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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綠風箏    


  她沒聽錯吧,塗奐真剛剛喊的人是向之謙?這怎麼可能!

  余安朵感覺到自己渾身血液在聽見那個名字的瞬間,突然失速奔流竄動著,激烈的快要衝破血管。

  她想要立刻睜開眼睛,親眼看看向之謙是不是真的在此,偏偏她的身體愣是不受控制,光是掀動眼皮這麼稀鬆平常的小事,她卻花了比平常多千倍的氣力和時間。

  「阿謙,你說,要是咱們班聯會的首席阿信秘書這麼快就掛點退場,以後我找誰蹂躪去?那些會務交接的事情還等著她幫我發落呢!」

  清冷的黑眸瞟向皇甫衍,「你除了把余安朵當奴隸,現在還當她是玩具就對了?」

  「嘿,她怎麼可能是玩具,我可沒看過可以一秒鐘從人變河豚的玩具。哈哈。」

  機車的笑聲勾起了回憶,余安朵想起來了,跟向之謙說話的傢伙正是皇甫衍無誤,這傢伙嘴巴之賤,普天之下只怕找不到第二個。

  可不對啊,好端端的,這兩個人怎麼會跟塗奐真一塊兒出現在她家?不行不行,她得趕快搞清楚,這到底是她在作夢還是真實發生。

  當余安朵迷迷糊糊、勉勉強強的睜開眼睛,塗奐真剛好拿著冰塊回來,看到她眼睛骨碌碌的轉動著,當場驚喜得都快哭了。

  意外發生的時候,塗奐真和余安朵正一起在室內網球場打球,但她怎麼也沒料到,明明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一記正手揮拍,球先是凌厲落地,接著反彈,最後竟夾帶著爆發力,直直的往余安朵的腦門直擊而去——

  余安朵當場昏倒。

  塗奐真嚇傻了,多虧路過的向之謙和皇甫衍施予援手,這才順利把人送到保健室來。

  原本還一直很擔心余安朵會不會醒不來,現在看到她睜開眼睛,塗奐真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一把推開跟前的兩具雄性障礙物,直撲到余安朵身旁懺悔道:「安朵,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把球打到你頭上的,是真的不小心。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還疼不疼?頭暈不暈?會不會想吐?」

  余安朵滿臉莫名的看著塗奐真,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說,更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你怎麼來了?」

  塗奐真昨天剛結婚,晚上的婚宴一結束,小倆口就拎著行李直奔機場,準備搭深夜的紅眼班機前往法國度蜜月,照理說,她此刻是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更別說還像這樣帶著哭腔說話。

  莫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了吧?

  然而在看見好友身上的穿著後,她眼角倏地抽了抽,啼笑皆非地問:「你吃錯藥啦,穿著高中運動制服來我家做什麼,開懷舊派對嗎?」

  聽見余安朵的話,塗奐真愣住了,嘴邊的笑意凝結,「安朵,你在說什麼?你不要這樣嚇我好不好!」她一臉不知所措。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余安朵朝聲音的方向看去,腦袋像是被瞬間麻痺,不,是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的細胞全都一起僵硬,不只無法思考,更無法做出反應。

  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向之謙怎麼可能出現在台灣?

  她克制不住激動的猛然正坐起身,因為動作太快,強烈的暈眩襲來,身子晃了晃,向之謙見狀,趕緊伸出臂彎,即時扶住余安朵。

  「緩著點,不要那麼急。」他平靜指示。

  余安朵不敢亂動,小手緊緊抓住向之謙,直到暈眩感退去,她看了看四周,這場景很熟悉,很像……聖亞高中的保健室?!

  余安朵目瞪口呆,不解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裡,更令她驚詫的是,不該出現的人竟然都出現了。

  她兩隻眼睛不可置信的直直盯著近在咫尺的向之謙,「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回美國了?」

  向之謙沒有說話,倒是兩道濃眉立刻蹙起。

  「不會真的是腦子出問題了吧?」皇甫衍收起不正經,皺眉說。

  「完蛋了,我完蛋了啦,我真的把安朵的腦袋打壞了……嗚嗚……」

  塗奐真淚眼汪汪,余安朵也好不到哪裡去,無數個問號堆疊成山,等著她去找尋答案。

  她感覺自己手心微微冒汗,強烈懷疑這整件事真的只是她被球K傻了這麼簡單嗎?

  她打起精神,趕緊讓意圖罷工的腦袋速速上崗,將時序逐一往回推,並火速在腦子裡過濾一遍。

  昨日婚宴後,她行屍走肉的誤闖了一間藏身在小巷弄裡的飾品專賣店,買了一個捕夢網。

  當余安朵的記憶點來到這兒,耳邊立即響起昨日老闆說過的話——

  捕夢網可以為人帶來平安,使人睡個好覺,最神奇的是,它還能讓人回到過去,在那裡待上一個月。

  可能嗎?又不是在演電視劇!

  正當余安朵對此荒謬傳說嗤之以鼻之際,突地,一陣風吹來,她渾身發寒,狠狠的打了個冷顫,緊接著保健室裡用來分隔每張病床以確保隱私的簾子被大大掀飛開來。

  余安朵兩眼同時清楚看到簾外白色牆面上的電子時鐘顯示為五月十九日。

  見狀,余安朵鬆了好大一口氣。

  沒錯沒錯,奐真的婚禮是五月十八日,那今天自然就是五月十九日無誤。

  她拍拍胸口,收回目光,眼角餘光不意往電子時鐘又瞄了一眼——

  二零零六年?!

  她兩眼發直,目瞪口呆。許久才顫聲問:「今年是幾年?!」

  「民國……」皇甫衍直覺要答。

  余安朵強硬打斷,「西元幾年?」

  「二零零六年。」向之謙揚聲道。

  二零零六年?!如果真是二零零六年,這麼說……

  余安朵抬頭看看塗奐真,又看看皇甫衍,最後兩眼定在向之謙身上。

  她、她回到過去了?!

  第3章(1)

  時間是二零零六年。

  這一年,余安朵十八歲,是聖亞高中三年級的學生,班聯會秘書,日前剛通過大學推甄考試,錄取了國立大學的外文系。

  雖然還沒畢業,但比起那些仍在為大考努力的同學們,余安朵已經自由的像只小鳥,不用每天在教室裡坐到屁股痛,寫考卷寫到手斷掉,又可以隨意使用學校裡媲美六星級的各項高檔設備,看自己喜歡看的書籍,可令人羨慕的咧!

  「安朵,你怎麼還在圖書館?你今天中午不是要利用午休時間,陪會長一起跟下一屆班聯會的學弟妹在會辦公室針對今晚的晚會活動流程,進行最後一次開會嗎?」

  同是班聯會成員的塗奐真正好來還書,見到余安朵遂提醒道。

  不同於一般高中的班聯會多是由高二學生組成,聖亞高中的班聯會是由高三學生所組成,直到畢業前一個月,才會與下一屆新選出的成員進行交接。

  對此校方的說法是,聖亞高中的學生都是未來的社會菁英,勇於同時接受不同身份職務的挑戰,是菁英的天賦本能,不因大學聯考而犧牲應有的生活步調。

  也是啦,聖亞高中的學生各個非富即貴,背景一個比一個強大,隨便抓一個都是某某公司的接班人,隨便一椿生意小則幾千萬大則上百億,區區一個大學聯考對這些人來說算什麼?

  在聖亞這樣的貴族高中裡,像余安朵這樣來自單親家庭又沒有背景,得靠獎學金過活的,根本是異類,一個年級都未必有一個。

  聽見塗換真的提醒,余安朵雙目一瞠,掌心不住往額頭猛拍,「糟糕糟糕,我差點忘了時間,幸好有你提醒我。」

  她闔起書本,起身擺回架上,接著拿著她的班聯會秘書專用記事本離開,臨走前,看到塗奐真一臉哀切的望著自己,「怎麼啦?」

  「安朵,你好像有點健忘?」

  關於昨天昏倒後醒來的一連串怪異對話,余安朵宣稱那是因為在昏迷的一分鐘裡,她正巧做了一個關於彼此未來的夢,才會在醒來後一度搞不清楚夢境與現實,而說了傻話。

  對此,塗奐真顯然持保留態度。有個醫師老爸的塗奐真堅信,強烈的撞擊很容易會對腦袋留下後遺症,遂不死心的拚命遊說余安朵到醫院接受檢查。看,這不又來了。

  「我昨天問過我爸了,他說,人的大腦是很精細的,任何碰撞都有可能導致無法想像的後遺症,我強烈建議你到大醫院仔細的檢查一下,腦科權威張醫師是我爸的同事,我可以請我爸馬上安排,你一定要好好考慮。」

  塗奐真的好意,她自然是感激,只是她有不能說的秘密呀!

  再說,退化是人體必經過程,要求一個二十六歲的人還保有十八歲的腦袋,太嚴格了啦,如果她小健忘就要去檢查,開會老是遲到,不然就乾脆不到,對守時有嚴重障礙的皇甫衍怎麼辦?

  「好,我會的。我先去開會嘍。」余安朵轉身走出圖書館。

  目光朝手上的卡通電子錶看了一眼,時間尚有餘裕,索性踏著輕鬆的腳步,悠閒走在前往班聯會辦公室必經的中廊上……

  十八歲的青春,十八歲的校園,這原只能在腦海中尋覓的記憶,沒想到又再一次呈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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