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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席絹 真不錯!做得相當好。 看來這位朱小姐是有真本事的人! 對她的好奇,已累積到快要變成一種迫切了…… ************* 從業務部拿到資料,得在後天之前匯整完畢。她在三十樓等電梯,分神想著做簡報的前置作業。 嗯……董事長是不耐久坐的,會議時間最好不要超過四十五分鐘;等會得請助理去製作一些投影片,將一些繁複的圖表製成影片,再加以簡單的說明就行了…… 叮! 電梯門滑開,裡面的人正要出來。她退開到一旁,繼續思索。 一行人越過她,正待往前走,但才走了幾步不知怎地竟停住了。她沒注意,直直走入已無人的電梯,轉身要按樓層時,突地-- 「朱小姐?」一隻有力的手壓住門,不讓其合上。低低沉沉的聲音從她面孔的上方傳來。 她的心猛地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了什麼。這、這聲音…… 是夢!一定是夢!全是假的。對!再不然就是幻聽。 「朱月幽小姐?」是她!不知出於哪一種篤定,房令璽直覺這位女子正是他剛才在樓上等候不著的人,絕不會錯的。 「發生什麼事了嗎?總經理?」業務經理出來迎接上司,對眼下的情形感到一頭霧水。「您有事找朱秘書嗎?那一齊進會議室談吧,總不好杵在電梯前。朱秘書,你應該不急著上去吧?」 朱月幽終於抬起頭,但沒看向總經理,對業務經理道: 「我上頭還有事,得先走了。抱歉。」 「那……如果很急的話,總經理……」 房令璽緊盯著那張溫雅秀美的臉蛋,不頂美,至少不夠令人驚艷,但是卻教他移不開目光。她……不想理他,且更恨不得避開他,希望離他愈遠愈好--從她的肢體語言裡,他得到這個訊息。 那可真是好玩了!因他一點也不想順遂她所願。 想走? 「智遠,你們先開會。我等會下來。」 那他就跟她一起走! 交代完,他步入電梯,按上關門鍵,阻絕所有眼光的探視。 汗液悄悄佈滿了掌心,低頭向暗壁,怎麼也不敢抬起。但是他是這麼個充滿存在感的人呀!她再怎麼想忽略也忽略不掉他滿身氣勢,因為此刻那氣勢正蠻霸地攏罩住她,躲也躲不掉,壓迫得她幾乎窒息! 怎、怎麼辦呢?現在該怎麼辦呢? 不是沒想過會見到他的,畢竟她工作的地方是他的公司呀!只是,一直沒練習好平心靜氣以面對他……也許,永遠都不可能練習好。所以,即使此刻是這麼地不恰當分神想別的,但她仍是不由自主地肯定自己放棄爭取進總經理室是正確的。 對他,根本是相見不如不見的好。 「怕我?」 他開口了,清淡的語氣裡聽不出惱怒的訊息,但她就是知道他其實是著惱了。 這人,一向是口氣愈輕,情緒愈差的。 「說話。」 她輕輕地、幾乎只是在呼吸一般,道: 「說什麼呢?」 「解釋一下為什麼不敢抬頭看我如何?」 她偷瞄了下燈鍵,三十五樓就要到了…… 突地,那只強健的手按住停止鍵,電梯便一動也不動了。 姿態很清楚,他將會問到所有他想知道的,否則她走不出這裡。她深深吸一口氣,終於在他無言的等待中抬頭以對-- 是他呀…… 好久不見,你好嗎? 呀!可真是問了傻話,你自然很好的。 再好不過了…… 心頭輕輕地問,逕自地答。 「沒的,我沒不敢抬頭看你。」 「那是說,之前幾分鐘純屬我自己的幻想了?你其實沒表現得像是看到空氣般的視若無睹?」口氣滿是揶褕。 她再度低下頭,輕道: 「如果您沒其它吩咐,容我回辦公室工作--」 這女人是在諷刺他閒到沒事幹,專找下屬嗑牙嗎? 「若我有其它吩咐,你會說『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嗎?」討厭她總是低頭讓他瞧不清她。於是他彎身,非要瞧清她的表情不可。 朱月幽被他的張狂攪得有些惱,開口道: 「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請問總經理有何吩咐?」 喲?卯上了?這女人不像表面看起來的沒脾氣嘛! 一時想不起要吩咐她什麼,但又不想輕易放過她。不禁脫口道: 「明天替我準備一份下午茶。歡歡吃什麼,也備我一份。」 什麼?他說些什麼?是外星話嗎?她雙眼瞠成圓形,不敢置信。 咦?他怎會衝口說出這種幼稚的話?他自己也感到訝異。 堂堂東皇總經理,說出這種話,傳出去能聽嗎?他心下不無懊惱,恨不得放出千里馬追回那些話…… 可能是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問: 「呃……總經理,您剛剛說什麼?」 還有救!她根本沒聽清楚,他立即道: 「明天下午,歡歡的點心也備我一份。」他完全改不了口,硬生生放過挽回東皇總經理尊貴形象的機會--只因看不過去她避他如蛇蠍的態度。 嗄?!他真是這麼說的!他真的說要吃她替歡歡準備的點心?真的假的? 傳說中的房大總經理,多金、穩重、威嚴、不苟言笑……也……絕對不會與部屬做無謂的哈拉……但,怎知傳言失真的程度竟如此之慘重?! 不!她不相信! 「您、您說……」 「你想問幾次?」他笑,白牙森森。 好,不問了。她需要去收驚,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房令璽也不為難,讓電梯門打開,由著她像駕著風火輪般的飆出去。 她為什麼躲他? 他會知道的。 而,在還沒弄清楚之前嘛…… 抱歉了,親愛的「朱阿姨」,我們將會很常見到面。 很常,很常。 第五章 我想,我的決定是對的。你是如此快樂,生活得如魚得水,再也不可能有什麼生活比現在更好了。 我當然是對的,從來犧牲者就只能憑恃這一點自我安慰。若犧牲錯了,如何甘心?就像原來想南下的車子卻上了北上的高速公路,錯了,只好告訴自己,到木柵看看企鵝也不錯,何必非要到柴山看那群潑猴呢? 沒有人知道,現下的生活就這麼過下去,將會更好,還是更壞。 你現在是好的,那就好了。 而我,現在也是好的呀…… 那就這樣下去吧。 你好,我也好。 你不需要我;我也習慣一個人很久了。 一切不必改變。 至於那些關於愛與不愛的事,又如何呢? 反正,這些年我已不再想起。 反正,也沒人在乎。 反正,已經是過去。 ************ 人事資料上這麼寫著: 姓 名:朱月幽 生 日:1972·1O·20 學經歷:XX大學外文系肄 X X技術學院企管系畢 婚姻狀況:已婚 寫得很少,有些部分甚至是跳過不填,致使想像的空間變得很大……而且,讓人惱怒。 已婚! 她哪點像是已婚的樣子?明明是小姐的扮相好不好!如果她已經是黃臉婆的身份了,那就應該表現得像個黃臉婆! 房令璽知道自己生氣得沒道理,但他就是感到一把火氣直由丹田往上竄升,怎麼也平息不了。 資料上有她的身份證影印本,他銳利的眼光飛快飆向配偶欄-- 蘇驥瑭! 一個筆劃多得煩人的名字!這是他第一個念頭,然後以一雙火眼企圖燃燒掉那個名字。 該死!現代的女人哪一個不是三四十歲還依然小姑獨處的?她急巴巴地結婚做啥?!既然結婚了就乖乖待在家裡,還跑出來工作做什麼?想引人犯罪呀?至少…… 會引起他拐人就跑的犯罪慾望。 她像毒品,初初接觸時認為那沒什麼,也相信自己不會沉迷,逐步被牽引蠱惑了而不自知。直到察覺時,再難自拔。 他在想她,從分開那一刻開始。連自己也感到詫異! 他在想她,看公文也想、抱著女兒陪父親看電視時也想,一直想到入睡前。沒道理、也沒天理地想她! 他很想她,想得已能清晰描繪出她的模樣--即使昨天才短短與她相處幾分鐘。順服而彎彎的眉形、光潔的額、俏挺的鼻、小小的菱唇,組合在一張略顯消瘦的瓜子臉上,真是秀麗雅致得不得了…… 不頂美,但是長得很蠱惑,一不小心就被烙印在心版上--他就是那個陣亡的人! 已是下午茶的時間,手與腦專注在公事上,仍沒忘了這是某一個人該來到三十四樓進貢的時候了。分神注意著門外的動靜,往常覺得不夠用的時間,此刻漫長了起來。 叩叩-- 有人敲門,他不自覺正襟危坐後才低沉道: 「進來。」 進來的是他的寶貝女兒-- 「爸爸,吃點心。今天吃巧克力慕斯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