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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簡瓔    


  現在,她深知往日時光再也不會回來了,她不能永遠在軀下打轉的膩著他,現在他是屬於小芙的,那也是他的選擇,小芙將成為她的五嫂,她必須尊重他們,時時提醒自己對他保持距離,不要造成他的困擾。

  她母親已經對不起他及他母親了,只要他能幸福快樂,要她做什麼都可以,她對他的愛情已經昇華了,只要他好,自己別無所求。

  奏兒笑了笑,那笑容動人無比,「回來啦,我記得你今天在開羅大學有場演講,來得及嗎?」

  辜永奇神清氣爽的一笑,「就是回來沖澡換衣服的。」

  他站在她面前的桌角旁,順勢拿走她手中的白吐司往嘴裡丟,又拿起她的杯子喝了口熱奶茶。

  他揚揚眉,「我真要勸勸小芙開始吃早餐才對,她都睡到日上三竿,讓我也跟著餓肚子,奏兒,你有空就教教她怎麼做個賢妻良母吧!」

  關於他經常與白芙出去就夜不歸營,他知道奏兒是怎麼想的,他是存心要讓她誤會的。

  奏兒不會想到他與小芙訂婚三年來卻什麼都沒有發生,更不會知道在他心中,他始終與小芙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才是他親戀難捨的情人。

  奏兒微笑著,「五哥,你不覺得一個有誠意要和女人結婚的現代男人應該具備君子近包廚的美好品性嗎?」

  辜永奇嘴角浮上莞爾笑意,從善如流的說:「本來不覺得,經你一說,開始覺得了。」

  不想他再親密的分吃她的食物,她主動塗了片奶油吐司遞給他,「我想小芙會很高興你有這項認知。」

  他很快的吃完她遞過來的吐司,便蜇身上樓。

  「對了,奏兒,我那件黃條紋的襯衫在哪裡?」樓梯才走了幾階,他就突然想起來傳頭問她。

  「灰色衣櫥的左邊。」她答。

  他的衣物向來都是她在整理,她覺得自己得逐漸將這份她所熟悉且樂意做的工作交給傭人,她不想白芙對她有所誤會。

  「謝了。」他並步上樓去了。

  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奏兒視線之中。二十八歲的他不是她那些義兄中最俊美的,但卻是最有陽剛味的。

  他的輪廓很深,出色的五官足以折服任何女孩,他眼裡總是閃著光彩,像是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他似的。

  她喜歡他眼裡那種奪目的光彩。

  開羅大學

  白芙幾乎是在辜永奇將車停好的同一時間對他跑過來,她笑著把他拉出車外,又替他拿起文件夾。

  「快點,時間快來不及了!」白芙拉著他手臂。這場演講的主題會對埃及的社會發展提供助益,據她得到的消息,政府也派了專員來聆聽,這可是官方對永的肯定,她不希望他倉卒的步上講台。

  「會嗎?」辜永奇緩著步伐,慢條斯理的看了看腕表,「我的表告訴我,時間還有五分鐘。」

  白芙拿他沒辦法的停步跺足.「哎呀,真會讓你給急死,難道走到會場不需要時間嗎?」

  他笑著從她懷中拿走文件夾,步履不疾不徐、胸有成竹的說:「放心吧,不會遲到,我知道你在著急什麼,但是那些平時混吃等死的官僚實在不值得我為他們準時不是嗎?」

  「話是如此沒錯,可是……」她輕輕一哼,揚起眉梢,嘴唇微微翹起,「演講的主辦人是我爸爸,你總要給你未來的岳父一個面子吧,辜先生?」

  他精神飽滿的說:「我敢肯定白教授與我有志一同,沒必要對官僚的親臨受寵若驚。」

  「知道啦,你們這一個岳父,一個小婿臭味相投,我才懶得管你們哩!」她妥協了。慢慢來就慢慢來,她對他……唉!反正她對永呀,永遠都只有妥協的份兒。

  兩人像散步似的走到室內演講廳,偌大的演講廳,滿滿黑壓壓的人頭說明了辜永奇的吸引力。

  「辜教授,喝茶。」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學生端了杯涼茶到台後,害羞的將茶捧到辜永奇面前。

  白芙對他調侃的眨眨眼,「我敢打賭,這些女學生有一半都是為了看你才來的。」

  她明白那些女學生對永著迷的程度,因為,她曾經也是其中之一呵!

  辜永奇喝了口涼茶,笑問:「我這麼有勉力,你是不是感到與有榮焉呀?」

  「才不呢!」她飛快的回答,看著他的眼睛,她認真的說:「我情願你不要這麼有魅力,否則我怕哪一天會有人把你從我身邊給搶走。」

  「你在說些什麼?」他伸手揉了揉她頭頂,又敲了她一記,「不要胡思亂想,我上台去了。」

  「加油哦!」

  白芙甜滋滋的笑著,可愛的對他揮著手。

  她喜歡他這樣弄亂她的頭髮,這個小動作令她覺得他們之間是親密的,她真希望有一天永會吻她,屆時,她一定會是最幸福的女人!

  辜永奇居高臨下的站在演講台上,發現今天確實來了許多官方的人,因校方將他們安排在最前座,他也看到席上白朔棟驕傲愉快的神情,知道白朔棟跟白芙一樣,都以他為榮。

  辜永奇將演講稿置於講台上,順手調整了麥克風的位置。

  其實他根本是不需這些演講稿的,演講的內容早深植在他腦海,況且今天他打算大肆批評近日埃及政府縱容黑道入侵的作為,這些也是稿子上沒有的。

  突然間,他徐緩的露出了一個饒富興味的笑容。如果小芙知道他待會將口出狂言的得罪政府,想必剛才就不會那麼急著要催他到會場了。

  「辜教授笑了耶!」台下悄悄的泛起陣陣陶醉聲。

  「好迷人!」女學生們個個專注的仰望著台上的辜永奇,滿心的崇拜流露無遺也一覽無遺。

  辜永奇清了喉嚨;沉穩的開口,「今天各位來聽這場演講,想必對辜永奇研究所所擬訂出的水質改善方案有一定的興趣及疑問…」

  「慢著。」席上前排一名著黑西裝的中年平頭男子突然出聲制止,他藐視的看了辜水奇一眼,接著挑高眉毛。

  「這位先生有什麼指教嗎?」辜永奇禮貌性的問,也敏銳的嗅到一股不友善的敵意。

  平頭男子傲然的道:「我們對你的水質改善計劃沒有什麼興趣。」

  「是嗎?」辜永奇微微一笑,沉斂的道,「既然如此,我不介意你馬上離席。」

  平頭男子哼的一聲,狂妄的提高音量,「我想別人對你這個鬼計劃也沒有興趣。」

  「不見得吧?」辜永奇直視著他,輕描淡寫地道,「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沒有知識水準。」

  平頭男子不悅的瞇起眼睛,但是他的行動與他臉部表情正好相反,在瞬間,他已掏出了槍。

  「跟我作對,你是找死!」他狠勁十足,看也不看,就舉槍對台上的辜永奇扣下扳機。

  永奇痛苦的蹙起眉心,按住肩胛骨。他的右肩處中了一槍,這人的槍法雖然不怎麼好,沒一槍要了他的命。

  「天呀!」會場頓時一片混亂,學生們紛紛尖叫後退,一群憤慨的男學生不顧自身的安危,群起衝向平頭男子。

  「不要過來!」辜永奇強忍住痛楚制止那些學生。學生們沒有火力,不是那男子的對手,他不希望見到他們受傷。

  白朔棟焦急的奔到台上.扶住倒臥在地的幸永奇,「永,你怎麼樣?挺得住嗎?」

  「只是小傷。」他擠出一抹笑容。

  「逞強!」白朔棟皺著眉頭斥責他。

  「別讓小芙知道。」痛歸痛.辜永奇還舒坦叮嚀白朔棟,小芙若知道他受傷,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

  「可能嗎?」白朔棟歎了口氣。開羅大學發生槍擊事件,受傷的又是名氣響亮的永,這件事鐵定瞞不住他的寶貝女兒了。

  開羅南郊的孟斐斯

  坐在板凳上,奏兒輕緩的替黝黑的埃及老婦人拉動十指關節,她的動作緩中帶勁,很像中國統的推拿師。

  「老太太,你記住起身的時候不要太過急促,否則你的腰部很可能二度受傷。」

  「謝謝你,康小姐。」老婦人感激的看著她,接著又不放心的問:「康小姐,我兒子呢?他的病嚴不嚴重?」

  「他喝了不乾淨的水,我已經幫他清了腸胃。」  她嚴肅的說,ˍ「如果你們沒有水.我可以派人送來,千萬不要再喝髒水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老婦人拚命點頭,一連迭聲的答應。

  可是奏兒知道,事實上,他們根本不可能聽從她的話。

  有時候她真的會有無力感,她每天醫好的那些人,過不了多久就又會感染或生病,追根究底,醫藥幫不了他們,他們需要的是整個大環境的改善。

  「康姊姊!」一名黑色意發的少年探頭探腦的探進門來,他光著腳丫子,人很削瘦。

  「什麼事,卡納?」她溫言問。她剛剛才替卡納的父親看好腹脹的毛病,不會那麼快又有別的毛病了吧?

  「有個男人找你。」卡納指指門外,黑券幾乎在同一時間大踏步而入。

  「黑券?」奏兒有點意外。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否則黑券不會特地到這裡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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