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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有容 他回她一笑,「不,只是純屬好奇。」 聽到他這麼一說,溫曉君才敢放肆批評,「他們倆啊……哼!我就不信離開採羅之後會比較好,誰會用像我這樣的高價去請他們?我看那兩人還是可能如同傳聞一般,只能回紫月了。」 「回紫月?」傅典君一聽到「紫月」兩個字,立刻對這話題感興趣。 「除了那兒,我不認為他們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她冷冷一笑,「他們也太搞不清楚狀況了,紫月根本是個經營不下去的劇團,他們去投靠它?嘿!真不曉得他們是怎麼想的。」接著她又說:「而且他們欠了五百多萬的賭債,妄想紫月替他們還嗎?別開玩笑了。」 隱約猜到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傅典君垂下密長的眼睫毛掩去有些興奮的神情。「嗯……」 接下來溫曉君又說了許多事,直到她離開,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她走後,傅典君立即拿起行動電話。 「喂,查理嗎?我是傅典君,我要你幫我注意一下汪秀玲和高盛這兩個人。另外,我要知道紫月最近的情況……」 收了線之後,他嘴角有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看來真有事情要發生了。 古月笙啊古月笙,咱們重逢之日不遠矣。 屆時我倒想看看,你怎麼來見我! *** 一家雅靜的Coffee Shop裡,古月笙臉上滿是愉悅的笑,以吸管攪拌著浮在冰咖啡上的鮮奶油。 「喂,心情不錯喲。」坐在對面的李雲也感染到她的好心情。「有什麼好事要跟我分享嗎?」 古月笙笑得開心,「是有不錯的事。」最近老是有一種否極泰來的感覺。「我們劇團在籌劃新戲了!」 「找到資助者了?」 「唔,不算,那筆錢是劉叔向朋友挪借的。」她先將遇到汪秀玲和高盛的事說出來。「本來我是覺得沒錢的話就不想接受他們的好意了,可劉叔認為這是個好機會,不把握住的話太可惜了。」 「一部像樣的舞台劇從劇本一直到搬上舞台,那花費可是很嚇人的。」她是門外漢,自然不知道真實的花費有多驚人,可是她明白,那絕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的。 紫月劇團自然不可能耗資近億去完成一部像杜蘭朵公主那樣的戲碼,可是一般來說,花費個數百萬至千萬元是少不了的,尤其紫月一直以來就是走比較高品味的路線。 「嗯,是啊。」古月笙微微一笑,「幸虧有劉叔,他向朋友借了錢,這才使得資金的事情得以解決。」 本來她也覺得由劉叔去向朋友借錢似乎不好,後來又想,也許等將來紫月恢復氣候,錢就可以加倍還他。 「這麼說來,很快又可以看到紫月劇團復活嘍?」 「學姊也期待嗎?」古月笙甜甜的笑道。「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看過高叔的劇本,但我相信他的功力,我想,他和汪姊的組合一定會受矚目。」 「那我就等著看那好戲,到時別忘了送張貴賓席的票給我。」 「一定。」 兩人正開心的聊著戲劇的事情,古月筆的手機忽然響了,她立刻接聽。 「我是。」接下來她的臉色一秒比一秒蒼白,在掛斷電話後,口中不斷的念著,「卷款逃了?卷款……」 「怎麼了,月笙?」李雲發覺她不對勁,忙詢問原因。 古月笙愣住了,第一次體會到她的世界完全崩潰的感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忽地抱住李雲,哇一聲哭了出來。 第四章 外面下著大雨,此刻古月笙的心情就如同這樣的天氣一般。 她剛走出劉叔家門,保住了他年方十七歲的小女兒,免去那女孩被地下錢莊的數名大漢強行帶走的悲慘命運。 天!她早該知道劉叔根本沒有什麼朋友可以借錢。 她可以瞭解他想幫她重振紫月的心,畢竟他是從年輕的時候就在紫月幫忙,可是,他也不該瞞著她去和高盛他們打交道呀! 都怪她不好,不該把高盛他們的事告訴劉叔。 劉叔書讀得不多,還沒弄清楚借款的條件,就糊里糊塗的蓋了手印。 那是地下錢莊哩! 古月笙從來沒有想過高盛他們口中的朋友竟然是地下錢莊!他們需要錢,卻也明白地下錢莊的陰狠,因此找了替死鬼去向地下錢莊借錢,然後再捲款而逃。 他們要找的替死鬼原本是她,卻陰錯陽差的成了劉叔。 劉叔是個老實人,他是因為她才會上了高盛的當,她不能眼睜睜的看他因為借錢而被地下錢莊的人逼迫,弄得家破人亡。 她救了他要被強行押走的女兒,地下錢莊的人卻要她明天把本金和利息還了,要不然就以她為利息帶走。 天!一千萬,她去向誰拿一千萬? 傅典君一百萬元的索償費,她至今一毛錢還沒能還得了,現在又要她還一千萬,她去哪兒拿出錢來? 怎麼辦?該怎麼辦? 古月笙站在雨中任由大雨淋濕她的身子,一頭飄逸的長髮此時全貼在她的脖子、背上。 她仰著臉看著雨不斷的由天上落下。 這世界上真正能活得快樂的絕不是窮人,有錢人掌握金錢、權力,能呼風喚雨,因此他們能活得自在逍遙。 想著、想著,她忽然有股厭世的感覺。 站在雨中淋了一陣子後,她感覺到天旋地轉。 如果真的能夠就這樣死去,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她的身子漸漸軟了下去,雙腿彷彿不能再支撐住身子,最後她撲跌在地上。 好一會兒後,她仍有意識,只是苶力爬起來。最後她的意識像漸漸被抽離,在她被黑暗吞噬之前,彷彿聽到車子緊急煞車的聲音,然後是用力甩上車門和不悅的咒罵聲。 黑暗終於吞噬了她,因此她並未察覺一雙有力的手將她自地上抱了起來。 雨下得更大了。 *** 這小妮子還真是麻煩! 傅典君冒著雨將古月笙抱出車子,一面往屋內走,一面大聲的對傭人吩咐。 「馬上打電話給黃醫生,叫他立即過來一趟。」說著,他立刻抱著她往二樓走。 傅典君臉上的凝重和跟著進屋的俊美男子從容的神情形成強烈的對比。 他一面喝著傭人遞來的熱茶,一面有趣的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 「傅先生第一次帶女孩子回來呢!」一個傭人壓低聲音說。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為一個人擔心的樣子。」 「那女的是誰啊?」 另一個傭人一聳肩,「她的臉埋在傅先生的懷裡,我沒看清楚。」 「喔。」 不一會兒黃醫生來了,傭人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約莫半個小時後,傅典君才和黃醫生一塊下樓。他先叫司機送醫生回去,這才在沙發上坐下來。 「婁靖,你還沒回去?」傅典君為自己倒了杯熱茶,身上的西裝已經換成休閒服,可是他的神情卻顯出他有些心不在焉。 婁靖沒理會他的問話,有些嘲諷的說:「亂有人性的。」 「什麼?」幸好他的熱茶尚未入口,否則那口茶只怕要噴出來。 「我說,原來你亂有『人性』的。」婁靖看了他一眼,優閒的伸展長腿,將背往沙發上靠去,俊俏的臉上有著邪魅的笑意。「咱們企業界四大花少不是對女人都挺不在意的嗎?你不會繼日曦之後被套牢了吧?」他挑起眉,「你失態了,典君。」 傅典君對婁靖的話有幾秒的怔愣,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失態?」語氣中有著不明白。 「你不曾為了任何人如此不安過。你該拿面鏡子照照,方纔你那焦慮的樣子,很像『人』喔。」他嘲諷的說。 「那女人對我而言有不同的意義。」在不知不覺中,傅典君的心跳有些亂了,可是他不願承認那是因為她的關係。 婁靖再次挑眉,「還有意義啊?」他啜了口茶,臉上揚著詭譎的笑意,「據我所知,女人對你而言從不曾有什麼意義哦。當然,如果男人對於女人的原始衝動、生理需求也可以稱為『意義』的話,那除外。」 傅典君懶得理會好友的嘲諷,淡然的說:「你記不記得我父親生前常拿大筆資金贊助一著名的劇團?」 「你是說紫月?」他曾聽母親說過,傅典君的父親熱愛藝術的程度實在不太像個商人,她甚至開玩笑的說,他真是入錯行了。 「那你可知道他贊助的原因?」 「愛好藝術?」 傅典君冷笑道:「的確!女人如果也能稱為藝術的話。」他一對飛揚的濃眉攏緊,冷傲的距離感頓現。「他迷戀一個叫紫月的女人,也就是紫月劇團的負責人。」 「男人在外頭有幾個女人,那很罪大惡極嗎?」婁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可饒恕的。 傅典君自己是花花公子的典型,卻不許自己的老爸花心嗎?婁靖暗付。 像他自己明知道老爸在外頭全屋藏嬌,也從來不會在老媽面前多嚼舌根,甚至有時東窗事發,他還會替老爸背黑鍋。反正他這花少形象在外人眼中已經根深抵固了,多背幾個黑鍋其實也沒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