孩子?」

  「因為是在大媽面前打給他的,他大概怕大媽一氣之下會要離婚吧,所以就口不擇言。」鍾航嘲諷道。

  陶陶這才明白鍾珂為什麼老是說鍾董事長是個還沒長大的老頑童了,都快六十歲的人了,竟然對自己的親骨肉這麼兒戲,一下承認,一下否認,太不負責任了。

  她急問:「那後來呢?董事長不確定血緣,大媽還肯讓翔翔住下去嗎?」

  鍾航沒好氣地說:「就因為他不肯爽快承認,鍾珂的母親也鬧了起來,堅持翔翔不能進門,要做親子鑒定。」

  陶陶睜大眼睛。「鍾珂的母親也在?」

  他點點頭。「今天碰巧是她們『姊妹』每個月聚一次的日子,四房都在,包括孩子們,只有鍾珂缺席了。」

  陶陶緊張了。「那你母親……」

  鍾航挑了下眉。「她還算冷靜,只強調要弄清楚血緣。」

  然後就是他跟鍾董事長的對決了。

  他跨海炮火隆隆、火力全開的逼問了他老爸兩個小時,問他究竟翔翔的母親是誰,怎麼會生下孩子,怎麼把孩子交給他的,當然最重要還有她懷孕時,他知情與否,同意與否,他是不是承諾過要納她為五房?

  但是,他全程含糊其詞,非但不肯老實交代細節,到後來甚至否認翔翔是他的孩子,只說有可能是,讓他氣得火冒三丈。

  如果翔翔不是他的種,那麼當初他為什麼會把翔翔丟給他,還要他保密?又避到東京去?

  當時,客廳裡的女人,大媽凝肅,他母親臉色鐵青,鍾珂的母親一直在嚷嚷,主張要把翔翔送走,小媽則看著丈夫新歡生下的孩子,難受得臉色蒼白,一口飯都吃不下去,一切都讓他無法忍受。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鍾航低哼了一聲。「多年前,他把小媽生的兒子帶去家裡,也是丟了就跑,大媽還要替他善後。」

  「總有一天他會……呃,長大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應該明白她的意思吧?

  鍾航不覺笑了出來。「三年前,你也是這麼安慰我的,用同樣的語氣對我說,總有一天,她會後悔的,知道錯過了你。」

  陶陶愣愣地看著他。「三年前?我們認識嗎?」

  她以為他們是在哈甜志認識的。

  鍾航笑望著她。「三年前有個夏天的雨夜,也是在這裡,有個穿長風衣的變態在虐貓,你用皮包奮力打跑了那個變態,救了貓,當時有個醉醺醺的男人搖搖晃晃的出現想要幫你的忙,卻反而吐了,邊吐邊跌倒,還一頭撞上了圍欄邊的石碑,讓你手忙腳亂,又要救貓,又要救人……」

  陶陶對這件事還有印象,她驚呼,「難道你是那個人?」

  她還記得那個男人想要幫她的忙卻力不從心,後來是她自己打跑了變態,安置好小貓,又扶著他到便利商店前去躲雨,還買了簡易消毒包幫他消毒了額頭上的傷口,貼上OK繃,不放心留他一個人,還陪他到酒醒才走。

  「就是我。」鍾航眼裡帶著笑意。「對我的長相完全沒印象嗎?我還以為自己外表出眾,女人看過都不會忘呢!原來不是那麼一回事。」

  陶陶的雙頰在瞬間飛上酡紅。「呃……因為那時忙著幫你處理額頭上的傷口,而且你又喝醉了,還淋了雨,披頭散髮的,我看不清楚你的長相。」

  要命!那一夜讓她忙到不行的醉漢竟然是他?

  好好回想一下,那一夜她是怎麼對待他的?都跟他說了什麼啊?好像還聽他說了很多話,但內容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哈,你說我披頭散髮嗎?一股腦兒的衝出去想要英雄救美,我還以為自己很帥氣。」鍾航嘴角噙著笑,一臉有趣地看著她問:「你那時怎麼不怕我是壞人?還一直陪著我?」

  陶陶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你想幫我救貓咪,怎麼會是壞人?」

  那時看到他醉醺醺的,連路都走不穩卻想幫她,她其實滿感動的,隔天還對蔓君說了人間處處有溫情之類的話。

  「你的邏輯還真簡單。」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單純就好了。」

  她的心跳加快了。

  她才不單純呢!昨晚又作了春夢,這讓她很懊惱,她怎麼可以一邊擔心著翔翔又夢見他跟她這樣那樣……

  她真的一點都不單純啊,她是個思想複雜的女人,絕對是個複雜的女人!

  「那天,我是去參加前女友的婚禮。」鍾航看著她,自己主動說起。

  「你說前……前女友嗎?」陶陶有些訝異。

  沒想到他會對她說起前女友的事,雖然知道他是萬人迷,女人緣極佳,但沒想過他曾和什麼樣的女人交往,一定是各方面條件都很耀眼的女人吧。

  「新郎也是我的朋友,我沒想到他們會結婚。」鍾航自顧自的說。

  陶陶愣了一下,她潤了潤嘴唇。「你是說,他們背著你暗中交往嗎?」

  「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有背著我交往,我很懷疑,但沒有求證。」他語氣平靜地說:「我和她分手兩個月之後,收到了他們的喜帖,當時我很不能接受,直覺她吵著要結婚,並在爭吵後馬上提出分手是早有預謀,是為了合理到他身邊,得先結束和我的關係,但為了表示我毫不在意他們結婚的事,我還是去了,還找了個兼職的漂亮模特兒陪我一道出席,包了一封厚厚的禮金,做面子給自己。」

  陶陶歎息一聲。「所以你才會喝醉?」

  「我一定對你發酒瘋了。」他知道自己醉後的德性,曾有朋友「好心」錄下來給他看,他會一直追酒,找人說話,還會強調自己一點事都沒有,好得很。

  「還好啦!」陶陶避重就輕地說:「你就是一直說話而已,但我已經想不起來你說了什麼。」

  他不斷的說話,可以自己一個人連續講二十分鐘,程度誇張。

  「但我卻還記得你對我說過什麼。」他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陶陶一愣。「我對你說的話嗎?我對你說了什麼?」

  她不會對他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吧?那晚她實在很狼狽,同樣淋了雨,還得照顧他,難道她罵了他?

  「你說,那種女人留在我身邊是我的不幸,而我把不幸的機會讓給了我那個朋友,這樣太好了,讓他去不幸吧!」語畢,一抹微笑躍上了他的嘴角。

  陶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我跟你講這種話嗎?」

  她到底在幹嘛?

  自以為是生命線、張老師嗎?還開導人哩,她自己那麼自卑,在家裡過得像隱形人似的大氣不敢喘一聲,竟然還敢開導別人,真是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我把你的話牢牢放在心裡。」鍾航凝視著她,低沉的說:「從那天之後,我不再糾結於上一段感情誰對誰錯,全心投入工作,後來去找鍾珂,在哈甜志見到你時,我一眼認出了你,真的很高興能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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