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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陽光晴子    


  「我為難?」她冷笑一聲,她的酒量一向很好,雖說今天那幾口烈酒喝得太急大猛,她已感到幾分醉意,但就藉著這分酒膽,她要好好的宣洩一下這些日子來的悶火!

  看看全盯著她的眾人,她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是誰在為難誰?你們們心自問,看看那個旭蠻子是怎麼為難我、怎麼逼迫我的?你們全是我的鄉親父老、看著我長大的又有多少人,結果居然聯合一個外來蠻子欺負我!你們於心何忍?於心何忍?!」說著說著,她哽咽一聲,淚水全湧上了眼眶。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凝滯,原本熱鬧喧嘩的賭坊安靜得彷彿地上掉根針都聽得見。

  驀地,旭烈汗的聲音打破了此時僵持的氣氛,「怎麼這麼安靜?」

  季雲婧看他蹙著濃眉跨進賭坊大門,沒有任何的遲疑,眸中全是淚水的她火冒三丈的拿起椅子就掃向桌面。桌上的賭具、骰子、籌碼乒乒乓乓灑落一地,眾人全看傻了眼,誠如她所言,他們多數是看著她長大的,但何曾看過她這發了瘋似的狂野舉動,

  一陣破壞後,傲世賭坊內一片狼借,她也沒力了,但至少她的心很舒暢。

  回過身,她以為會看到旭烈汗一張氣得鐵青的臉孔,但她錯了,迎向她的仍是一張笑容滿面的俊臉。她不禁皺眉,他眼中閃爍的彷彿是一種奸計得逞的眸光……

  眾人對他臉上的笑意也感到愕然,通常一間賭坊被搗毀得亂七八糟,老闆氣都來不及了,哪還笑得出來?

  旭烈汗好整以暇的走到她跟前,體貼的問:「累了吧?」

  聞言,季雲婧的柳眉揪得更緊,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你說什麼?」

  他微微一笑再看看一片混亂的賭坊,「季姑娘,你知道自已是個很容易被看穿的人嗎?套句中原的話,好像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

  她不知道,而且這句話在她聽來,好你指她沒腦子!

  他再接近她一步,她忍不住倒退一步;「你要幹嗎?」

  「我是為你好,如果我是你,一定不希望我要說的這席話進到別人的耳朵裡。」

  「是嗎?」她一臉質疑。

  他再欺身,而她再退一步,這才發現自己的背已經抵到牆面了,她嚥了一口口水,不知該如何是好。

  旭烈汗先是皺一下眉,然後一笑。「你喝酒了?這酒人愁腸可是愁更愁哦。」

  「走開!」

  「我說完話就走。」他靠近季雲婧的耳畔,近身可聞的男人體香莫名其妙的讓她心兒狂跳,也引起了一股燥熱感。

  「我就等著你來砸我的賭坊,我天天數著日子,算了算,你忍耐也差不多到了極限,應該會來找碴才是。」眉飛色舞的旭烈汗笑得可惡。

  她卻不解,回答他問:「你是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得很開心,一退開身子,外頭剛好進來幾名衙役,旭烈汗指著她對著衙役們道:「就是她喝醉鬧事砸毀了我的賭坊。」

  她臉色一白,倒抽了口氣,瞪著神情已轉成凝重的旭照汗,再看看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賭坊,腦袋轟地一響,老天爺,她做了什麼?

  *

  季雲婧被衙役扭進了縣衙,這夜半升堂,縣大爺莫古道和師書柯四宇都還呵欠連連困得緊,一見罪犯是四大材女之一,好言要她答應賠償旭烈汗一切損失就算了,但她倔強,不賠就是不賠,還揚稱是他先惹她的。

  「……他還算好我會被他激到去他賭坊鬧事,可以想見,他是城府多深之人,如此卑鄙小人哪能繼續待在這兒,他一定會危害鄉里……」她氣憤的話語被打斷。

  「此言差矣!」旭烈汗拱手向莫古道略一頷首,再將目光移到跪在堂前的她,「姑娘將我說成洪水猛獸,實在太過誇張,是姑娘不分青紅皂白毀了我苦心經營的賭坊,這過不在我身上,多名鄉親曾親眼目睹,而今你又危言聳聽……」

  「我才沒有,你是煞星,是鬼見愁,被你沾到肯定倒霉!」她怒不可遏的發出咆哮。

  「砰砰砰!」肥胖的莫古道拿起驚堂木連連在桌上敲了三下,「安靜安靜,不得在公堂上咆哮。」

  她氣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現在她可真像個孤苦伶仃的可憐兒!

  「季姑娘,你呢賠錢了事,這件案子就此了結,如何?」

  「不就是不!」她就是硬脾氣。

  旭烈汗瞥了季雲婧一眼,其實心裡已經有點捨不得了,這些日子跟她鬥,好像巳鬥出點憎愫來,但美人兒見到他,眼一瞪,頭一甩,理都不理他,逼用他只好一再下重藥,推出一些活動吸引賭坊人們,看看她願不願意再陪他鬥。

  那逮捕她的衙役其實是夜半巡視碰巧經過賭坊前,哪是他那麼神通廣大算準她何時會去砸他賭訪,因而叫去逮捕她。

  但他不知道她的脾氣這麼倔!

  「若是不賠,先打五十大板,再拘禁大牢中三天,方能抵過。」

  見莫古道這麼判,旭烈汗連忙拱手,「大人判得太重……」

  「打就打,關就關,沒啥大不了的!」她才不要讓那個爛人說情,她也不要欠他人情,是他逼她到此田地,現在要當好人,免了!

  他皺眉,俯身看她,「牢獄之災尚可,這杖刑可會傷皮傷肉。」

  廢話嘛!她瞪他一眼,「這不是順了你的意?稱了你的心……」

  他有那麼惡劣嗎?沒有,頂多覺得捉弄她好玩,覺得她生氣的模樣甚美,才會一激再激,但可不想美人兒皮開肉綻呢!

  「大人,要打就打吧,我甘願受刑。』李雲婧闔上眼,咬著牙,趴了下去。

  旭烈汗頭一口感到沒轍,一向頭腦靈活的他居然呆愣了。而擠在衙門外的鄉親父老們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但多是不捨,一個水噹噹的姑娘,細皮嫩肉的,哪承受得起五十大板?

  莫古道見季雲婧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會改變心意了,只好跟分站兩旁的衙役們點點頭。身為地方的父母官,他可不能循私枉法,萬萬心軟不得。

  這一時之間,手執半截黑半截紅的水火木杖的衙役們,走到季雲婧的兩旁,啪啪啪的打了一下又一下。她眼中淚水不住地打轉,但就是直忍著不讓它淌下來,咬著下唇,她忍受杖打的痛楚,咬著咬著,櫻唇都破了,還滲出了些血絲。

  旭烈仟皺緊兩道濃眉,看著那一上一下打在她臀部的木杖,雖然心驚膽戰卻又氣她倔強。

  「好了!拖到後面去。」莫古道見五十大板已行刑結束,搖搖頭就要離開。

  旭烈汗氣歸氣,還是不忍,「算了,杖刑已夠了,我不想再追究。」

  「下必!」她側過身咬牙瞪他,她都挨了五十個板子了,還要欠他人情?!那她不白挨了嗎?

  但旭烈汗這回可認真了,他毫不理會她的拒絕,硬是將趴在地上的她拉了起來。

  季雲婧悶哼一聲,臉上血色全無,顫巍巍的道:「該死的,你嫌我還不夠疼嗎?」

  明白扯痛了她的傷處,他隨即出手點了她的睡穴,讓她不覺得疼之外,也方便他將這個愛逞強的美人送離這兒。他將昏睡的她打橫抱起,縱身掠出衙門。

  這主角不見了,莫古道直接退了堂,而看熱鬧的百姓還有前來關心的明叔等人隨即在季家賭坊走去,他們相信他會將她帶回那裡。但眾人全猜錯了,旭烈汗帶著她卻是往恰紅院去,他找風艷要了那間貴客使用的特等廂房、煩請她幫季雲婧清理傷處並上藥。

  旭烈汗來自北方,個性豪爽,但入境隨俗,上回親季雲好一事,明叔就登門要他娶她,這會兒若他幫她在臀部擦藥,難保不會有一大群鄉親又要他娶人。他對她雖然有些感覺,娶她當妻子應該也不壞,但他尚無定下來的打算!

  風艷人面廣,消息自然靈通,這季雲婧砸了傲世賭坊被扭送縣衙一事,已傳進她的耳朵了。

  這會兒幫趴在床上的季雲婧塗好藥,她輕移蓮步離開薄紗輕垂的大床,回頭再看著睡得深沉的粉雕玉琢美人兒,忍不住著想,她若是這兒的姑娘多好,她肯定將地捧成花魁……

  抿抿唇,她撥開隔著內室和小廳之間的珠簾,走向坐在圓桌旁的旭烈汗,幫他倒了杯茶,「旭公子,你不心疼嗎?一個粉嫩嫩的姑娘被打得皮開肉綻的。

  他皺眉,「她傷得很重?」

  「就是皮肉傷嘛,挺嚇人了。」

  他喟歎一聲,他並非故意的,莫古道也要她賠錢了事,但誰叫她那般拗呢。

  風艷見他又皺眉又歎息的,知道他對那個美人兒還是捨不得,「我看這兒也不需要我服侍了,我先出去,有什麼需要喚一聲,我馬上進來。」

  他點點頭。

  她步出房門,反身將門給關上,看多了男人來來去去,她風艷看男人看得可准了,這個旭烈汗出身必定不凡……

  旭烈汗獨坐在小廳內良久,拿起杯子喝了口茶,這才站起身,撥開了珠簾進人內室,他凝睇著趴在床上的季雲婧,抿抿唇,喃喃自語的道:「這筆賬肯定被你記上了,結下的梁子可能真的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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