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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寄秋    


  「你小聲點,大家都在看了。」他的出現根本是來危害她的形象。

  「沒關係,就讓大家欣賞我的帥好了。」他裝酷的擺了個明星架式。

  「你到底是來找誰,頂樓除了我沒人是你認識的吧?」真羨慕他的無憂,感覺上很像一個人。

  咦……等等,他們都姓周?

  「我說過不重要,你先告訴我這些年去了哪裡,有沒有紅杏出牆?」這才是最重要的。

  「義軍……」哭笑不得的江瑞香巴不得將自己藏起來,瞧他說的是什麼話。

  當年表姊的婚姻出了問題,飽受家庭暴力的凌虐而無力自救,打了通電話向她求救,所以如同親姊妹的她自然下山一趟。

  可是情形嚴重的超乎她想像,表姊夫不僅毆妻成性還吸毒,毒癮一發作就逼表姊賣淫賺錢以供他買毒品,最後連小孩子都打算開價出售,而且賣的是人體器官。

  取得表姊簽署的同意書讓她帶走小孩藏匿,這些年她一直擔心表姊夫會找上他們,因此她誰也不聯絡,以防連累了別人。

  「嗨!大家好,我是周義軍,是這位美麗姊姊的男朋友,請大家多多支持。」先聲明主權才不會有人來搶。

  周義軍拜票似的吆喝贏得一陣掌聲,但也讓江瑞香尷尬得無地自容,臉紅得像番茄力求鎮靜,他簡直是來胡鬧的。

  「香姊,你不用不好意思,現在流行姊弟戀,大家會祝福我們的。」他說得好像有天就有地般的理所當然。

  一道戲謔的男音在他背後響起。「在祝福你們之前可否先將秘書還給我,我有一份急件需要她處理。」年輕真好,活力十足。

  「啊!未來的姊……姊姊的老闆,好久不見。」哎呀,糗大了。

  不過無所謂,大家都是自己人。

  「你可以直接叫我未來的姊夫,我不會介意你調戲我的秘書。」看來兩姊弟有事瞞著他。

  什麼調戲嘛!說得真難聽。「哇!你真的被我大姊誘拐了呀,你未免太不爭氣了。」

  可憐的國家棟樑,社會精英,民族的最後生機,居然也和他一樣落入魔女的掌控,真是可悲可歎。

  「說話謹慎點,她是你大姊,你不希望她聽見剛才的那番話吧!」有時他真懷疑她在他身上有裝竊聽器,她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

  「大姊沒那麼厲害啦!她只是卑鄙一點、狡猾一點、心腸壞了一點、心機重了一點……」一點一點加起來剛好無一絲長處。

  好笑的滕爾東搖搖頭問道:「你找我有事嗎?是問雲太常打擾你了?」

  「他比我大姊好應付多了,我是很奇怪他明明說好了要到學校找我,可是我等了很久仍是不見他來。」事情詭異得令人發毛。

  「你沒打電話去問?」八成是好玩,或許他和慷文兩人聯手在整治什麼事耽擱了。

  周義軍大氣一歎的坐上江瑞香的辦公桌上。「我不僅打了電話還上你家敲門呢!你家門鈴不會是壞了吧?」

  「我記得應該沒壞,怎麼了?」

  「我敲得手都快斷了居然沒人來應門,所以我就翻過牆……」他做了個翻牆的動作,表示牆高難爬。

  「你爬牆?!」沒被警察捉起來算是萬幸。

  「香姊,你很瞧不起人哦!你忘了當年我是摘橘子比賽的第一名呀!」想他多威風,多少女生暗戀他他都不要,就只要他的香姊。

  「是出了名的山猴子……」啊!她幹麼回應他。懊惱萬分的江瑞香埋首電腦處理文件。

  「瞧吧!你還是愛我的,我……哎!未來的姊夫你別拉!我還要和香姊情話綿綿互訴衷曲。」真難看,他這麼大的人還被人揪著後領。

  滕爾東將他拉進自個辦公室,不讓他無厘頭的瘋言瘋語壞了職員工作的士氣。

  兩姊弟的個性真是像得沒話說,老是出其不意地說些跌破人家眼鏡的瘋話還自嗚得意,反過來數落別人腦中無一物,聽不懂先知智語。

  「你好歹給我留個面子嘛!我今年二十二歲不是十二歲,聽得懂人話。」

  「為什麼我看到的是十二歲男孩所為,而非二十二歲男人的擔當呢!」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向來清泠的秘書有了不一樣的情緒。

  「沒辦法,我喜歡的女人和你喜歡的女人不同,香姊很害羞的,不像大姊臉皮厚得連子彈都打不穿。」大概要用原子彈進行核爆才可能炸穿。

  「咳!你離題了,你剛講到我家無人應門,而你翻牆進入,然後呢?」滕爾東忽然心生不安。

  周義軍激動的揮舞著手,「你家的狗好凶哦!我叫它不要叫它越叫越大聲,一點都不知道敦親睦鄰是好狗狗的責任。」

  幸好他身手敏捷又是長跑健將,三兩下就跳上二樓的陽台,否則早被咬得大傷小傷。

  「我問的是家裡究竟怎麼了,你用不著形容情況的驚險刺激。」遇上這兩姊弟早晚逼出他一頭白髮。

  他訕笑的抓抓頭髮,「你家的傭人真好命,大白天偷懶睡覺還叫不醒,我搖了好久才一臉沒睡飽樣的醒來。」

  如果薪資不錯的話,他也想到他家當傭人。

  「你說他們在工作時間睡覺?」一股不好的預感冉生心頭。

  「你不會開除他們吧?我想他們是太累了才會打一下盹。」他也常在上課中打瞌睡,常有的事。

  神色為之一凜,滕爾東收起玩笑的表情。「你姊姊呢?」

  「就是看不到她才奇怪,我以為她帶著小鬼……呃,你兒子來找你呢!」因此他才來此找人。

  幸運的是他沒找到暴力老姊卻找到心愛的香姊,老天對他不薄,終於讓他轉運了。

  「他們沒來。」越想越不對勁,滕爾東抄起外套往外走。

  「那他們會去哪裡?明天輪到我大姊回家探望周小姐,她不能放我鴿子。」每次都要人家提醒,三催四請才肯上路。

  跟著他後頭走的周義軍不是要跟他回家,而是尾隨其後準備和江瑞香大談相思之苦,一張笑臉宛如陽光般燦爛,看起來有點傻氣。

  但是他尚未開口說一句話,領子又被人拎起來,他只好非常沒有羞恥心的拉起心愛的香姊,像一串粽子似的,一個連一個的離開頂樓。

  看在職員眼中是難以置信,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一天的工作效率降到谷底,誰也沒心思放在公事上。

  於是,公司裡又有多種不同版本的流言流傳著。

  ※※※

  「什麼,吃了一片蛋糕以後昏昏欲睡?!」

  憤怒的吼聲如平地一聲雷般炸出一個大洞,戰戰兢兢的傭人們瑟縮著身子縮著頭,滿臉慚愧的不敢多置一語,站成一排像等著受審的犯人。

  他們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知道吃了蛋糕後突然非常想睡覺,甚至站著也能睡的忘了手邊工作,一個個找了舒適的位置倒頭便睡。

  即使曾經有個「賊」闖入搖醒他們,一問完話他們照樣不明就裡地繼續呼呼大睡,沒人有精神打電話報警捉賊,就是困得睜不開眼。

  要不是主人在他們身上潑一桶冰水將他們凍醒,可能會睡到天黑也不一定。

  至於慷文小姐和小少爺的下落他們是一問三不知,睡覺的人怎麼會知道他們在哪裡,只記得兩人窩在遊戲間調一種很難聞的東西,黑黑稠稠像柏油,聞起來卻是鳥屎的味道。

  「總裁,你先不要發怒,好好的問明白才能查出蛛絲馬跡。」明顯地,他們是被人下了藥。

  江瑞香的建議讓發愁的滕爾東鎮定不少,所謂事不關已,關己則亂。他看向精神不濟的廚娘。

  「蛋糕是你做的?」他相信她不會做出危害他人的事,因為她為他工作十餘年了。

  神情惶恐的廚娘點了一下頭。「嘉麗小姐說她要回美國了,希望我做個蛋糕好讓她帶上飛機當點心。」

  「那她自個有沒有吃?」嗯?她也不見了,是巧合或是預謀?

  「這個……」她想了一想,「我看她端了兩小片上樓,不知道吃了沒有?」

  「為什麼最後蛋糕會變成大家都有份,她不要了嗎?」全屋子的人都睡死了還像話嗎?

  「呃,嘉麗小姐端著空盤下來說她吃飽了,要我把蛋糕分給大家吃。因為她要求的尺寸滿大的,所以每個人都吃了一片。」她不敢私藏。

  「你們倒是懂得慷他人之慨,她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滕爾東不免有氣地語氣重了些。

  廚娘吶吶的苦著一張臉。「她和已逝的夫人長得太像了,所以她一開口我就拒絕不了。」

  「你怕她是鬼嗎?領我的薪水卻向著外人。」嘉麗和嘉娜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我……」廚娘自知有愧地不好多說什麼。

  「未來的姊夫你別凶嘛!這麼粗聲粗氣地會嚇壞人的。」好聲好氣的周義軍微笑地向廚娘致謝,感謝她提供寶貴線索。

  至少他們有嫌疑犯名單。

  「失蹤的是你大姊,難道你都不擔心?」還有他的兒子。

  「擔心無濟於事,我大姊天生福大命大狗屎運特佳,你瞧她在天上飛了多少年也沒碰過一次墜機事件。」多好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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