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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季葒    


  但唐寧卻沒有勇氣再多看一眼,那畫面太不堪了。

  「我來向你……道歉,我已經知道所有的實情了。……我知道……殺死我父親的不是你,也知道你一直在……保護我,我、我……我除了要向你致歉之外,還要感謝你。」唐寧聲音哽咽,喃喃地對他表示著歉意和謝意,她迎上白悠然的藍瞳,爾後隨即又倉皇地移開。

  在目光僅僅交會的一秒中,她從他瞳眸中看到了譏笑和無情,全然尋不到昔日的溫柔。

  在瞬間,她徹底地明白了一點——今天,她是來自取其辱!

  「你就為這件事而來。」只是道歉而已?白悠然臉色驟變,他差點卸下強硬的偽裝朝她開罵。

  瞇著眼,他眼神危險地盯著唐寧。

  垂著螓首的唐寧,根本沒把他驟變的陰鷙表情看進眼裡。

  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裡,離開他的氣息,離開這春光瀰漫的房間,這樣她才能讓她這顆已經灰冷的心不再繼續痛下去。

  「除了要向你致歉和道謝之外,我還有一事相求。」唐寧咬著唇,心痛不堪地啟口。

  「什麼要求?」他緩下臉色,心中充滿期待,等著她的答案。

  此刻,他的心跳如擂鼓,心慌無措。

  他深怕她的答案又不是他想要的。如果真是如此,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失手殺死她,將她千刀萬剮。

  「艾瑞克,你抓痛我了!」白悠然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范微拉不禁嬌嗲著抗議道。

  「滾出去!」白悠然放開手,將她推離他的身上。

  「唉唷!」范微拉尖叫一聲。

  她被白悠然粗魯地推倒在床側,這狼狽的情況令她惱火,但卻又不敢發怒,只得乖乖下床走出房間。

  在越過唐寧時,她冷冷地、憤恨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掩門離去。

  「你到底還有什麼要求,快說!」他失去等待的耐性,朝她大吼。

  唐寧鼓起最後一絲勇氣,拉下最後一點尊嚴,開口要求:「我求你放了我妹妹緋兒。」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白悠然眼迸駭光,直想將唐寧射死。「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清楚。」他給她最後一次暗示。

  如撕裂般的心痛已經蒙蔽了她,她根本聽不出他的暗示。

  「我妹妹唐緋兒就是開槍打傷你的兇手,她是受了慫恿才會找你報仇,請你放過她,放她一條生路!」

  唐寧的解釋讓白悠然大為光火,同時也充滿疑問。

  光火的是她沒有對他表示任何愛意,竟只是替唐緋兒求情。另外,他感到疑惑的是,打傷他的那名年輕男子……是女人?

  打傷他的兇嫌是女人?為何亞瑟·費傑早上向他回報時沒提到這一點?

  白悠然思索半晌,他決定先把這事撇在一旁,眼前他要先好好修理這個女人。

  「你在說天方夜譚嗎?她把我打成重傷,差點取走了我的性命,而你卻要我放她一條生路?」白悠然額際青筋暴露,臉色陰霾。「你憑什麼央求我放了她,又憑什麼對我提出如此可笑的要求?」他憤怒得聲音激動,濃眉緊鎖,一顆心也擰得死緊。

  「我,我以為……」她原本以為她可以以他親密愛人的身份來提出這個請求,但恐怕是——

  「說!」他咬牙切齒地截去她的話。

  她已經失去了立場和資格!「如果可以,我願意以我的性命來做交換,請你放了緋兒。」既已失去了資格,就只好以條件交易來換取唐緋兒的性命。

  「我是問你憑什麼資格對我提出要求,不是要你提交換條件!」他大吼,衝動得欲跳下床去狠狠地搖醒她心裡的感情。

  唐寧沉默了好久,才開口回應:「在你心中,我還擁有什麼資格?」她不答反問,抬起淒然的眸迎視他的怒火。

  該死的女人,還嘴硬!

  「你只是我玩過的一個女人,你什麼資格都沒有!」白悠然被她的固執惹火了,怒氣讓他失去理智,他口不擇言地譏諷她。

  唐寧的臉刷過一道慘白。「原來在你心中,我是如此低賤——」她忍不住往後踉蹌一步,抵著門。失去最後的尊嚴,淚水立即無聲地從眼角滑落,濕了臉頰,痛徹心扉。

  「我是沒有資格,我是自取其辱,我……我不會再自不量力、厚顏無恥地請求你——」唐寧慌亂地搖著頭,喃喃自語著。

  她的淚水牽起了她唇角淒然的笑意。

  她對他一笑,笑裡含著訴不出的淒涼。然後她收起笑靨,也收回心中對他曾有過的深愛。

  「唐寧——」白悠然憂心地看著她,他費力地下了床,想上前擁她入懷。

  他知道,他的話嚴重地傷害了她。

  「我不會再求你,這輩子再也不會了。」唐寧卻在他強撐著身子下床時,嘶聲吼開心中幾乎無力承受的痛楚。

  「唐寧——」白悠然已來到她身前。

  然而,她卻不打算給他任何挽回的機會,在他伸手擁住她之前,她奪門而出,傷心欲絕地離去。

  白悠然撐著還未恢復的病體,隨後追上。他快步追著她飛快離去的身影,傷口在追逐間開始疼痛、滲血。

  他的傷口隱隱作痛,但這種痛楚卻不及他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令他心傷——

  白悠然眼睜睜地看著唐寧跑出大門外,然後和一輛正要進入宅邸的車迎面撞上——

  「唐寧——」

  在唐寧倒地前,他的吼聲劃破了雲霄——

  白悠然意識狂亂地抱起唐寧,他的手因為害怕而顫抖著。

  他屏息著,緊張地伸出手探探她的鼻息,在確定她還活著後,他激動地擁她入懷。

  「老天,我差點失去了你!」他將暈厥的唐寧緊緊擁在懷中,力道之大幾乎將她揉進他的骨血裡。

  「幫主,讓我看看她。」肇事者亞瑟·費傑步出車外,想從白悠然的懷中接過唐寧。

  白悠然火大地揮開亞瑟·費傑的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他仔細地摸索著她的身體,從身體、背部到四肢,他必須確定她沒有受到任何嚴重的傷害。

  在仔細地一遍又一遍的檢查後,白悠然終於吁了一口氣。「很幸運的,她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幸好,只是手肘有點擦傷。」亞瑟·費傑望著那塊擦傷,也如釋重負地暗暗慶幸。

  「你撿回了一條命!」白悠然道。如果唐寧因此受了重傷,他絕對會要亞瑟·費傑用相等的代價來賠。

  沒錯!他確實撿回了一條命;亞瑟·費傑在心中大聲讚美上帝。

  白悠然撐起病體,將唐寧抱起,往屋內走去。

  「幫主,你的傷還沒康復,這就由我來代勞吧!」亞瑟·費傑趕緊跟上前去,他皺著眉心看著白悠然因傷口破裂而滲出綿布外的血漬。

  「要你多事,你管好你的女囚犯就可以了!」白悠然不悅地白他一眼,邁開大步將唐寧抱進寢室。

  亞瑟·費傑一聽見白悠然的話,錯愕地愣在原地,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撫著下巴的鬍鬚。

  咦?白悠然怎麼會知道那件事?他沒道理知道行兇者的真正性別啊!

  這個秘密除了他外,應該沒有人會知道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他隱藏在眼裡的異樣火花讓白悠然起了疑?

  五分鐘後——

  唐寧幽幽地從昏沉的意識中清醒,她扇了扇長如密扇的眼睫,集中意識,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氣味,讓她一清醒就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立即從床上跳起,打算離開。

  「躺下!」未料,一隻猿臂卻從她身後伸展過來,將她重新壓進床褥,她被攏進一副溫熱的胸懷中。

  「拿開你的手。」話從唐寧的齒縫迸出。

  「不放!」白悠然賴皮地回道。

  經過兩次的爭執,他已經得到了心得——她吃軟不吃硬!

  所以他決定改變手段,用懷柔政策來逼出她心中的愛。

  「你不放手就別怪我不客氣。」她威脅。

  「你盡量,我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白悠然一副請便的歡迎語氣。

  「這是你自找的!」唐寧死命地扭動幾下,而後屈起手肘狠狠地往他胸膛撞去,這一撞,準確無誤地擊中了白悠然的傷口。

  「喝——」一聲悶哼聲從白悠然的喉間逸出,他倏地鬆開了攏住唐寧的手臂,痛苦地捂著胸前滲血的傷口。

  唐寧大驚失色,她霍的轉過身,方才冰冷的神情已不復見,換上的是倉皇和憂心。

  她看著濃眉糾結、神色痛苦不堪的白悠然,歉意填膺。

  「……很痛嗎?」

  唐寧憂心地膩進他的懷中,將手疊在他搗著傷口的手背上,心裡彷彿也受到同樣的痛楚。

  她已經忘了先前的爭執,忘了他的無情對待,眼前,她只擔心他的傷勢。

  「痛死了!」白悠然表情痛苦、聲音虛弱地回應她,身體卻享受著她膩進懷裡的柔軟。「傷口可能又裂開了。」

  他反手將她的柔荑緊握,指間交纏,另一隻手臂不著痕跡地順勢將她攬進懷,近得讓她的身體和他緊緊相貼,無一絲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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