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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     寄秋    


  「不可能啦!她和上官家的孩子我最清楚了,他們從小玩在一起像兄妹,不可能真的訂婚。」

  嚴鑫文的話激起他一絲希望。「你是說她不可能訂婚?」

  「那個官上飛本名叫上官日飛,他們倆是鄰居。從小我就看著他們長大,要是有什麼就輪不到你了。」

  「那他們為什麼在電視上宣佈婚約,難道不怕歌迷們反彈,反而結束他輝煌的演藝事業?」關頎心想,這賭注也太大了。

  「我想是丫頭要求日飛幫她演場戲來氣你,她想讓你知道天下好男人多得是。不缺你這一個。」

  「有必要玩這麼大嗎?他們的感情也未免太好了。」關頎懷疑內情不單純,難道她愛……不,他不要想。

  「你大概不曉得日飛算是他們家的養子?」

  「真的?」這可以解釋他們之間的親密度。

  「日飛一出生沒多久,他的母親就去世了,所以教養的工作就落在琥珀她母親身上。」

  「後來他父親事業失敗自殺,是琥珀她父親賣了地產幫日飛還債,還買下相鄰的房子供他吃住,幫他設了個信託基金,讓他衣食無缺。」

  嚴鑫文一想起那段日子,不免唏吁。雖然上官日飛的伯父有意接他到美國唸書,可是他伯父本身的經濟狀況也不是很好,所以在紫琥珀父親的要求下,將上官日飛納入羽翼下撫養,即使他去世了,上官日飛還有一筆信託基金可用。

  「原來如此。」他這才明白,難怪他肯為她犧牲一切。

  「所以對琥珀來說,日飛像他的兄長,而他也非常努力地扮演好這個角色。」

  「所以他們不可能訂婚,這一切只是場鬧劇。」關頎心中稍微放下一顆重石。

  「不過我覺得很奇怪,依照日飛的個性,他非來揍你一頓不可,除非他不知道你是誰。」

  「我想去找紫兒,當面向她解釋,你可以告訴我她的住址嗎?」他終於可以平靜地說話。

  「不好吧!你的傷還沒好,這下子非被他們活活打個半死。」嚴蠢文頗為他的傷勢擔優。

  「不打緊,我還挺得住。」如果打一頓能讓他們消氣,他會跪著求他們動手。

  「如果水晶還沒嫁人的話,倒可以請她幫你求情,至少不會打得太重。」上官家的孩子這輩子被這兩個女孩給吃定了,他在心中笑想著。

  「嚴總,請你告訴我吧!」

  嚴鑫文不想見他挨揍,再怎麼說也是自己上司,可是不告訴他,看他為情所困的模樣也夠可憐。

  「好吧!她就住……」嚴鑫文念了一串地址。「對了,如果找不到人,可以敲隔壁的門,他們家是互通的。」

  「我知道,謝謝你!」關頎萬分感謝地握住他的手。

  只是這一趟去,他面對的將不只是憤怒的上官日飛,還有盛怒之中的上官日翔,只望他能留個全屍而返。

  關頎站在寒風中已好幾個小時了,連續在兩家外貌相似的房子外按門鈴,可是都不見聲響,心裡焦急地以為屋內的人仍在生氣當中,所以不願開門。

  這時候,上官日飛正開著車在街上閒晃,身邊坐著的是一臉嚴肅的上官日翔,為什麼他們有家不待,偏偏在外遊蕩呢?原來紫琥珀失蹤了,正確的說法是隱世去了。

  「你想琥珀會跑到哪兒去?」

  「住在一牆之隔的你都不知道,還敢問我?你當我是先知還是諸葛孔明再世?」他找不到人已經夠嘔了,這個笨堂弟還問白癡問題。

  「不知道她會不會想不開?」

  上官日翔不顧他正在開車,賞了他一個爆栗子,「呸!呸!呸!你這個烏鴉嘴,少詛咒琥珀。」

  上官日飛很委屈地揉揉後腦勺。「你自己才烏鴉,我的意思是她得道了,以前有位師父說她悟性很高。」

  「有可能嗎?」上官日翔無法想像她披道袍,剃光頭的模樣。

  「這很難說,你又不是不瞭解她的個性,說風是風,說雨雨就來了。也許睡上一覺,突然看破紅塵。」

  上官日飛愈想愈有這種可能性,紫琥珀的個性向來說變就變,明明喜歡玩電腦,可是她大學居然選修考古學,一邊站在時代尖端,一邊玩死人骨頭,相當兩極化的作法。

  「你想會不會有一天有個尼姑來化緣,身上穿著紫色袈裟,腳踩紫色拖鞋?」

  「有可能。」上官日飛聽到堂哥的描述,不由得會心一笑。

  「那我們該怎麼辦?請她吃牛排還是熏雞?我們不會做素菜。」上官日翔已經想得很遠了。

  上官日飛更遠:「我們可以現在開始學呀!反正她沒那麼快出山,不不,是下山化緣。」

  「現在的素菜食譜好像不少。」上官日翔認真思考。

  「喂!堂哥,你不會真的希望琥珀去當尼姑吧?也許她只是去散散心而已。」

  「我也希望她只是出去走走,可是預防勝於治療呀。」

  上官日飛用很輕蔑的口氣說:「你當琥珀是病人呀!應該是有備無患,外國人的奶水吃多了會當機。」

  「說到當機,琥珀好像沒帶走她的電腦。」

  「看來她走得很堅決,不知道下次再見到她會在何時?」上官日飛非常擔心。

  「琥珀是個很重舊情的人,應該不會失蹤太久。」上官日翔抱著樂觀的態度。

  「唉!」兩人發出輕緩的哀歎聲。

  「現在我最擔心水晶。」

  「是最怕她吧!」上官日翔嗤笑著。

  「當初她要上飛機去度蜜月時,還特別交代我好好照顧琥珀,結果我把人看丟了。」

  「放心,她頂多剝了你一身皮,先放到油鍋裡煎幾次,再扔在曬衣架上曬兩天。」幸災樂禍可是上官日翔的人生特點。

  「人家說無毒不丈夫,說的就是你這種人,要死我也要拖你來作伴。」不會把責任往他身上推,看來上官日飛也挺壞的。

  「你這算什麼兄弟,為了自己的無能牽連無辜。」

  「很抱歉,誰教你臉上寫著我很賤。」上官日飛笑得很詐。

  「你敢罵我賤。」

  「事實如此。」

  這兩兄弟說著說著吵起來,接著在車裡拳來腳往,忘了車子正在行駛中,歪七扭八的橫行豎走,直到其中一個發現前面一個人影站在那。

  「小心,有人。」上官日翔眼尖地提醒。

  上官日飛手一打滑轉了個彎,一輛上百萬的法拉利車頭,正好和家門口的電線桿相撞,一絲不差地嵌在正中央,分開兩個愛吵鬧的兄弟。

  「我的車!」上官日飛心疼地不是他頭上的「小花苞」,而是他最愛的小老婆。

  「花癡飛。」上官日翔捂著手背的傷口。

  「兩位沒事吧?」

  關頎遠望著有車燈接近,正欣喜有人回來,誰知那車子像喝醉酒的醉漢一樣東倒西歪,他連忙拖著虛弱笨拙的身體閃開。

  「全是你的錯,沒事幹麼站在馬路中央?害死了我老婆。」上官日氣怒視著關頎。

  「你老婆?」關頎仔細地往車裡瞧,沒女人呀!只有一個男人在,難道他是。

  上官日翔一看到他異樣的表情,就知道他誤解了混蛋堂弟的意思,他對男人可沒那種嗜好,「請收起你臉上噁心的表情,他的老婆指的是車子不是人。」

  「哦!」

  「你在這裡做什麼?」上官日飛口氣惡劣地喊,沒辦法,誰讓他剛死了一個小老婆。

  「我是來找……咦!你是官上飛。」關頎終於等到自己要等的人了。

  上官日飛十分不鳥他,「要簽名嗎?沒有。」他一臉郁卒地輕撫著他的亡妾。

  「不是,我是來我紫兒的。」

  「紫兒?誰是紫兒。」上官兄弟茫然地互看對方。

  「紫琥珀。」

  兩人原本茫然的眼光立刻凌厲萬分,槍口一致對準跟前的男人,這男人除了面色略微不濟之外,外形倒是十分俊偉,渾身散發成熟男人的魅力和氣勢。

  「你不是剛好姓關,是那個關翊的大哥吧?」上官日翔猜測著。

  「正是,我叫關頎。」

  新仇加舊,上官日飛可不會給他好臉色。「是你害我們家琥珀受傷害的?」快承認,他手好癢。

  「是的。」關頎無言地承受他們的怒氣。

  「很好。」兩兄弟扳扭著手指頭靠近。

  一輛車子快速地切入,隔開兩隻出閘的猛虎,一位曼妙的短髮女子跳下車,像只老母雞似地護衛關頎。

  「你們不能打他,他身上有傷。」

  上官日飛揚起一抹壞意的笑容。「有傷更好,這下子他可以好好地休養一下。」

  「負負得正,再多挨上兩下,他會更『痛快』。」上官日翔此刻不容許他人阻止。

  「小翊,你讓開,讓大哥自行處理。」

  「對啦!男人的事女人少管。」上官日飛撇撇鼻樑,邪惡地冷笑著。

  此時,在旁邊一輛停放已久的轎車內,有位女子不文雅地咒罵著,身旁的男子正好聲地勸慰她,但正在對峙的四人都沒發現到。

  「你們不可以欺負傷患,這是不公平的事。」

  「讓開,我不想打女人。」

  「上官日翔,你想打我大哥先打我。」關翊堅持不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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