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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有容    


  「那就是啦!既然不討厭她,喜歡上她不難吧?」其實她明白為什麼他到現在仍無  法喜歡上律子的原因。「郭大哥,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打從一開始我就表明了心態,你也答應過我彼此只做個朋友的,不是嗎?」

  「我這麼令你討厭嗎?花了兩年的時間仍無法使你對我的感覺改觀?我承認,自己各方面的條件都不如滕真,可是——」

  不待他往下說,孟穎容便截斷了它的話:「別再提他!這與他無關。」

  「無關嗎?我不相信!是誰在一張白紙上寫滿了滕真這兩個字的?」看著孟穎容臉色一紅,他解釋道:「很抱歉,我無意偷看你的東西,只是書桌上那張寫滿了字的白紙  太顯眼了。」

  孟穎容無言的將頭一垂。

  「一看到那張白紙,我就知道你仍然忘不了他;其實你根本無法忘記他,對不對?  」

  「那又怎樣?」她自嘲的苦笑。

  笑自己的癡、笑自己的傻——郭明衡很清楚自己根本比不上滕真。在遇見滕真之前  ,他是個自恃甚高、眼高於頂的人,而遇到滕真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真是只「井底之蛙  」,也明白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若稱得上俊秀,那滕真就要算是俊逸絕倫了。

  也難怪孟穎容會對他無法忘情。

  任何女孩子只要和滕真交往過,便會有「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

  「回國後會和他連絡嗎?」

  「我能嗎?就算我仍然喜歡他,但是他呢?感情是雙方面的事,我總不能自己一頭  熱吧?」

  「那小子真是幸福!」郭明衡酸溜溜的說。

  「你不也一樣?律子對你很癡心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此次回國後,會不會再回來這裡繼續深造仍是個未知數;但是,如果是喝你和律子的喜酒,那我絕對會義不容辭趕回來的。」

  「我們都還沒有交往過……」

  「這是你的個人問題,律子可是單戀你近兩年了;為了你,她婉拒了不少男士的追求呢!」

  「我行嗎?」他有些不好意思。

  「行不行,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她看見律子從化妝室走了出來。「喂!看你的啦  !」

  對於這對情侶,她相當看好。

  ※  ※  ※

  走出機艙,踏上了台灣的士地。

  「唉!還是回來的感覺好!」孫玉薇伸了個懶腰,深吸了一口空氣。「好久沒看到這麼多東方人一起出現的場面了。」

  「是啊!在美國生活了兩年多,對那邊的生活依然有些無法適應。」劉清華附和的  說著。

  孟穎容則沉默的走在他們兩人身後。

  回國的感覺既親切又熟悉,可是一踏上這片土地之後,心裡頭又是別有一番滋味;是近鄉情怯?還是興奮過度?或者是因為這片土地上有滕真?

  反正她心裡就是有一股莫名的不自在就是了。

  一出關,孟浩儒夫婦已經等在外頭。

  「爸、媽!」孟穎容笑著走向他們;心裡頭一陣激動,想哭又想笑。

  「終於回來了!」陳妙芬仔細看著女兒,眼眶一熱,淚水掉了下來。她緊緊擁著女  兒。「我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孟浩儒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遞了條手怕給她,「回家再說吧!這兒是公共場所,再  哭下去要鬧笑話了。你陪穎容走,我先到外頭開車。」他回頭對著劉清華和孫玉薇一頷  首。「有人來接你們嗎?」

  「有。我爸爸大概會慢幾分鐘才到吧?呃——他來了!」孫玉薇提起行李。

  「伯父、伯母,那我們先走嘍,有空再聚聚。」說完便朝門口走去。

  ※  ※  ※

  回國後第一次上街購物。

  開著車行駛在街道上時才想起來,到東區購物會經過CBN。

  原本想繞道走遠路的,可是一想,自己的想法也未免大幼稚了!她苦笑的搖著頭自  嘲。

  回國到現在,孟浩儒夫婦都尚未對她提過有關滕真的事,倒是冷修彥的事情提了不  少。

  他又和趙曉喬復合了。

  孟穎容總覺得冷修彥的個性像個浪子,他很難為一個女人定下來,三心二意是他對感情的態度。

  以他這種個性配上趙曉喬那吃醋成性、佔有慾極強的人,這段感情若真的能開花結果,還真可謂是「姻緣天注定」呢!如果不是天注定的,像這樣極端不同的兩個人又怎會湊在一起呢?

  不過,聽到他們倆又復合的消息,她也著實鬆了口氣;她這個「第三者」的罪名可以卸下來了吧?

  車子終於來到這條滿是商業大樓的街道。

  紅燈一過,孟穎容還是踏下了油門往前走;她沒有理由因為滕真而不走這條路吧?  要是只要滕真會經過的地方她都得避而不走的話,那麼她恐怕得從自己的房間開始挖個「個人專屬地道」了。

  車子經過CBN時,她很難不去注意那棟她曾經多次進出的地方。

  當她往那裡看去時,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從裡面走出來——那熟悉的身影,莫非是……當玻璃自動門打開的一剎那,孟穎容差點忘了開車——是他!真的是他!

  當車子已經駛過CBN大樓時。她仍頻頻由後照鏡裡看著他,直到後面的車子擋住了視線。

  他一點也沒變:不過,他似乎變成熟了,臉上的線條也變得更剛、更硬。他仍是那個冷漠傲然的滕真,只是在墨鏡後的那雙眼睛是否依然溫柔如昔?

  看到他的剎那間,她內心裡的激動可真是自己所始料未及的。

  她只道自己仍然愛著他,只是她一直以為自己在美國的這兩年中已經把這份感情淡化了,沒想到兩年後再看到他,內心依然波濤洶湧,甚至更烈。

  難道真如別人所說的:「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深?」

  感情的事令人猜不透。

  逛完市區後,她找了家看起來氣氛不錯的咖啡廳坐了下來。

  她體會著四周都是東方人同在一家咖啡廳喝咖啡的感覺,真的是很棒、很踏實!不像她在美國的時候,放眼整家Coffeeshop,可能就只有她和律子是東方人,那種感覺很怪異。

  向侍者要了一杯奶茶後,她走到雜誌架去拿了一份報紙。「昨天的。」她喃喃自語著。

  翻開報紙,當她看到娛樂版的花邊新聞時,她著實嚇了一跳;上面斗大的字體寫著  ——他們是不是一對戀人?然後在下面有一張一個女星和滕真的合照。

  她大致看了一下內容。

  那個女星叫宋羽璇;原來滕真的現任女友叫宋羽璇……報紙上還寫著那個女星是滕真他們學校裡的校花。

  她輕啜了一口侍者端來的奶茶,內心百味雜陳、苦不堪言。

  其實這不也是她所意料中的事嗎?以滕真的條件,是不可能任由感情生活空白兩年的。

  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原先還以為……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  ※  ※

  「羽璇,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滕真坐在CBN的會客室裡單獨會見這曾經是他女朋友的女子。

  宋羽璇見滕真的態度十分堅決,便使出淚水攻勢;她一面用手帕優雅的擦著淚,一面說:「報紙已經把我們的事寫成這樣了,要是你——你——你不和我在一起,別人會怎麼說我?」

  滕真寒著一張臉,那冷冷的目光盯得宋羽璇想用眼角去偷瞄他也不敢。

  「那天的事我不想再追究;那個好渲染的記者『楊先生』我也不打算把他揪出來,但是——」他鄭重的說:「如果他再這麼多事、沒事找事做的話,我會讓他在報界混不下去!」

  一聽到「楊先生」這三個字,宋羽璇整個人都呆了。

  莫非滕真找過徵信社的人去查這件事?要不,他怎麼會知道楊樹德的事?

  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她必須和楊樹德劃清界線,不能讓滕真懷疑到那天在慈善義賣會上的這一幕「花邊新聞」全是她自導自演的。

  「我不管那好事的記者是誰,我在乎的是我個人的名譽!在演藝圈內,誰不知道我宋羽璇?那位記者把我們寫成這樣,你得幫幫我!」她賴定他了。

  滕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他實在不明白宋羽璇為什麼要設計他?

  他也不過是在大學時代被她所「甩掉」的眾多光榮紀錄之一罷了,她實在用不著在  他身上作文章。

  那天在慈善義賣會上很巧合的遇到了她。抱著曾經同學一場的想法,他向她寒暄了幾句,沒想到在慈善義賣會結束後,當他正準備走出會場時,宋羽璇突然向他親密的挨了過來,然後只見眼前鎂光燈閃了幾下,隔天他就見報了。

  別見到那篇報導時,他簡直快氣炸了!於是他立即找了徵信社去查這件事情。

  因而讓他發現了可笑的內幕——這個花邊居然是宋羽璇自導自演的傑作!

  她的動機是什麼?他沒興趣知道。

  而現在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和「宋羽璇」這三個字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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