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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寄秋 他,她要定了。 「星兒,我說錯話了嗎?」江柳色小聲的低問著,狀似親密。 這個男人喔!腸子老是少一截失常。「別對我太好,人家可是會吃味。」 「誰會……」他突然感到哀怨的目光一凜。「杜小姐還在這裡呀!」 「我本來就該在此,你認為我該往哪裡去呢?」杜襄襄的語氣不乏責怪之意。 「呃!我……我只是沒料到你會在此時來,你該事先捎個訊來通知。」好讓他做個應對準備。 江柳色才剛擬好書信一封,打算等兩天空閒時再叫張毅或殷風送至月光堡予杜太君,主要是針對婚事提出抱歉,望能諒解取消之由。 誰知信還沒來得及送出去,人已在他面前一立,叫他有些慌亂,不知如何解釋他的為難。 對她既然無意就不該再耽誤她的青春,解除婚約對兩人都好。 杜襄襄淡然一視。「以往我來探望是受到歡迎,此回好像生疏了些。」 「這……大家都忙著做事。」他面上一訕地說不出實言。 「忙著除舊布新嘛!你也知道舊不如新嘛!要丟掉的東西就別留著,留久了會發臭的。」宋憐星示威地往江柳色的懷中一偎,他樂得伸手一攬。 難得她主動入懷,他當然不會傻得放過機會,但臉上洋溢著幸福美滿的光彩灼傷了另一名愛慕他的女子。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江堡主可是此等輕薄兒?」世情惡嗎? 「我……」 「人何必與草木禽獸相提呢!哪個男人不風流,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宋憐星輕佻地在他平坦胸膛上劃著小圈。 「送往迎來是宋姑娘的喜好,別當人人都與你一般。」妒意使杜襄襄失了言。 宋憐星狡猾地勾起桃花眼,「怪了,我好像沒向你介紹起自己,怎知我姓宋呢!」 她才不在乎旁人提及昔日事,反正他又不在意。 「呃!是……是聽下人提起。」該死!這個女人不簡單,差點激出她的本性。 她眼一厲瞟向張毅。「找出多事的下人,給我割了他的舌。」 嚇!多殘忍的言語,叫人聽了驚悚不已。杜襄襄瞠大了眼。 「是。」張毅暗笑在心,他上哪生出個莫須有的人來懲戒? 「日光堡向來以仁義為懷,你怎可濫施私刑?」她比想像中難纏。杜襄襄心裡提防著。 「我說小美人兒,難道你不曉得日光堡易主了嗎?」她要逼出原形,看是否如她所料。 「易主?!」杜襄襄當下驚愕一呼。 「不錯,現在堡裡我最大,我說一沒人敢說二,天空是綠的,大地是蔚藍一片,誰敢出聲糾正呢?」 她媚眼一掃,當真無人敢作聲,連一向趾高氣昂的華依都躲在張毅身後,害怕被她點到名。 「江堡主,你不出言制止一下她的妄語嗎?」杜襄襄不相信真如其言。 「她……星兒的確是堡中精神所在,論輩份她是我的師姑婆。」若是她肯,整座堡送給她也無妨。 「師姑婆?!」這……這情形該如何適應?她完全沒了主張。 宋憐星更下猛藥地給予一擊。「目前也是他的枕畔紅顏,來日就看我的意思咯!」 她嫵媚地眨眨翦翦水眸,口吐蘭芷香氣,言下之意是多麼露骨,令江柳色幾乎傻在當場。 「你……你……」杜襄襄氣得說不出話來。 「唉!你喜歡停月居就拿去吧!張毅,找幾個下人把我的東西移到堡主房裡,反正早晚都得搬。」 瞧她說得多愜意,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順了爹意不得娘心,這招下得狠。 張毅俯在華依頭頂低語。「還不認命嗎?你鬥不過她。」 華依撇嘴不語,似有死心之意。 第八章 沖天的怒氣無處發洩,隨積在心口如塊重石壓沉著,叫人欲吐難出。 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難堪,他們竟當眾讓她失了顏面,寡廉鮮恥地相偕離去,當她杜襄襄是何許人也,一個任性要糖吃的小娃兒? 豈有此理,正妻未入門就遭棄,男人當真無情至此。 要她拱手讓夫何其可笑。眼睜睜地看著妖女大施狐媚之術勾引她的未婚夫,而她為了維持賢淑假相不能口出惡言於預,情何以堪。 她的深情他怎麼視而未見,鐵石心腸地當她的面迷戀妖媚女子,忽略她心底的殷切呼喚。 孰可恕,孰不可恕。 「小姐,奴婢已打探個大概。」婦女如意靈巧的由門邊閃入內室。 冷眉一揚,杜襄襄怏怏不樂的一瞟。「別吊胃口,快說。」 她已失了冷靜,神色顯得不穩。 「聽說她是昔日日俠的晚年入門弟子,在輩份上的稱謂的確是師姑婆。」沒想到他還活著。 「日月雙俠曾經名震武林,他們居然還收了徒弟,奶奶肯定會氣瘋了。」他們傷奶奶不輕。 當年奶奶乃是月俠杜少奇青梅竹馬的小未婚妻,以為及笄之日即是她大喜之時,誰知還有一年的等待,便驚聞自己的未婚夫跟男人私奔了。 大受打擊的奶奶委靡了一陣子,差點在自家屋樑懸頸以避眾人訕笑目光。 後來經舅公們的開導才平復心情,開始處心積慮地尋求報復,她不甘心自己的美貌竟輸給一個已有妻小的男人,而六年後在杜家愧疚的補償下嫁給月俠的胞弟,她的親爺爺。 那時日俠的長子已是翩翩美少年,她曾多次以已婚身份行誘惑之舉遭拒,心中的怨念更是難以紆解。 數十年下來,奶奶想盡辦法與日光堡結成友好關係,表面上毫無芥蒂,私底下暗自算計,企圖瓦解日光堡的一切納為己有,方能消其心頭大恨。 一場情傷綿延數代,叫人不勝欷吁。 「還有一件事,我查過江柳月,她是女子無誤。」 一騙就是十七年,真是藏得住。 不必誅殺。 「那……他呢?」關於他的傳言,杜襄襄急欲知悉。 如意欲言還止地迴避她的目光。 「說,我承受得起。」希望如此。 心裡猶抱著一絲祈盼,他只是一時意亂情迷,眷戀過後得以迷途知返,勿負她一片真心。 「大家都說堡主戀她成狂,為她改變了平時的待人處世,甚至還破例習劍防身,認真地負起一堡之責,而且……」 「而且什麼?」她急迫的問道。 「他開始質疑人性之本是否為善,而常常做出違背禮教之事,溫和的個性逐漸偏頗,但遠比以前沉穩、內斂了許多。」 「他行醫濟世的宏願呢?儒醫稱謂不致丟棄吧!」那是他一生最大的願望。 如意投以不樂觀的神色。「最近他忙著練劍及處理堡務,根本無暇抽身於醫理,若不是藥園有專人照料,恐已枯萎、凋零。」 「她真有如此大的力量扭轉乾坤?」杜襄襄實在無法接受這巨變,一名女子而已。 「敗國不需強兵,媚主即可。」 妲己、褒姒便是其中代表。 「如意你說,我的容貌遜於她嗎?」她對自己的長相頗為自負。 「各有所長吧!男人要變心,多得是理由,她比你瞭解男人的心態。」或許是輸在此。 杜襄襄氣憤地咬紅唇色不需上胭脂。「她不過是個妓女出身。」 「小姐,莫為此事傷了身,太君的命令才是當務之急。」如意擔心她會意氣用事。 「要完成奶奶的計劃得先擄獲他的心,你以為我現在的處境能有多大作為。」她自嘲的說道。 先入主日光堡,一步步癱瘓內在生計,繼而以仁義之色予以資助,再慢慢蠶食入袋,一舉奪下日光堡成為月光堡的附屬產業。 原本奶奶打算先除去阻礙的江柳月,因為她可能是日後的一堡之主,所以非除不可。 可是現在一經證實為女兒身就不再是威脅,只要她嫁給江柳色成為當家主母,以他不理世事的態度便足以讓她顛覆一切,而他的閒適性子也不會在乎由誰來擔起責任,甚至是更易堡名。 可多了個但書就棘手難行,預定好的計劃全被打亂,必須從長計議。 「小姐何妨也如法炮製,舉止輕佻些主動去勾引江堡主。」男人是禁不起誘惑。 「你要我學她那麼……放蕩……」成嗎?她從來沒有引誘男人的必要。 以她的姿色多得是男人乞求回眸一笑,諂媚阿諛地奉承著,根本沒必要去降低格調、委曲求全,與個浪蕩女子爭長論短。 但要她罷手卻又談何容易?放下的情難收,覆水早已亡干,無跡可尋。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想必小姐也不甘心與人共夫吧!」成就大事必有所犧牲。 「我怕他……不屑一顧。」杜襄襄有些退縮地一瞄向自己玲瓏有致的上圍。 與妖女的豐碩玉乳一比,她的顯得纖細嬌小了些。 「小姐何必計較身段上的不是,男子皆重色,你的絕塵氣質足以彌補那一點小缺憾,去迷倒他,奪回你自己的夫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