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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單飛雪    


  「可是……」

  砰!門突然被推開,莫雪鳳飛快地躲進床下。完了,她趴在地上清楚地看見爹的靴子,是爹!

  一見到闖進來的男人,容心蕾霎時呼吸一窒,一臉呆怔。

  眼前的男人穿著暗褐色蟒袍,長髮束在一張粗獷英俊而狂妄的臉龐後。龐大的身軀,古銅色的皮膚,炯炯有神的眸子,唇邊掛著一抹嘲弄的笑容,令他看起來獨裁又霸道。

  他有著使人喪失勇氣的銳利目光,那對黝黑深邃的眸子可以輕易地令女人驚慌失措。

  意識到自己盯著他瞧,容心蕾臉一紅,忙斂容喝問:「你是誰?怎麼可以隨便闖入這裡。」

  他回答得倒也簡潔。「我是妳主子。」他揚眉一挑。「所以高興闖進來就闖進來。」他注意到她眼睛噴出怒火,那正是他期待的,老天,她生氣時可真好看。

  「我沒有主子,你在胡說些什麼?」她怒斥。

  床底下的莫雪鳳沮喪地輕聲呻吟,喔,老天,保佑爹少說幾句。

  他突然伸手猛地抓住容心蕾的手臂,將她往他的方向用力一扯,她差點兒撲進他懷裡。他的舉動教她臉更紅了,她狼狽地試圖掙脫他的手。

  她怒咆:「太過分了,你膽敢如此放肆,難道你不怕堡主懲罰你?」

  喔!老天保佑——莫雪鳳又換了禱告詞,保佑蕾姨放聰明點。

  他好笑地挑眉終於放話。「我就是堡主。所以,容心蕾,我就是妳的主子。」

  好吧,現在起碼有一萬隻的烏鴉在她頭上「啊啊啊」地盤旋了!容心蕾怔怔地瞪著他。「你是——」

  「沒錯。我就是堡主。而且——」他故意地強調道。「妳先前在廳上跟總管說的那些有關要如何『照顧』我的感人肺腑、真情流露的說詞,太令我感動了,所以,我迫不及待地來印證妳說的話。」他鬆開她的手,然後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容心蕾瞪大了雙眸,看他傲慢地踱向房裡那張龐大華麗的鴛鴦床,他在床沿坐下,然後洋洋自得地拍了拍他結實的大腿,對她嘲弄地拾抬嘴。

  容心蕾還是震驚地、混亂地、腦袋一片空白地愣在那裡圓睜著眸瞪向他。

  見她沒有任何的表示和行動,他揚起濃眉,目光犀利地問:「怎麼?先前在廳上的伶牙俐齒跑到哪兒去了?」他將手撐在腿上,一派輕鬆地撐著下頷研究她。

  容心蕾嚥了嚥口水,困難地重複一句:「你就是堡主?」

  他故意佯裝不悅地皺皺眉頭。「我實在不喜歡一再地重複我的話,妳最好先學會這點。」

  他可真傲慢是不?容心蕾壓抑下自己的脾氣,這簡直快要了她的命。可是只要想到她唯一的親爹,她便什麼都可以忍受。如果她沒能拿到堡主夫人的身份,那麼也得先設法弄點銀兩先度過難關。她迅速冷靜下來,腦袋裡兜了好些圈子。

  莫紹擎清楚地看見她眸中閃爍的光芒,隨即,他更看見她的微笑。她非常甜美而順從地趨近他,瞬間他不快地發現當她這樣衝著他笑時,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

  她用清脆的聲調同他說話。「堡主,心蕾聽說您是極慷慨又仁慈的主子。」她得說些好聽話哄哄他,然後她將跟他要些銀兩。心下她雖憎恨自己諂媚的態度,但她知道男人吃這套。由於她不慣於拍人馬屁,所以,她的臉尷尬地微微泛紅。

  「是嗎?」他注意到她臉紅了。他伸手將她拉近,當他的手碰觸到她那纖弱的柔荑時,他暗暗皺眉,他發現她在顫抖,他更發現她手上長著粗繭,他將她的手扳過來,俯身仔細地瞧了瞧。

  容心蕾尷尬地想抽回手,因為長期操持家務的關係,她知道她的手不好看,而他的視線令她侷促起來。

  他緊抓著她的手直到看夠了才放開,然後那對嚴厲的眸子在濃眉下專注地凝起。他沉默地看著她——明白了她不是官府千金,她竟連推薦函都敢捏造?他懷著疑問但仍不動聲色。

  「堡主,要我沏茶給你麼?」她沒伺候過男人,但是要是他再這樣沉默下去,她可能會厥過去抑或尖叫起來。

  「或許我們之間不該這樣客氣,妳知道男人要的是什麼,我來這兒不只為著喝一盅茶……」他說著,蠻悍地將她用力一扯,然後,將她按倒在床上。她全身僵硬地被壓在他身下,驚愕得不敢吭氣。

  他伸手托起她的臉,她還在顫抖。她明明想當堡夫人的不是?但她表現得就像是將赴刑場的囚犯,眼中只有惶恐,沒有一絲絲地心甘情願。

  「妳怕什麼?」該死,他發現她美麗的眼睛就像黑夜裡的星星,他發現丹鳳眼原來是這樣的迷人。他俯低身子,他的臉幾乎要貼上她。

  「我不是怕……」不怕才怪!她努力地逼自己冷靜。不管他想幹麼,她得先達到她的目的。但是他強壯龐大的身軀令她手足無措,而他灼熱的視線令她惶恐。她硬是逼自己擠出一句話來。「我顫抖是因為我高興……」

  說謊!他微笑地故意問道:「高興什麼?因為我將做的事?因為我將吻妳?或者是……」他溫柔地伸手,手指插進她盤起的髮髻裡,緩緩地將她的髮髻鬆開。濃密如雲的柔軟長髮如瀑布般散了開來,纏住了他粗糙的大手。

  他的聲音低沉性感。「妳有一頭漂亮得像絲緞般的長髮。」他真心讚美。這一刻他發現她的表情相當無助,臉色顯得蒼白,但是她的嘴唇卻紅艷得似一朵沾著露珠的玫瑰,他心中一緊,突然迫切地渴望親吻這一朵玫瑰,他俯身,當他的嘴唇即將品嚐到她的甜美時——

  「等等——」她的手竟按在他臉上。「等一下……」

  這簡直太荒謬了,他用力地扯下她的手。他板著臉,顯然相當不快。這女人破壞了方才甜美的氣氛。

  「不論你想做什麼——」她突然緊張而急促地對他說道。「先給我錢!」她終於說了。

  而且,幾乎是立刻的,看見他眼中閃著堆積起來的怒火,他的聲音比千年寒冰還冷。「我沒聽錯吧?妳跟我要錢?」

  「是的。」她狼狽地躺在他身下,她痛恨此刻的自己必須蔑視自尊和驕傲,她幾乎是低聲下氣地。二千銀就好。」她不敢看他鄙視的眼睛。「只要一千銀就好,這對你不算什麼吧。」她羞愧得真想一頭撞死。

  他坐起身,他的聲音很輕,卻比利箭還傷人地道:「妳沒資格跟我談錢,妳可知自己的身份?不論我將對妳做什麼,我可以一毛都不給。」她竟敢不要臉到敢跟他要錢?他很氣,就算她虛榮好了,那麼至少也該遮掩一下,有必要這麼露骨嗎?

  容心蕾撇過臉去,她努力地想壓抑住那幾將氾濫的淚水,她的喉嚨又乾又澀,她的胸口又緊又痛。

  然後她聽見他冰冷的聲音。「我從不虧待我的人,妳需要什麼可以跟總管說。」現在他對她的慾望迅速消逝無蹤,一種莫名的挫折感揪住他的心。為什麼他竟有一種受傷的感覺?

  「不必,我只要一千銀,其它我什麼都不需要。」她僵硬地說。

  「如果妳是在跟我討東西,最好看著我!」他生氣地將她的臉扳過來面對他,然後他怔住。她眼中盈滿了無助的淚水,他發現這一千銀似乎是她的某個秘密。她倔強地瞪著他,抿緊著唇正努力地壓抑啜泣出聲。

  她脆弱的模樣敲痛了他的心,他被一種莫名的罪惡感折磨著。他換了比較溫和的口氣。「妳要一千銀做什麼?」

  她沉默著。

  他歎氣,然後起身踱離。「我會叫總管送來。」他在門前佇立了一會兒,然後離開。

  莫雪鳳迅速鑽出來,然後爬上床去。她輕輕地對著背對她的容心蕾喊著:「蕾姨?」蕾姨看來似乎很沮喪。

  容心蕾還是背對著她,她不想讓人看見那不爭氣的淚水。她淡淡地說:「夜這麼深了,妳不用回家的嗎?」

  這裡就是我的家啊——莫雪鳳沒敢道出這句。蕾姨的難過令她感到內疚極了,她原本只是單純的想要一個娘而已,可是事情似乎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蕾姨……」明知不可能她還是問:「妳喜歡堡主嗎?」

  她咬牙切齒回道:「阿鳳,去幫我踹那長工幾腳。堡主根本是個驕傲自大的混蛋。」

  「但是他對妳很溫柔啊……」起碼是她見過爹對女人最溫柔的一次。

  「丫頭——」她轉過身子面對莫雪鳳。「妳沒聽見我跟他要錢時,他是怎樣冷嘲熱諷的嗎?他說他可以一毛都不給,他說他高興想對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他真是尊重女人是不?他真溫柔真體貼對嗎?」她忍不住地諷刺道。

  「不過他答應給妳錢了。」莫雪鳳幫父親說情。「他不是太壞的對嗎?」拜託,希望蕾姨不要討厭爹爹。

  容心蕾疲倦地歎氣,她沮喪地拉起棉被轉身欲睡。「丫頭,妳回去吧,等會兒讓人發現就不好了。」這畢竟不是她能亂闖的地方。「如果方便的話,幫蕾姨去當鋪看看,等一拿到錢,我立刻設法請人買藥材過去。」她真擔心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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