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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季葒    


  「這裡是我當家,你還沒有資格如此命令我--」她太過分了,竟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

  秦鷹烈狂怒地衝上前,扣住她的肩,用力地將她扳轉身面對他憤怒森冷的臉龐。

  「不要碰我--」她大聲地叫道,反抗地用力掙開他的箝制。「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哽咽地低嚷,無措又惶恐地背過身衝回小閣去。

  「該死的,你給我回來。」秦鷹烈又追上前,絕不允許她離開他半步。

  砰地一聲,她將門力關上,扣上了鎖。

  「柳兒,把門打開!」他非常憤怒地在門外大吼。

  「走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門內人兒心情也不好過,跌坐在地上哭成淚人兒。

  那哀怨的哭聲讓他的心猛地一揪,很疼、很疼……

  「把門打開,否則我要撞進去了。」發出最後的通牒,他真打算直接撞門進去。

  她哭著跑回小閣內的寢房裡,拒絕理會他。

  眉頭一鎖,他真用肉軀用力地撞門……

  砰!砰!

  一聲又一聲的撞擊聲響起,這門板終究不敵他的力氣,整片往內塌掉。

  「砰!」木板和地面撞擊所發出的劇響讓人心驚膽戰。

  接著,因為他過於強大的撞擊,而在他衝進小閣後,整個身軀直接往一排厚重的書櫃撞去--

  「該死的--」一聲咒罵伴隨著痛苦呻吟和東西塌落的聲音,從外傳入內室裡。「柳兒,救我--」

  哭倒在臥榻上的蘇綠柳,聞聲驚懼地抬起淚臉來。

  那不斷傳來的倒塌和碎裂聲,讓她心一驚,來不及細想,她跳下床火速衝往藏書閣。

  「不--」衝出來時,她正好看見那高高的書櫃往秦鷹烈身上倒去,上頭的書籍全砸向他的頭,然後他被淹沒在凌亂的書籍和笨重的木櫃下。

  「柳兒--」他的聲音很虛弱,恐懼在她心頭狂肆地蔓延開來。

  「烈,你不能死、不能死--」

  她所害怕的事果真發生了,而且是眼睜睜地看見。撲倒在那如山的木板和書籍旁,她慌亂地將一塊塊碎裂的木板撥開。

  「烈,求求你,你一定要撐住,我來救你了--」被木板割傷了手指,都沁血了,可她還是用力地搬動那一塊塊厚重的板子。

  「烈……你說話呀……」裡頭的死寂讓她好害怕,她低吼著、哭著。

  「蘇姑娘,你的手流血了--」聞聲而至的羅齊,見到眼前混亂的情景時,嚇了一大跳。

  他忙將蘇綠柳拉到一旁,還搞不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姑娘,你別哭呀……你忍著點,我馬上去叫人來幫你上藥……」以為她是傷口疼,羅齊轉身就要出去叫人。

  「羅大哥,快救救少爺……少爺他……」蘇綠柳拉住羅齊,小臉好蒼白,淚流滿面。

  「少爺他在哪兒呀?」左右張望,他找不到少爺。

  「他被壓在裡面,你快救救他呀!」她哭喊著,聲嘶力竭。

  「少爺--」羅齊大叫不妙,火速衝上前,拚了命將那堆散亂成山的木板和書籍搬開。

  ☆   ☆   ☆

  昂藏精健的男性身軀下,交疊著一具嬌裊雪白的女子香軀。

  他過度的求歡讓她劇烈地喘息著,臉頰嫣紅,赤裸的嬌軀泛著暈紅的色澤。

  激情終於在天色漸明時平息,蘇綠柳意識混亂地趴在他的胸前。

  「你都受了傷,竟然還能……」她嬌羞地嗔道。

  「這點傷早就不礙事了。」都休養十來天了,再重的傷也痊癒了。「倒是你,把一雙細嫩的小手割成這樣,真令人心疼。」憐惜地握住她的小手,那日她為了救他,小手割出一道道血痕來。

  她抽回手,這點小傷她才不在意。

  「你若心疼我,就別再強迫我嫁給你。」

  她所害怕的預言,已成事實地在她眼前發生,這件事發生之後,讓她更下定決心對這件婚事反抗到底。

  「發生那件事,純粹是巧合,你不能--」他還是無法認同她的論調。

  「這絕非巧合,你一定要相信我所說的。」握住他的手,她抬起暈紅的小臉,激動地說。

  「這是宿命的安排,我們這輩子注定是沒有夫妻緣分,也或許……我們該就此分離,以免又招致更可怕的禍事……」低聲說著,她的心痛如絞割。

  「我絕不准你離開我,絕不准。」狠狠地將她抱住,恨不得把她揉進骨髓裡。

  「別再強求,我就留下。」望著他閃過沉痛的俊顏,素手撫上他的頰,要求道。「答應我……好嗎?我願意屈就當個侍妾,是心甘情願,絕不會有半點怨言……」

  「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真正屬於我的。」答應暫緩親事只是權宜之計,她憂鬱的小臉逼得他非答應不可。

  「我永遠都屬於你,除非你不要我……」寬闊的胸膛當枕,只要能和他相守,就算一輩子無名無分她都無所謂的。

  「絕不會有那麼一天!」他信誓旦旦地允諾,翻過身,將柔軟綿馥的香軀壓在健壯的身懷下,從粉頸一寸寸開始往下攻陷。

     她地趴在枕上調著紊亂的氣息,眼角餘光一瞥,發現枕邊一方小木盒,那精緻的木盒她認得,裡頭擺放著那顆青玉石。

  躺在身側的秦鷹烈,循著她的視線,落定在那方木盒上。

  將盒子打開來,厚實的掌中握著那顆珍貴罕見的青玉石。

  「那是一顆姻緣石,我記得天象上人這麼說過的。」腦海乍然閃過些微記憶,她憶起天象上人曾對她說過的話。

  「姻緣石?!」暗黑的眸子驟然閃過訝異。「他還對你說了四件麼?既然你命中注定沒有姻緣,他為何會把這姻緣石送給你……這意味著什麼?」

  「別問我,我很笨,無法明白天象上人的用意。」

  「你不明白……」挑起眉,緊抿的嘴角隱著笑。「我們就去找他問個明白吧!」

  「問明白?!」到何處找天象上人呢?她想了想。「哦,對了,『天象上人』曾告訴我,如果我想找他的話,就帶著這顆『姻緣石』到南方的一座桃花仙島去找他。」小時候的記憶雖不鮮明,可天象上人所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還記得。

  「帶著姻緣石去……好,過幾日我們就出發去找『桃花仙島』吧!」

  萬分眷戀地撫過她溫燙的肌膚,將青玉石包覆在另一掌中,閉上了眼,心頭做了決定。

  關於這「姻緣石」的秘密,看來只有找到那位「天象上人」,才能問個明白了。

  南方的桃花仙島……或許他該走這一遭。

  ☆   ☆   ☆

  三個月後--

  飄雪的冷冬。

  細雪紛飛,秦鷹烈和蘇綠柳各穿著一件能御寒的紫色裘袍,下了船,踏上這美麗的小島。

  這果然是一處人間仙境。

  香氣裊裊環繞於桃花仙島的四周,島上桃花盛開綻放,完全無懼於這嚴冷的天氣。

  「好奇怪,這兒雖然飄著雪,可是卻一點兒都不冷,好溫暖呵!」身上的裘袍讓身體燥熱起來,蘇綠柳絕美的小臉因溫度驟然爬升,臉頰上出現兩抹誘人的紅暈。

  「把炮子脫下吧!」他寵溺地替她解開裘袍,將兩件裘袍褪下後交給隨從羅齊。「你還記得『天象上人』的模樣嗎?」拉起小手,帶著她往島上走進,進入桃花林中,已不見雪花的蹤影。

  眼前僅有一條小徑,向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循著這條路走,一定能見到「天象上人」。

  「我記得……上人有一頭像雪一樣花白的髮絲、頰鬢有長長的髯鬚,有一張紅潤無比的臉,他看起來很和藹、很親切,年歲大約有七、八十了吧!」偏首想了想,她邊走邊描述著。

  年約七、八十歲的白髮老翁……

  秦鷹烈俊眉往上一挑,視線落定在桃花林中那張石桌,石桌前坐著兩位分別身穿銀色袍子和紅袍的白髮仙翁,兩人正專注地下著棋,似乎沒發現有闖入者。

  「柳兒,你仔細瞧一瞧,前頭那兩位,哪一位是『天象上人』?」

  「啊?找到了麼?」定下腳步,抬起璀亮動人的明眸,循著他的指示望過去。

  「太遠了,我看不清楚,沒辦法確定……」吐吐小舌,前面這兩位仙翁,長相神似,一時之間她還真看不出來。

  「靠近點兒看吧!」再往前走了幾步路,兩人就停在石桌旁。

  「我……」距離拉近了,可她還是看不出來。羞窘地迎上秦鷹烈詢問的眼神,她搖了搖頭。

  如他所想,他只好自己來找答案了。

  開口詢問兩位老者是最快的方法,可是他卻沈默地站在一旁,靜待兩位老者下完這盤棋。

  漫長的等待終於結束,白袍老翁贏得了這盤棋,他得意地撫著雪白的鬍鬚,呵呵大笑著。

  反觀那位紅袍老翁卻一臉不悅,紅袖一翻,竟然騰空飛上天去。

  「烈……你看……他、他竟然在天上飛……」蘇綠柳瞪大水眸,無法置信眼前所看見的。

  「柳兒,我也看見了。」那紅袍仙翁已騰雲駕霧遠去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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