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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單飛雪    


  「你放開我啊……」一時不察,揮手間扯落了頸上玉珮,霎時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她登時大叫:「啊--我的玉珮!」她大聲哀嚎,驚見玉珮在地上斷成兩截,眼淚立刻衝出眼眶。猛地,她掙脫他的懷抱一躍而下,落地的剎那一陣劇痛從腳踝竄上,她驚呼著,伏在地上按住腳跟,痛得臉色泛青。

  「怎麼了?」楚天豹立即蹲下察看。

  只見她咬牙握住腳跟,忽然抓狂般掄起拳頭用力推他。「走開啦,我的腳扭到了,你這個災星!嗚嗚嗚……」她孩子氣哭嚷,眼淚直噴。「我的玉珮也摔壞了,都是你,都是你,我一遇見你就衰,我不是要你好心點離我遠遠的,全是你害的,唉喲喂呀,痛死我了,我好慘啊!」那可是娘給她的遺物,她一直那麼珍貴的小心保護,竟然就這麼碎了,她真是傷心極了。

  看她不顧形象哭成那樣,楚天豹既心疼又覺得有些兒好笑,看著她哭花了一張秀氣的臉兒,和孩子氣地控訴,他不覺寵愛地將她順勢抱進懷中,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

  「好好好,全是我的錯,是我害的,你別哭,你別哭……」

  他這樣乾脆的道歉認錯,反而令她哭起來更賣力。「是,就是你的錯,就是你害的!」她索性趴在他肩頭上嚎淘大哭。「我娘送我的玉珮摔壞了,都怪你,都怪你啦!」

  他有些錯愕,跟著好笑地摟緊她,啞聲的輕聲安慰。「是是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說罷,連他自己都覺可笑荒謬至極,他幾時對人這樣低聲下氣過了?她只是個婢兒,他怎麼心甘情願地對著她直道不是?反了,反了,這太沒常理。

  可她在他肩上嚶嚶哭泣,像個可憐兮兮的孩子,他竟生起無限柔情,無端端地竭力呵護她。

  楚天豹感到有些恍惚、有些迷惑,他沒有過這樣,為了一個女人的眼淚這樣心慌,簡直不像自己。

  窗外日影投射地上,樹影兒在日影中婆娑起舞,他鐵漢子的心有些發癢,這只蝴蝶打哪時候起,撲上了他的心房?在他心窩處震動她的翅膀,擾亂一春池水……稍後,楚天豹將紅腫著雙眼的周曉蝶抱至他床榻上休息,曉蝶平靜下來,坐在床沿彷彿是意識到自己方才失態了,有些尷尬地玉面低垂,兩腮紅似桃花,小嘴輕輕抿著,纖細的雙足在床下輕輕晃著。

  楚天豹看她尷尬害羞的模樣,微笑地俯視她。「怎麼,還痛嗎?」他拉來一張椅子坐下,然後作勢欲抬她受傷的那隻腳察看。

  周曉蝶唇一抿,挪開了腳,別過臉去,臉更紅了,不敢看他。「嗯,不用看了,晚些就好了……啊--你幹麼?」

  楚天豹不理她,蠻橫地硬是抬起她足踝,按至他腿上。

  曉蝶驚呼。「你別這樣,真的不用看了!」簡直羞死人了,她大聲抗議。「別這樣別這樣……你別碰我的腳啦!」

  就在周曉蝶尖聲咆嚷當下,鍾茉飛正好來找天豹談事情,人剛走到了房門外,就聽見周曉蝶的呼聲。她欲推開門的手遲疑了,美麗的臉龐因裡頭傳來的「不堪入耳」的「淫穢」言語而怔住。

  他們在幹麼?她錯愕地伏在門扉上偷聽,越聽越激動,越聽肝火越旺,隨著裡頭發出的呼聲,她杏眼圓瞪,氣得渾身發抖--房內--「別脫,別脫啊,你別脫啦!」曉蝶大聲嚷嚷,雙手激動地要阻止楚天豹。

  可她哪是他的對手,楚天豹不理她的叫囂,堅持著脫下她的繡花鞋。「讓我看看。」

  他發現她足踝處微微腫起,於是一雙大掌又開始脫她羅襪。

  真是太過分了!「你還脫?連這你都脫?!丟臉死了,你害不害臊?」曉蝶嚷得更大聲了,她的臉已經紅的似著火了,他怎麼這麼蠻橫?她掙扎著想阻止他,然卻徒勞無功,尖叫著眼睜睜看他硬是扯下她的襪子。

  玉白小巧的纖足裸露出來,楚天豹忍不住笑了糗她。「你看你瘦的連這都比人家小。」沒見過那麼小的腳掌,腳指頭乾乾淨淨圓圓的恁是可愛,他笑了,然後看見她踝上關節處扭到的地方殷紅一片,他旋即皺眉。「你看,都腫了!」他趕緊幫她推開瘀血。

  哇勒!霎時,她牙一咬痛的眼淚噴出來,她眼一睜猛的兇惡的扯住他衣襟,又開始搶天呼地的嚷起來。「哇!你別那麼大力,別那麼大力啊!痛啊!」

  「忍著點,一會兒就好了。剛開始比較痛,一會兒就舒服多了。」他耐心哄道。

  她大叫:「輕點輕點哪,你要殺死我了,痛啊!」

  他皺眉。「別叫了,忍耐點,快好了!」真是,耳朵快被她咆聾了。

  搞什麼?!

  什麼什麼都「腫」了?什麼那裡比人家「小」?還剛開始會比較「痛」?!

  門外,鍾茉飛已經聽的氣得七竅生煙,黑髮倒豎,她憤恨的雙手扣在輕掩著的門扉上,手指按得泛紫。

  美麗的眼瞳射出兩道烈焰,嘴兒抿得滲血。

  淫蕩!這個周曉蝶真是太淫蕩了!她眨眨眼睛,聽見裡頭周曉蝶一聲聲「淫叫」,她呼地掩住雙耳,拒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他們竟然,竟然……她竟然搶走了天豹?她的天豹!這個貌似無辜的小女人原來這麼陰險?竟然勾引天豹,還這麼膽大妄為在光天化日之下叫得這麼大聲,簡直是故意給所有人聽的。

  鍾茉飛抬起腳氣的就要踹門,然而她實時又收腳。

  不,她虛弱的搖搖頭不住後退。不,她沒有勇氣,她沒勇氣看見她心愛的男人赤身裸體和另一個女人歡愛的畫面。

  鍾茉飛恨的咬住自個手背,恨得眼眶泛紅。周曉蝶,你好陰險,你夠狠!

  她嗚咽一聲,掉頭狼狽奔離。

  可憐的鍾茉飛被自己的胡想給氣壞了,以至於沒有留下來聽見事情的真相。

  ???「好了啦,別再揉了,已經消腫了。」曉蝶滿臉通紅,眼眶痛得蓄滿淚水,聲音哽咽嘎啞。「我快痛死了。」真要被他整死,她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楚天豹終於放開她,而且溫柔細心的幫她將羅襪重新套上。

  這親密的舉動令曉蝶尷尬的伸手要搶回襪子。「我自己來。」

  他抓住她小手,黑色的眼睛嚴肅而銳利的瞪住她。「別亂動。」

  她被他嚴厲的聲音怔住,一時忘了反抗,乖乖的坐著任他細心的將襪子套上她腳踝,然後他俯身又幫她套上鞋子。

  看他專注的模樣,一雙大手小心細膩的幫她穿襪穿鞋,不知怎地,她心坎直髮燙,雙頰燥熱。

  他穿著黑色鑲金蟒袍,雄偉的身軀,剛毅的臉容,渾身充滿著陽剛味,他真是個英俊雄偉的男人,優雅的行為舉止間透著超凡的丰采,她望著他專注的面容竟看的有些出神。

  他微微敞開的襟口,裸露的喉頭給人一種未開化的感覺,她甚至可以看見他古銅色肌膚上一小部分有著黑色胸毛的胸膛,加上他身上那股男性體味,這一切令單純的周曉蝶受到太大刺激,心莫名飛快跳起來。

  怎麼回事,她掩住胸口,春潮映上了她的臉,不明白是什麼在蠢蠢欲動?是什麼在她體內鼓噪?她怎麼有些兒失魂、有些兒恍惚……楚天豹將她的腳放下。「好了!」他笑著站起身來,像跟孩子說話似地摸摸她腦袋。

  「我看你就在我房間坐一會兒,不痛了再回去休息吧。」

  「喔。」她小聲應道,別開臉,不敢看他,怕他發現她的慌亂。

  楚天豹當是她還在生氣,開玩笑地攫起她一戳髮絲,輕輕拉扯。「別惱了,我認識很好的工匠,或者能幫你修好那隻玉佩。」

  他轉身拾起地上摔壞的玉珮,大步離開。

  直到他龐大的身軀真的消失門外,她才敢抬起臉來。

  「完了,完了!」周曉蝶掩住燒紅的雙頰倒到床上,沮喪的直呼個不停。「完了,完了啦……」她怎麼會對他產生心動的感覺?怎麼搞的?

  周曉蝶用力搖搖頭,肯定是剛才將腦袋摔壞了,一定是的,這只是一種錯覺,她掩住胸口,沮喪地又是一聲低呼。「完了,我心跳得好快啊!」

  ???「婊子!賤人!」鍾茉飛發狂般地咆哮著將房裡的東西一一砸毀。

  「大堂主冷靜啊,大堂主--」冬兒試著攔阻她瘋狂的行徑。

  「賤女人、賤貨!」鍾茉飛掉光了桌上的東西氣還未消,她跟著撕起衣裳。

  冬兒忙著收拾一地狼藉。「別撕了,您別衝動啊,大堂主,到底是怎麼了,您倒是說說話,別氣了--」

  鍾茉飛挫折的將衣裳用力一撕。「啊--氣死我啦!」她將衣服扔到地上猛踩猛踹,當那是周曉蝶。「賤女人、賤女人,賊眉賊眼賊心肝,沒心沒肺,你卑鄙、你陰險、你不要臉、你無恥、你下流!」

  「是誰啊?誰讓您氣成這樣?」這北城有誰敢招惹大堂主的?冬兒聽得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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