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古靈 > 親親小可愛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0頁 古靈 「你……為什麼這麼做?」 「大家都這麼做呀!」畢宛妮笑得好開心。「告訴你,那是我的初吻哦!」 莫知緣由的,一聽她這麼說,安垂斯心中忽地泛起一陣異樣情懷,使他一時無法呼吸。 現在他又是怎麼了? 一月,窗外飄著細雪,天氣委實太冷了,他都陪她在閣樓房間裡畫油畫,頭一回見識到她畫畫時的專注,跟她說話她聽不見,推她她也沒感覺,用力把她轉過來,她竟然…… 啪! 安垂斯愕然捂著自己的臉頰,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若無其事地又轉回去揮灑她的顏料,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但臉上熱辣辣的痛告訴他,他的確被甩耳光了,而且非常猛力,多半用上她全身的力氣。 只因為他好心要提醒她用餐時間到了。 於是,他學乖了,她想餓肚子儘管讓她餓,等她餓夠了自然會吵著要吃,屆時再帶她去吃雙份。 「好餓喔!」 自厚重的經濟學書本上抬起頭來,安垂斯勾起淡淡的笑。 「終於餓了,想吃什麼?」 「豬腳,雙份!」 「你吃得完嗎?」 「我吃給你看!」 她就愛吃那些容易長痘痘的食物。 但不知為何,她臉上痘痘長得再多、瘡疤再爛,牙套的閃光再刺眼,身材再瘦削平板,他也不覺得她難看。 他只注意到她的聲音柔嫩得如此甜美悅耳,個性迷人得教人無法不喜愛,時不時出現的幼稚舉動總令人不自覺地綻開笑容,只要見到她那雙清靈的杏眼頑皮地骨碌碌亂轉,他就知道她又在想鬼點子企圖拐他脫衣服給她畫裸畫了。 然而,最使他感到心疼的是每當他要回慕尼黑時,悄然隱現於她眼底的寂寞。 於是,他愈來愈困惑,這些種種感受早已遠遠超出對妹妹的關愛,而他無法理解為何會如此? 他是冷漠的德國人,怎麼可能關懷別人比關懷自己的親妹妹更多呢? ☆ ☆ ☆ ☆ ☆ ☆ ☆ ☆ ☆ ☆ ☆ ☆ ☆ ☆ 慕尼黑的初雪在十一月中降臨,聖誕節時更是漫天飛舞,一月時冷得結冰,如果沒有暖氣,夜裡都睡不著。 「媽媽,寒假我可能也不會回去。」 「可是聖誕節和元旦你都沒回來呀!」 「我知道,但……」安垂斯有點不自在地把電話筒換到另一邊耳朵。「呃,我和……呃,朋友約好了要一起去滑雪。」 「……幾位朋友?」 「一位。」 「女的?」 不知為何,安垂斯突然覺得臉上莫名其妙泛起一陣熱度,不自覺地又把話筒換到原來那邊。 「媽媽,只是個朋友啦!」 「是嗎?」 話筒另一端傳來一陣瞹昧的笑聲,笑得安垂斯背脊直發涼。 「真的是朋友,媽媽,你別亂猜!」 「我什麼都沒說啊!」話筒另一端的笑聲更詭譎,還有一點邪惡的味道。「沒問題,沒問題,安垂斯,儘管和你的,咳咳,朋友去玩吧,愛玩多久就玩多久,反正看你看了二十多年我也看煩了!」 安垂斯的臉更燙了,「謝謝你,媽媽。」他吶吶道,咳了咳,又說:「對了,麻煩你轉告爸爸,我願意接手他的工作。」 「你確定嗎?」 「我確定,媽媽,畢竟那並不脫離我所學本科,我想我會工作得很順手的。」 「既然你確定了就好,我會轉告你爸爸的。」 又交談幾句後,安垂斯便掛斷電話,悄然起身走向窗邊拂開窗簾望向外面,但見漫漫大雪紛飛,白茫茫一片,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畢宛妮提著大袋子在雪中步向學校的影像。 希望她不是餓著肚子上課。 放下窗簾,他轉身到廚房去,打算煮點熱湯來喝,但中途又意態闌珊地止步,總覺得提不起精神來做任何事,心裡老是想著: 還要兩天,他還要上兩天課,才能到弗萊堡去看她! 好漫長的兩天,他幾乎每個鐘頭都要看一、兩次手錶,奇怪時間為何過得如此緩慢? 明明每個週末都有見到她,為何每回一轉身離開她,就開始想念她? 甚至有時候她已經在他眼前,他卻覺得這樣還不夠,為什麼不夠?哪裡不夠?他卻一點概念都沒有,只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心焦使他愈來愈煩躁,愈來愈定不下心來寫論文,再這樣下去,他也別想拿到文憑了。 有誰能告訴他,他究竟是怎麼了? 第四章 「我想看看真正的雪景。」 因為畢宛妮這一句話,安垂斯決定帶她到阿爾卑斯山去感受一下真正的雪地風情,而一趟整整八小時的冰河列車,就讓畢宛妮如癡如醉的差點耍賴不肯下火車。 「是的,是的,這種景致不親眼見到,怎能畫得出來呢?」 她貪婪得不肯錯過窗框外任何一幕如詩如畫般的美景,一見到那玉潔冰心的純淨冰河,更是興奮得幾乎抓狂,沿著山坡而建的木屋群披上白雪的童話畫面是如此美麗浪漫,那高掛山巔如同瀑布凍結的景像是那樣壯觀,對她而言,這絕對是永生難忘的獨特經驗。 「不,這種景象只能感受,怎能畫得出來?」畢宛妮喃喃道。 「你感受到了?」安垂斯低語。 她嚴肅地頷首,他溫柔地揉揉她的腦袋。 「那麼,你就畫得出來。」他以絕對肯定的語氣這麼說。 她認真地注視他半晌。 「你這麼認為嗎?」 「我不是認為,我是確定。」 她又凝睇他片刻,然後慎重地點點頭。 「好,我會把它畫出來!」 之後,他們來到瑞士的格林德瓦,一座被雪地活動愛好者視為天堂樂園的小山城,在這裡,不會滑雪的人照樣可以玩雪橇玩到叫破喉嚨。 兩天後,畢宛妮果真叫啞了嗓子,差點說不出話來,安垂斯硬逼她休息兩天,她便拿出隨身攜帶的素描本到陽台上去畫畫,不久,安垂斯被鄰房的人邀請去酒館喝啤酒。 他並沒有去很久,回來時卻發現畢宛妮已經不在陽台上畫畫,竟然躲在房裡發呆。 「怎麼了?」他關心地問,注意到她的表情很奇怪。 畢宛妮勉強勾了一下嘴角。「沒什麼,我……呃,餓了。」 但是她根本沒吃多少。 翌日,她又在陽台上畫畫,而鄰房的人又來找安垂斯去喝啤酒,而且這回還多了兩個女孩子同行,很明顯的對安垂斯有意思,照慣例,安垂斯敷衍她們幾句後就找借口落跑了。 無論如何,他就是應付不來女孩子的追求。 但回來時,他同樣在旅館外面就發現畢宛妮又不在陽台上了,疑惑的進入旅館,上了二樓,在轉角前,他下意識止住腳步,眉峰輕皺,凝神靜聽自走道上傳來的對話,不,那不是對話,那是好幾個女孩子在攻擊同一個目標,而那個被攻擊的目標則一聲不吭。 「安妮塔,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知道,去年暑假你能到蒂蒂湖度假是教授幫的忙,現在呢?現在又是哪位教授請你到這裡來度假的?」 「不可能是你自己來的吧?」 「既然你有能力度假,應該不再需要我母親讓你在我家的學生宿舍裡白吃白住囉?」 「真是的,就是有臉皮這麼厚的人!」 「像乞丐一樣請求人家讓你白吃白住,卻自己偷偷跑來度假,你真的不感到羞恥嗎?」 「瞧她向教授諂媚討好的樣子,我看是根本沒有羞恥心!」 聽到這裡,安垂斯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毅然邁步轉入走道,在那幾個國籍各不同的女孩子尚未發覺到他之前,便來到畢宛妮身邊將她一把納入懷中。 「你們是誰?」他以最冷漠的語氣吐出問句,紫色瞳眸深凝得幾乎化為黑色,表情流露出最嚴酷的怒意。「憑什麼在這裡羞辱我的女朋友?是我請她來這裡度假的,有什麼不對嗎?」 那幾個女孩子頓時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看看畢宛妮那張可笑的痘痘瞼,再看回安垂斯那金髮燦爛,紫眸迷人的俊挺外表,怎樣也無法把他們兩個湊在一起。 「你……」一位最矮的日籍女孩吶吶道。「是她的男朋友?」 「我是。」安垂斯不假思索地承認。 「不可能!」另一位波蘭籍女孩失聲道。 「但我是。」安垂斯的口吻更肯定,誰也無法懷疑他是否在說謊。 「為什麼?」另一位韓籍女孩抗議似的衝口而出。 安垂斯垂眸俯視畢宛妮,眼神奇特,「因為她甜美又迷人。」 「她?」女孩子們異口同聲怪叫,繼而面面相覷。 這人的品味真奇怪! 不過這麼一來,她們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好訕訕然離去。安垂斯立刻將畢宛妮帶回房裡,關上門,繼續抱著她,無言的摩挲她的背安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