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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古靈    


  「相公,你知道妾身不是那個意思,妾身是擔心你的身子呀!」姬香凝無奈地道。

  「我好……好得很!」嘴裡這麼說,他的身子卻搖晃得更厲害,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四尊又……又怎麼樣,我……我就不信我打……打不過他!」說完,還沒等別人把他按回座位上,自己就先砰然坐回去了。

  虎玉趕忙倒了杯茶給姬香凝去餵給他喝,左林小心翼翼地揉搓他的胸口,紅鳳和沈君陶往前一站,護在前面,水仙則怒氣沖沖地衝到歐陽心玉前面,不料她什麼動作都還沒開始,歐陽心玉便又輕蔑地說了一句。

  「果然是個沒用的廢物!」

  悶噎一聲,一口氣上不來,眼前一黑,饒逸風竟然氣得暈厥過去了。

  「相公!」姬香凝心痛地驚叫一聲,「相公,你不要生氣呀……虎玉,毛巾,有沒有濕毛巾?」她也幫著揉搓他的胸口。

  虎玉立刻衝出去找毛巾,同時,一聲嬌喝,銀光一閃,原先纏繞在水仙腰間的奇特腰帶已然帶著濃濃的憤怒,宛如一股洶湧的銀浪般,罩天蓋地的捲向歐陽心玉,那尖銳的破空裂風聲幾乎劃破人的耳朵。

  「竟敢惹我姊夫生氣,我劈了你!」

  歐陽心玉驚咦一聲,「玉羅煞!?」迅即偏頭一閃,腳下連移了十七個方位,這才險險躲過水仙頭一招的攻擊。

  而一旁的林恆武就更吃驚了,兩眼不敢置信地瞪著那條銀光閃閃的銀鞭,鞭柄則是一隻昂揚的朱雀。

  玉羅煞,武林七大高手中的三煞之一,江湖中最刁蠻難纏的小辣椒,既潑辣又野蠻,更愛整人,不幸撞上她的人,只有一句話:等著被扒層皮吧!

  她怎麼會在這兒!?

  可是不過數招之後,水仙又很突然地收手退了回去,並望著歐陽心玉身後歡聲叫道:「二師兄!」

  歐陽心玉心頭一凜,忙左移三步再旋身望去,只見廳口不知何時佇立了一個一身黑衣的冷漠男人,齊額處綁了一條黑色髮帶,髮帶中央綴著一顆奇特的紫色貓眼玉,還有他手中的那把劍,一把不長不短,非刀非劍,黑黝黝的……

  腦海中靈光一閃,歐陽心玉心中一寒,不覺脫口驚叫,「孤煞劍!黑煞神!」

  黑煞神!?

  林恆武臉色頓時黑了。

  亦是三煞之一,武林中最冷酷寡絕的黑煞星,只要在江湖上跑過兩天的人都知道,遇到黑煞神最好就是立刻拔腳開溜,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天啊!怎麼會變成這樣?饒逸風怎麼會和這些人有關係呢?

  他在這邊冷汗涔涔,水仙已經在那邊告狀了。

  「二師兄,就是他,鬼尊歐陽心玉,他把姊夫都給氣暈了!」

  宮震羽冷漠的視線緩緩往前移過去,恰好瞧見饒逸風剛醒轉過來吁了口氣,以及姬香凝滿臉心痛憐惜地仍在揉搓著饒逸風的胸口,於是,眸中寒芒一閃,他的神態便在頃刻間化為厲鬼魔神一般了。

  緊跟著,連聲招呼都沒打,漫天血刃般的掌影已然無聲無息地籠罩住歐陽心玉,強猛如山崩浪湧的氣流在剎那間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歐陽心玉驚駭地轉身就往廳外跑去。

  光是看這滿天掌影,他就知道他敵不過宮震羽了。

  黑影一閃,宮震羽立刻追了出去,同時,又是一聲嬌喝,水仙已然擋在正待開溜的林恆武前面了。

  「想逃?作夢!」她冷笑著盯住林恆武。「左林、沈君陶、紅鳳,那些嘍囉們就交給你們了,一個都不許給我跑掉,聽到了沒有?」

  「是!」三聲應諾,三條人影同時翻飛,分別撲向廳內其餘眾人,眾人慌慌張張地四處流竄逃逸,不過片刻工夫,大廳內就只剩下饒逸風、姬香凝、虎玉、水仙、林恆武和秋海棠六人了。

  仍然盯著林恆武,「姊夫,再來呢?」水仙嬌聲問。

  饒逸風先瞥向躲在林恆武身後的秋海棠。「你還有個兒子吧?走吧!帶著你妹妹和兒子走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讓我看見了!」他聲音沙啞地說。

  秋海棠哆嗦了一下,「可是……」她偷覷著林恆武。「他……」

  饒逸風臉色一沉。「你不要得寸進尺,秋海棠,如果你真不怕死的話就留下來,否則就立刻給我滾!」

  又抖顫了一下,★秋海棠遲疑地瞄了一下林恆武,又猶豫片刻後,終於咬著牙毅然地跑出廳去了。

  她還有個兒子不能不顧呀!

  接著,饒逸風把視線移到林恆武身上盯住,而後,他突然笑了。

  「林恆武,你是當年七角幫的七個頭領之一吧?」

  林恆武一聽,頓時驚駭欲絕地倒抽了口氣。「你……你怎麼會知道?」

  指了指耳朵,饒逸風嘲諷地笑道:「只有七角幫的七個頭領才會戴那種耳飾,當年七角幫被剿滅時,你不顧江湖道義,竟然自己先行開溜了,害我大江南北的到處找你,沒想到你居然自投羅網,這叫什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嗎?」

  面色更難看了,「你……你到底是誰?」林恆武恐懼地問。

  饒逸風驀然一笑,又倏地一沉臉。「我就是當年剿滅你們七角幫的人!」

  林恆武駭然驚叫,「不……不可能!當年剿滅七角幫的是魔面判官,你……你……怎麼可能?」

  饒逸風哼了哼,同時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扔給水仙。

  「哪!水仙,你想過過魔面判官的癮,這個就交給你了,乾淨俐落一點,知道嗎?」

  林恆武神情慘然地差點暈過去,水仙卻是歡呼一聲,一蹦半天高。

  「哇∼∼萬歲!」

  饒逸風搖搖頭。「香凝,我累了,扶我進去吧!」

  於是,姬香凝和虎玉扶著饒逸風離開了大廳,把一切都交給了那個歡天喜地的傢伙。

  ※  ※  ※

  饒逸風終於可以下床自己走動了,鄭全祿也完成任務回府報到,一切又回到了往日一般樣,只除了府裡多了一位夫人,那個闊別了將近四年的夫人,和她的貼身婢女虎玉。

  夜深沉,意雋永,窗外幾許菊花香,窗內銀燈熒熒,一高一矮兩條黑影投射在雪白的窗紙上緩緩移動。

  高影坐下,端碗就口欲喝又放下。「香凝,我到底還要喝多久的藥啊?」

  矮影來到高影身邊溫柔地端起碗又放回高影手中。「快了,再喝十天半個月就夠了。」

  「十天半個月?」高影哀歎。「我連呼出來的氣都有藥味兒了,你還要我喝十天半個月?」他抱怨著,但還是不情願地把藥喝完了。

  然後,高影站起來,矮影開始服侍他更衣準備就寢。

  「啊!相公,我很好奇啊!鄭總管對你的忠心程度不同尋常,為什麼呢?」矮影閒聊似地問道。

  「哦!我救過他一次嘛!」高影張開雙手讓矮影替他脫衣。「大概是四年多近五年前吧……」

  四年多近五年前,饒逸風在路經川陝地面時,曾經豁命去搭救鄭全祿一家五口的性命,包括他完全不懂武功的父母、妻子和兒子。為了救他們,饒逸風渾身浴血,甚至比他們一家五口的任何一個人傷得都要重,足足修養了兩個多月,饒逸風才痊癒。

  而當時,饒逸風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他之所以捨命相救,只不過是為了貫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句話而已。

  之後,又為了讓他一家避開往後無窮盡的麻煩,饒逸風乾脆把他一家人統統帶進饒府,讓他們隱身在饒府裡安享太平日子,甚至在饒逸風的父母過世後,還拔擢他為饒府大總管,把整個饒府和饒家所有的生意都交託給他。自那之後,鄭全祿就誓以有生之年對饒逸風效死,永不變異。

  當時,全天下也唯有他才知道饒逸風的另一個身份,唯有他才知道饒逸風不只是一個不懂武功,只會吃喝玩樂的浪蕩公子。

  「……所以,他就說他跟定我啦!」

  矮影歎息了。「相公,你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真的嗎?」聽聲音就知道高影興高采烈的程度。「嘿嘿!那麼,我們可以就寢了吧?」

  「是,相公。」

  高影咳了咳。「呃!我是說……」

  矮影抬起纖纖玉手遮住了高影的嘴。「妾身懂,相公,妾身早就說過,妾身的一切早就都屬於相公的了!」

  於是,成親將近四年後,饒逸風終於得到他渴求已久的洞房之夜了!

  第九章

  還教一片隨波去,

  又卻怨、玉龍哀曲。

  等恁時、重覓幽香,

  已入小窗橫幅。

  --姜夔·疏影

  佟安南不安地端起茶來喝一口,又放下,旋即又起身踱兩步,再坐回去,又一次端起茶杯,猶豫了一下,再放回去,然後徐徐吸氣,再慢慢吐氣,企圖緩和一點緊張的心情。

  自接到饒逸風的邀請函之後,他就一直處在這種緊張的狀態下,因為他猜不透饒逸風邀請他來的用意是什麼。

  難不成是要通知他,他已經要和妻子分手了嗎?

  不,不太可能吧!看饒逸風上回的態度,他根本沒有放棄的打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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