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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寄秋    


  「求求你行個好,成親二年連孩子都跳出肚皮了,還哥哥、哥哥的叫不停,你不嫌噁心嗎?」

  冷琉璃不服氣的說道:「人家雪兒還不是叫二哥為玉邪哥哥。」又不是只有她一人這樣叫。

  「雪兒還沒嫁給冷玉邪,而且她比你『小』多了。」一群古代人,哥呀妹的教人起疙瘩。龍雲真有些受不了。

  「雲師父、琉璃姊姊,你們是來我姊姊房裡吵架的嗎?」原來琉璃姊姊也會大聲吼人,司徒斌覺得很稀奇。

  「對不起,雪兒,一時失態。」冷琉璃不好意思的縮了下肩頭。

  「嚇著你了,雪兒,這就是我們相處的方式,你待久了自然會習慣。」

  失落湧上心頭,司徒雪不知自己能不能待得久,萬一玉邪哥哥帶著霧總管或是他將成親的對象回莊,到時她該如何自處?

  「雲,玉邪哥哥什麼時候會回莊?」無論如何,為妻為妾,她都要留在玉邪哥哥身邊。

  龍雲不解的眉一掀。「他沒告訴你?」兩人即將成親,她應該比眾人明瞭。疑惑襲上了龍雲的心頭。

  「這……嗯——他沒……說得很清楚。」司徒雪語意不清,更教人懷疑。

  龍雲瞧她支支吾吾的彆扭神情,似有所隱瞞,也許另有蹊蹺,說不定故事正照著原來劇情進行著。好!先試探看看。

  「你在什麼地方碰到冷玉邪?又在什麼地方分手?」

  「啊!」司徒雪一驚,手底冒著汗。「你問這個幹什麼?」莫非她瞧出端倪了。

  龍雲兒她眼神閃爍,心裡必有鬼。「罵罵冷玉邪這個混蛋噗!捨得讓未婚妻一人獨行,實在太危險了。」

  「呢……玉邪哥哥說他和人有約,要……要我先行。」她第一次扯謊,心裡不踏實。

  果然,她在說謊。

  冷玉邪的信中道:我要成親,盡快準備。光這幾個字就可知他心中有多麼急切,恨不得「蹦」一聲就回到山莊裡娶妻,怎麼可能分心與人有約。

  「這樣呀!我看鳳冠霞被要慢一點做,等冷大混蛋回來再說。」死性不改,不知從哪裡拐了人家姑娘的心。但是,真新娘是誰?龍雲靈光一現,莫非……哈!還有得玩。

  司徒雪寒氣由腳底而升,渾身冰涼,她知道了嗎?為何說出此話?

  一道詭異之光抹過,兩人各有所思的沉吟著。

  第八章

  人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屋漏偏逢連夜……不不不,是連夜晴,晴到有人「郁卒」到想殺人。

  先前因唐威一事,龍霧認為該親自向唐門致歉,所以急於回山莊的冷玉邪,只好拖著不情不願的身子,陪同她上四川,這一來回就耽誤了不少時日。

  然後在歸途中,他們遇見一個走失的孩童,一時不忍的發動斜劍山莊在太原分堂的人手,替小孩找回父母。

  孩子的事解決了,偏偏又遇著某戶人家大火,龍霧又奮不顧身的奔進火場,解救尚困在內未脫險的百姓,害他一路擔心的尾隨保護,「順便」救人。

  離杭州近了,冷玉邪心想快到家了,應該不會再發生意外了吧?可老天有意刁難,就在距離杭州城外二十里處,住著大的百來戶人家的小鎮,莫名的中了不知所云的毒。

  為了替鎮民解毒,所以他們待在這叫山根的小鎮上。

  一個月之期早已過,他卻遠望杭州城方向輕歎。

  「玉邪,快幫我多煮些開水,這些人盜汗盜得厲害,不多喝點水會虛脫而亡。」龍霧抹抹耳後汗水,丟著柴火。

  冷玉邪接過她手中的薪柴,將鍋於注滿水。「醫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見療效?」

  「我也覺得納悶,石蓮子和金沸草加上七星草應該可以解了他們身上的毒,可是回……」

  明明解了毒,銀針診脈也正常,怎麼不到一日光景,原本已解了毒的鎮民又染上了毒,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會不會毒性太強,你的藥草只能暫緩毒性而無法根洽?」他見祠堂內橫陳哀鳴的鎮民,來來去去不歇。再這麼下去,鎮民尚未毒發身亡,他們兩個會先累死在山根小鎮。

  「我對自己解毒的功力十分有自信,他們的毒的確清了,可又不知從哪裡再染上相同毒性。」

  「你想會不會有人故意施毒?」鎮民和善純樸,應該不會有人狠得下心一誅全鎮近七百多條人命。冷玉邪暗忖著。

  龍霧冷靜的定下心思考了一下。「可能性不大,這種毒是由食物入口進入體內才發作,外人無力在一夜之間下手。」

  冷玉邪眉頭一皺。「是不是他們的食物中含有某毒性,所以治癒再經口食物又復發?」

  他的話提醒了她。「對呀!你的推斷很有道理,但是有什麼食物是全鎮共食的?」

  「米。」每一戶都食白米飯。

  「好,咱們找鎮長來問問。」

  龍霧喚住一位初癒的黃口幼童,將鎮長找來問明原由。

  「米?!不會吧!我們鎮上的米有自家種的和杭州米行買的,不可能有毒。不信你瞧瞧。」

  鎮長從百來戶抽中幾家米缸的米,讓好心的姑娘看看,是否遭受毒的污染。

  一粒粒白米在龍霧手中滑落,她腦子裡一片零亂,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很要緊的事,一時找不著線頭,剝出一片清明之光。

  「龍姑娘,辛苦了,先喝口水喘個氣,不要太勞累。」村婦端來一碗水,客氣有禮的奉上。

  「哦——」她正要低頭飲用時,一道銀光閃了一下。「水有毒。」

  原來手中的銀鐲感受到毒性,倏然發出光彩示警。

  「水怎麼會有毒?咱們這幾日不都用同樣的水飲用,不都沒事。」冷玉邪說道。他們兩個是惟一沒中毒的人。

  鎮長突然恍悟的說:「兩位所喝的水是鎮外的溪泉水,而鎮內的居民一向飲用南厝的井水。」

  「南厝的井水?!」有溪水不用而用井水?龍霧不解。

  瞧她一臉迷惑,鎮長解釋說:「我們南厝的井水甘甜清醇,養顏美容,所以……」

  「所以南厝的井水就成了山根鎮的秘密,不足以外人道嘍!」她心想,這也是人之常情。

  「是的。」

  「這麼吧!咱們去看看那口井再說。」

  一行人走到南厝古井旁,龍霧叫人打了桶井水上來,果見並水浮著淡淡虹影,心下便有了些瞭然。

  「井底可能住著一對七環腹蛇,腹蛇的唾液有毒染了井水,鎮上的居民一旦飲用就會中毒。」原來是腹蛇作怪,難怪毒性百解不清。她終於瞭解了。

  鎮長和隨行的居民緊張的問:「那怎麼辦?這口井不就不能用了嗎?它可是我們鎮民的命脈呀!」

  「還不至於。」龍霧彎下身,在井座四周梭巡著。

  「這裡該有一株白色的通靈草才對……啊!有了。」

  眾人從未見過白色的葉子,緊圍著看那是哈玩意。

  「毒蛇出沒處,必有相剋之物,通靈草是七環腹蛇的天敵,只要在井口熏熏,腹蛇自然會爬出井口。」

  「然後將通靈草燒成發的屑丟入井中,三天之後毒性自清,而且還能祛祛毒治治小風寒。」

  「真的呀——」眾人高興的揚起笑臉,照著她的方法做。

  一注香的時間,井口先爬出一尾手腕口大的七環腹蛇,接著是體型略小的雌七環腹蛇,由她微脹的腹身可知,此蛇已孕其幼蛇。

  六環腹蛇的毒性特異,有助於毒性研究,本身雖有毒亦具解他毒的功用,所以龍霧基於不忍幼蛇胎死腹中,用其兩管空竹,將兩尾腹蛇禁煙其中,留待龍雲參研。

  「現在全鎮的毒已清,咱們也該啟程回莊了吧!冷玉邪是心急如焚,生怕再突生事端。

  「跟鎮長及大伙們辭個行,是該上路了。」延遲多日,她想雲背地必嘟囔了幾句。

  他們節目偕向山根鎮民告解,其中有名剛從杭州回鎮省規的老嬤嬤突然說著,「你們知不知道斜劍山莊要辦喜事?」她想他們要到杭州去,剛好可以去看看熱鬧。

  兩人相視而點頭。「知道。」

  「你們是去喝喜酒的吧?聽說二少爺要娶妻。」老嬤嬤猜測道。心想,大戶人家的喜慶就是和尋常百姓家不同。

  喝喜酒嗎?自己的算不算?他們沒有回答。

  「我還聽在莊內幫忙的小侄女說,二少爺的新娘子長得好似天仙,文文靜靜的,一張圓臉白白淨淨煞是可愛。」

  文文靜靜、圓臉白白淨淨?她看到的是誰?兩人都十分疑惑。

  「大娘,你可曾看過新娘子的容貌?」他的霧兒長著一張粉嫩的瓜子臉,文靜和她扯不上半絲關係。

  「前些日於我幫忙去送些衣帛,曾經看了一眼,那娃兒長得真秀氣,皮膚比雪還白皙,一張小口紅殷殷的。」

  前些日子?前些日子他們還在四川呢?「你確定她是二少爺的未婚妻?」冷玉邪感到懷疑。

  「當然嘍!莊裡的人都這麼說。咦?公子爺怎麼這麼問,你不知道嗎?

  龍霧也不知道。「我們是二少爺的朋友,沒聽說他有這麼大『福氣』,連未婚妻都先接進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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