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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淺草茉莉    


  「睡不著?」他眼角漾著實,走上前問道。

  「欸。」

  「為何睡不著?」

  「想你。  」

  他燃起熠熠光芒的眼看著表情靦腆卻說出大膽話的人兒。「很好,我就在這,你可一解相思了。」

  「嗯……」這聲之後她絞盡腦汁,想著接下來要做什麼、說什麼好才能成功色誘他?

  可她想著時,他已主動靠過來,托起她的下顎,二話不說覆住她的唇,再下一刻,自己的雙手被拉到頭頂,她整個人落在軟軟的錦被中,他身子壓了上來,毫不容氣的踩躪她的唇,直到紅腫發熱,才轉而吻她的耳珠,乃至往下侈,吻著她頸子。她一陣顫慄,感覺自己猶如在爐上烤著,灼人的熱浪一波波席捲而來,人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不等她緩過氣來,他的手已探進她的衣襟,朝她的曲線一路探下去,大掌落在她胸前的、豐盈上,不輕不重的探捏著,輾轉,撼動,她整個人火辣辣地,腦袋越發暈眩滾燙,自己的渴望完全被他挑起。

  「喜歡嗎?」凝視了她片刻,他坪坪地、故作謹慎的問。

  「我……我……」她萬分羞窘。

  「不用真的回答,我看得出你喜歡不喜歡,你十分享受。」他伸手撫著她披散的發,那髮絲在他的掌心揉著,觸感宛如絲綢。

  這一瞬間她有些清醒了,自己要誘惑人,怎麼反被誘惑了?不成,這會兒正是羞辱他的時機,她得一刀刺進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句封喉,讓他尊嚴掃地,還死無還口之力。

  「你胡說什麼,我怎會享受?我……我不過就是——」

  「在床上我不喜歡多嘴的女人!」他不等她說完,一句封她的喉,狡黠地吻住她,讓她的話吞到自己肚子裡去。

  捧下來,他的動作更急切了,轉眼,床下丟落了一地的衣杉,風從窗隙中鑽進來,曳起惟帳,只聽見一室喘息與呻吟……

  第十三章  玩火自焚(2)

  午後朱寶才端著水進屋來替魏綰煙漱洗,主子被折騰到天亮才睡,這累得才剛醒,醒來腰酸背痛,全身無力。

  朱寶幫她更衣,仗著她看不見,偷偷地笑,主子自己不知,此刻她全身點點紅痕,都是被狠狠愛過的痕跡,還有床上那初夜的血痕,可見自己奸計得逞,主子真是玩火自焚了!這會兒主子若真被厭棄了,那她才要鬼哭神豪、哭天搶地控訴王爺對主子始亂終棄了。

  「小姐,昨晚成功羞辱王爺了吧?」朱寶故意問著反話。

  魏綰煙頓了頓,猛然想起昨夜的壯烈,當自己的唇被堵住的那一刻,身體就背判了她,根本不知道怎樣去抵禦那傢伙,只一味地驚慌失措……欲仙欲死……最後什麼滋味都來了,什麼情緒都有,卻獨獨忘記了掙扎,就這樣被攻城掠地,失身了。

  啊?怎麼會這樣,怎麼與計劃完全相反?

  「小姐,您倒說說話,昨夜到底誰糟蹋了誰?」朱寶忍笑催促著,替主子更衣完畢後,扶她到桌前坐下,給她舀了碗熱粥。

  她咬了牙,想明白自己八成讓朱寶給坑了!

  自己被朱寶一激,竟就真自不量力的去色誘那傢伙,那傢伙什麼人,豺狼虎豹,自己能全身而退才有鬼!偏自己昏了頭,引火燒身、自取滅亡。「死朱寶,你敢設計你主子!」她橫眉道。

  「朱寶哪敢啊,主子若定力夠,王爺哪討得了好,您定力不夠嗎?」朱寶繼續裝傻。

  魏綰煙一口氣給堵著噎著,打死也不能承認昨夜自己哪有半點定力,不消片刻就給吃了,而且吃一回不夠,一晚上不知被吃了幾回,這才讓她累得不想醒來,只想再多睡會兒補一回精力。「夠……王爺哪是我的對手……昨夜慾求不滿到都想撞牆了……」

  「哎喲,王妃醒了是嗎?奴才沒白跑了。」五戒喜孜孜地進來了。

  「你喊小姐什麼?」朱寶耳尖,馬上問道,主子雖住進王府,但畢竟尚未成婚,這王府上下雖知她是實質上的女主子,可還是喊她魏小姐的,但五戒卻喊她王妃,這怎麼回事?

  五戒笑得很狗腿,「妹子若沒聽清楚,我再喊一遍,王妃,這是主子吩咐的,這以後啊王府上下見了你家主子都要喊王妃。」

  「可兩人不是還沒成親嗎?」

  「是還沒,不過早上主子宣佈過了,陛下雖未能允婚,但兩人昨夜圓房了,既是有了肌膚之親、實質關係,那便是王府鐵板釘釘的女主子了。」

  「啊……圓房啦!」朱寶故意拉長聲調地看著自家主子,話聲裡調侃意味濃厚。

  魏綰煙臉龐爆紅,方纔的謊言立馬被戳破,難免無地自容,只恨那傢伙無聊至極,將人吃干抹淨便罷,這還宣告什麼?她熱汗直流,羞得不知說什麼好。

  「其實小姐也不用害羞,這外頭的人都以為小主子是王爺與您生的,所以說圓房這事說出來也沒什麼了是吧?」朱寶嘴巴沒停地接著說。

  孩子不是他們倆親生的事,只有朱寶、五戒還有岳寧等少數人知道,至於孩子的來歷因為兩位主子並不願意多說,他們自是曉得不該多問,因此沒人知道,但為了能讓小主子繼續待在王府,便還是對外宣稱孩子是兩人生的。

  魏綰煙面色菜萊,悔不當初自己讓這丫頭激了,一失足成千古恨,臉是丟大了,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得了、得了,你們兩個都滾出去,這會兒什麼話都別再說,省得我拿碗砸你們的腦袋。」她惱羞成怒地趕人了。

  「可奴才還有事要稟,不得不說啊!」五戒涎著臉道。

  「你!說說說,說完快滾!」她氣怒道。

  「是,王妃,您爹來了。」五戒告訴她。

  魏綰煙一愣後立即站起旁。「爹來了你怎不早說?」自己失明後,讓王爺強行接來王府療傷,當時她爹替祖母擋了王爺一掌受了傷,自己也需要靜養,無能力照顧她,便沒阻止王爺帶走她,最重要的是,他曉得王爺對她的心意,她在王爺身邊爹很放心,之後爹正式致仕,便離京遠遊了,這會兒怎麼沒說一聲就回來了?

  「您別急,王爺正陪著他,只交代不要吵醒您,待您醒了再過去就行了。」

  她臉又紅了,自己貪歡一夜,那傢伙故意不叫醒她,讓她睡個飽,但爹來了,怎好讓爹等。「爹在哪?我這就過去。」她馬上說。

  「魏老爺在前廳喝茶呢。」五戒回答。魏究選已沒了官職,如今便稱老爺。

  魏綰煙讓朱寶扶著匆匆往前廳去了,一踏進廳裡,就聽見魏究選的笑聲,她心下一暖。

  「爹聲音宏亮,這身體調養得不錯。」她笑著說。

  魏究選見她出現,立刻上前從朱寶手中接過她扶她來坐下。

  「你氣色紅潤,瞧來王爺照顧得好。」他也稱讚道。

  這話讓她臉龐更加紅艷起來,皇文諾見了,想起昨夜,一抹淺笑在嘴角流轉著。

  「爹致仕後,不是說要去常州一趟,去給外公焚香,之後雲遊去,怎麼會過來的?」她問,爹不做丞相後日子反而過得輕鬆,四處遊山玩水,總算能清閒度日,她很替他高興。

  被女兒這一問,他神色沉凝了。「你祖母……時日無多了,爹是回來見她最後一面。」

  她訝然,「祖母病了我怎麼不知?」

  「是我沒讓人告訴你。」皇文諾道。

  「王爺為何不說?」

  「沒什麼好說的,不是嗎?」皇文諾態度極為冷淡。

  她自是明白為什麼,姑且不說祖母前世是舒麗這件事,就說祖母狠心害她失明,這男人就絕不能原諒祖母,更想殺了她,要不是當初爹替祖母擋下那一掌,祖母已是沒命了,因此,如今祖母在牢裡是死是活,他根本不關心,也不會想讓自己知道。

  她歎了口氣,祖母對自己雖然沒有半絲親情可言,但畢竟是自己這世的親人,她到底是做不到完全無動於衷的地步。

  「爹,祖母怎麼了嗎?」她不問王爺了,改問自己的爹瞭解狀況。

  「唉,你祖母愛慕虛榮、貪圖富貴一輩子,下獄後哪裡能忍受牢裡的生活,這抑鬱之下身子便不行了,讓人帶話給我,讓我回來見她最後一面。你是她的孫女,即便她對你無情,爹還是希望你也能一道去探探她。」魏究選說。

  她曉得爹來的目的了,也知道為什麼王爺不急著讓她見她爹的原因了,因為他不想她去探祖母,希望爹見不到她就自己去了。

  「好的,我隨爹去。」她點點頭。

  「不許去。」皇文諾果然有意見。

  魏究選聽見這話尷尬了。「綰煙去見她祖母是身為後輩該做的事,王爺不該阻止。」

  「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覺得她無須盡什麼晚輩之道,這毫無意義。」他冷然說道。

  「您……」

  「我去,不管王爺說什麼,我去,爹就別動氣了。」她忙站起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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