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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寄秋    


  「該死,妳對她做了什麼?!」來不及阻止的登格斯爆怒的一吼。

  「噢!沒什麼,只不過怕貓兒有爪會捉傷你的俊臉,先替你拔了它而已。」現在她是他的責任了,那條命她還留著。

  嘴角的冷笑邪惡而得意,充滿報復性的愉悅,

  「我要妳恢復她的原狀,立刻!」他要一尊不會反抗的活木雕有何用,他要看見她眼底的恐懼。

  登格斯的吼聲改變不了雲蘿的興致,她手指輕勾。「過來,人類,見見妳的新主人。」

  僵直的手腳有如細線拉扯,關節一動一動的像機器人,接著上滿油似的邁開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風聲鶴唳的暴風中心點。

  伸手欲拉住她左右臂的刑天行和席惡念才一舉起手,卻在一陣寒意掠過後發現雙腳被凍住,彷彿生了根黏在地面,眼睜睜的看著魔肆的男子將木然的席善緣一把拉近,動作近乎粗暴。

  這種無力的感覺叫人沮喪,明知近在眼前卻沒有辦法保護,任由邪惡的一方得逞,這世間難道不再有公理的存在嗎?

  無聲吶喊的刑天行不接受老天的不公,他極力的對抗身體的束縛,悄然的握住槍把扣下扳機,等待適當的時機好出手。

  「親愛的哥哥別惱火,以你的本事還怕恢復不了她原來的生氣嗎?三、五年一眨眼就過去了。」時間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具任何意義。

  「雲蘿,妳想跟我撕破臉嗎?」他沒防備蠍子有毒,反倒被她螫了一口,

  雲蘿無所謂的啜了一口紅酒,笑得很媚的偏偏頭。「你都能狠心的拿我當棋子耍,我怎好客氣的不陪你玩一玩?我還有個禮物要送你。」

  「什麼?」他謹慎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又做出不軌的舉動。

  不過他等了許久不見她有所動作,只見她優雅的喝著紅酒,十分悠閒的慢慢品嚐,直到杯底見空才幽幽吐出滿足的歎息,

  「不要太心急,低下頭就能瞧得見,小妹我這就不奉陪了,你好好的享受懷中的美人吧!」呵……呵……

  笑聲未歇,一陣輕煙帶走自傲的雲蘿,她仍堅信以她的美貌能再度征服雷斯,他的屈服是早晚的,人與魔都無法抗拒她。

  就在她離開的那一刻,不耐等待的登格斯心急的往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的發出低咒聲,一隻手撫上帶血的嬌嫩臉龐。

  她竟然毀了她的臉!她到底是幾時下的手,為什麼他毫無所察,輕易的讓她得了手?

  魔女的怨念真的很可怕,即使人已離開仍不願放過,在旁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讓搶她男人的女子不好過,迫使對方記取血的教訓,不要重蹈覆轍。

  眉頭皺得能打十個死結,俯視那道刀割般的傷痕,他眼中流露出厭惡。費盡心思搶來的女人卻是個有瑕疵的活死人,他要來何用?

  懊惱的摸著一動也不動的木頭人,他興致大減的想將她丟棄在路旁,但又不甘心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心想玩到她也是給死對頭一個難看,管他是死是活,帶回魔宮賞給屬下也成。

  驀地,他頸上的寒毛為之一栗,感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流接近中,焦躁的心頓時一慌。

  「王子殿下想帶我的女人到哪裡去,你難道不知道她是有主的嗎?」誰也不能碰她。

  放下自尊的雷斯終於承認他愛上一個蠢人類,即使心裡百般掙扎要抗拒她帶給他的影響,最後卻發現自己寧願做一次傻瓜。

  當他所愛的女子離開那座圍牆後,他越想越火大的想一把火燒掉這個城市,它奪走他的女人他便取走它的生機,讓它成為不適合居住的廢墟。

  可是他終究狠不下心,因為她就在這座冰冷的都市叢林裡,大火一燒同樣會波及到她,他無法忍受再也看不到她。

  覺悟了,也認命了,愛就愛了,還有什麼辦法。

  可笑的是惡魔居然有人性,自從領悟到他也有愛人的能力之後,他學會替人著想,平白的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

  而他後悔了。

  魔的本性就是掠奪,人來殺人,神擋殺神,他可不是慈善家,仁風義行全是一堆廢料,專用來哄騙無知的人類,叫他們偽善做人。

  「雷……雷斯?!」為什麼他會進來這個結界?在這個計畫當中他應該還在家中獨自發著怒氣。

  「我說你也太不聰明了,在我家門口動我的女人,你想我會笑笑的說,請享用嗎?」要惹火他不容易,而他辦到了。

  突起的一陣怒火忽然襲向他,登格斯瞬移身形,避過那團火。「呵……你不是不要她了,我剛好覺得她很順眼,順手撿起打算替你好好疼疼她。」

  他該感激他的善行,懂得好貨眾家共享,不讓他一人獨佔。

  「是疼呀!我一看見你那令人厭惡的嘴臉就牙疼!」雷斯上前一步想搶回自己的女人,卻被他狡猾的一閃身溜掉。

  但是卻也讓他看到震怒的一幕。

  「你也不見得多討人喜歡,我……你想幹什麼?」一見他有如狂暴的風大步逼近,他心頭一懼的連退好幾步。

  「你敢傷了她,你敢傷了我最寶貝的女人?!」他饒不了他,不可輕饒。

  那抹紅刺痛了他的眼,激起他體內狂暴的巨獸,連他也控制不住破柙而出的奔騰。

  啊!他竟忘了她臉上的傷。「她不是我弄傷的,是雲蘿的妒意所致。」

  現在不論他說什麼都沒用,人在他手上便是鐵一般的事實。

  「不管是你或是雲蘿,你們都要為弄傷她付出代價!」雷斯的身後出現一對黑翼,旋轉的狂風應聲而生。

  他,該死。

  「哈!你真打算跟我動手嗎?我看第一個傷到的會是她。」一想起那句「寶貝的女人」,登格斯立刻知道他的死穴在哪裡。

  「你……」他及時收回出手的風箭,怒目橫瞪的咬緊牙根,「放、開、她!」

  「哎呀!你這是求人的口氣嗎?我以為你會更謙卑一點,畢竟我也是男人,不會比你更吝於疼惜。」他笑笑的在那張沾血的臉頰輕狎的撫了一下,以指沾血放人口中一吮。

  眸一黯的雷斯進出陣陣冷光。「這是你跟我的恩怨,不要把她扯進來。」

  「呵……呵……可是我挺喜歡她的,想讓她的臉色變得更紅潤。」他的手指輕輕一劃,白嫩的肌膚多了一道傷口。

  「住手,你究竟想怎麼樣?開出你的條件!」他驚慌的一呼,不敢有任何輕狂的舉止。

  「嗯!這個嘛!」他故意考慮了一下,勉為其難的說道:「看你這麼心疼她的份上,她臉上有幾道傷你也與她共甘苦吧。」

  他的用意只是試探,看身前的女子對他有多重要,沒想到他面不改色的照做,劃上兩道比她更深的傷口,讓他驚訝之餘不免有些竊喜。

  原來這張王牌這麼好用呀!他差點嫌麻煩丟棄了她。

  「好吧!在你的手臂也割一刀,最好讓我看到骨頭,否則……」他做勢要在席善緣手臂留下見骨的記號。

  「等一下,別傷她,不過一刀而已。」他眉皺也不皺的朝自己的手割一刀。

  「手腳手腳,只有手沒有腳哪有什麼意思,你不介意加加菜……」

  得意忘形的登格斯以為掌握他的弱點,仰頭大笑的站上前,一下子要他割這、一下子要他割那,一刀刀的凌遲他的身體。

  久積的怨氣一口吐盡,他暢快得不得了,一臉笑意的想著該用什麼方法凌虐,受壓這麼多年也該換他佔上風,討回昔日的受挫。

  在他快意的同時卻忽略被定住的兩個人類,一時大意忘了繼續施法,讓手腳稍稍能活動的刑天行困難的取出槍,將槍指向他的心窩。

  「說實在的,我一直很中意你那雙眼睛,不如你挖下來……給我……」

  一陣灼熱感貫穿身體,他並未感到痛,只是胸口熱了一下打斷他的話,使得他不舒服的低頭一視,也放開了對席善緣的箝制。

  就在此時,雷斯閃電一般的身影掠過他身側,毫不費力的帶回自己的女人,並手一揮的布下結界,不讓登格斯對他們出手。現在善緣的傷要緊,這個仇以後再報也不遲。

  迅速的以自身的能力為她療傷,還她原本無瑕的容貌。

  只是他在心定之後發現她呆滯的目光毫無光彩,嘴上低咒了兩聲以手一揮,解除她被雲蘿設下的禁制。

  「咦!雷斯,你怎麼來了?我要告訴你我反悔了,我要回到你的身邊,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賴定你,你別想把我掃地出門!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愛到你變成沒牙的老頭……」

  「聒噪,我怎麼會愛上妳這個話比落葉還多的女人。」真是麻煩。

  「……我警告你不可以再叫我滾,人是不能隨便丟棄的,就算你愛上我也一樣……」她突然呆愣了一下,接著跳進他的懷抱大叫。「我聽見了、我聽見了,你說你愛我,你這彆扭的傢伙終於認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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