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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安琪    


  病房的門一關上,康焱丞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略帶無奈的哀傷笑容。每回他都只能站在這裡,目送她走向心愛男人的身旁,卻無力阻止!

  經過兩年的時間,他改變了--他不再是那個嘲弄愛情、輕蔑愛情的男人,因為他愛上了夢棠!

  打定主意不愛任何女人的他,卻在見到她的同時就產生不一樣的感覺。只是當時他不承認那是愛,還故意用契約的方式來羞辱她,然而隨著時光的流逝,兩人相處愈久瞭解愈深,他發現自己--愛上她了!

  她美麗迷人、她俏皮可愛、她口齒犀利、她才華洋溢、她堅強有原則……林林總總,讓他在不知不覺迷戀上她,然而真正對她傾心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專情。

  他原先以為女人絕對耐不住寂寞,男友全身癱瘓躺在床上,連翻身下床都辦不到,有哪個女人受得了日日面對一個癱瘓之人?

  所以他故意訂下那份協議,想故意為她製造機會--一個背叛的好機會,讓她順理成章擺脫那個男人,投入他懷中。只是當然他隨後會甩掉她--一如她無情地甩掉癱瘓的男友。

  然而他錯了!這兩年來,她的愛與包容令他刮目相看。她對高仲威的執著與不離不棄令他感到驚訝,又因驚訝而深深感佩,種種前所未有的激賞,讓他不自覺動了真情,等他驚覺到時已陷得太深,無力阻止自己繼續沉淪。

  說來可笑,愛--原是絕對不被他允許的荒唐行為,但他根本管不住自己!他無時無刻不想見到她,雖然他們每個週末都會見面,但他的相思依然愈來愈深、愈來愈濃。

  他捨不得再惡意嘲弄她,也捨不得對她冷顏相待,偶爾和她鬥嘴,也只是存心逗她玩的。

  他關心她的一切,更憐惜她得在學校和醫院之間兩頭奔波--尤其每個週末她還得到他那裡去。曾經因為心疼她的辛勞,他想過要放棄那份束縛她的合約,然而自私的魔鬼霸佔著他的良知,不許他輕易說出「解約」這兩個字。

  這個約定是聯繫他們之間唯一的橋樑,約定既存,他才能每個週末都見到她,聽她說話、看她微笑。一但這個約定消失了,她可能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他家,他或許還見得到她--但只限於醫院。

  在醫院裡,她只有一種身份--就是高仲威的女友,是他不該覬覦的女人!但叫他怎能忍受這種只能遠遠望著她,卻無法靠近她的折磨?

  種種思索之下,讓他的私心戰勝了良知。他寧願讓她將來恨他,也要繼續霸佔著她。

  在高仲威完全康復下床行走之前,他不會將她還給高仲威!

  第五章

  「仲威!」

  紀夢棠淺笑著走進高仲威的病房,想和他分享自己獲得錢寧程青睞的事。

  「妳到哪發浪去了?」然而高仲威一見到她,扭曲的薄唇吐出的卻是這等傷人的話。

  「仲威?!」紀夢棠倒抽一口氣,震驚地望著坐在床頭的他。

  經過兩年的手術和治療,康焱丞替他接回斷裂的神經,修補破裂的脊椎,雖然他還是不能下床行走,但他的上半身已經能夠活動,而且能夠自行坐起來了。

  然而長年癱躺在病床上磨光了他的耐性,他變得脾氣暴烈且憤世嫉俗,稍有不如意就向身邊的人發洩,而那些可憐人若不是他的父母,就是紀夢棠。

  當初說過會永遠感激她的話,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每回她來,他總是對她刻薄挑剔,不是惡毒地嘲諷就是酸溜溜地挖苦,讓她難受萬分。

  「仲威,你怎麼這麼說呢?!」他的話太傷人,紀夢棠的眼淚立即像水滴般滴答落下。

  「難道不是嗎?瞧妳那張嘴抹得那麼紅,裙子短得要命,活像送往迎來的應召女郎,還有妳身上灑了這麼多嗆死人的香水,不是發浪是什麼?」

  康焱丞在門外聽見這番惡毒的話,雙拳捏得死緊,心口陣陣抽疼,幾乎想衝進去痛罵不知感恩的高仲威,然而他不能!

  一方面是礙於醫師的身份,不方便介入別人的「家務事」,一方面是他答應過紀夢棠,絕不洩漏他們之間的秘密協議給第三個人知曉,所以他一直守口如瓶,沒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

  即使他唯一的門生許寬厚,他都未曾提起一個字--雖然他隱約感覺到,寬厚可能已經察覺到他和紀夢棠有某種特別的關係。

  於是他竭力忍住沒有衝進病房,只是咬緊牙根站在門外,默默忍受心愛的女人在門的另一側受委屈。

  「仲威,請你說話時稍微顧慮一下我的感受!我今天穿成這樣是因為面試,不是去玩樂!」

  她嚴肅地說完,接著面容一緩,微笑著柔聲說道:「仲威,你知道國際服裝設計大師錢寧程嗎?他竟然主動打電話給我耶,我剛才和他碰過面,他要我下個星期一就去上班,我想我一定能從他那裡學到不少寶貴的經驗。」

  高仲威身上的刺依然沒有收起。「哼!妳這是在向我炫耀嗎?順便諷刺我這個整天躺在床上,哪兒也去不了的無用之人!」

  「不是這樣的!我--」紀夢棠又氣又累又傷心,他為何每次總要曲解她的意思,將她說得像個現實虛榮、淫蕩下賤的女人?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重演,她累了,再也承受不住了!

  「夠了!我真的--受夠了!」

  她哭著轉身衝向門口,高仲威這才緊張地喊道:「夢棠妳別走!別離開我!」

  高仲威軟聲祈求,完全沒有剛才的惡毒與威風。

  紀夢棠停下腳步卻沒有轉過身,只是低著頭低聲啜泣,任由淚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她體恤他終日躺在病床上的痛苦,所以總是盡可能地讓他高興,不與他爭執,但他卻得寸進尺,不斷地用更難聽的話語來譏諷她。

  「夢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說妳,我只是……很怕失去妳!」他哽咽地說著,眼淚也落了下來。

  「我完全沒有安全感!妳這麼美,外頭一定很多男人想追求妳,我雖是妳的男朋友,卻只是一株枯萎的野草,別說保護妳,就連下床走路對我來說都是奢望。我說這麼難聽的話,全是因為害怕失去妳,不是故意要傷害妳,妳原諒我吧!夢棠,過來我身邊--」

  他朝她伸出手,但紀夢棠既沒轉身,也沒走向他。

  因為他沒有安全感,就可以任意說那些難聽的話來傷人嗎?她是人,不是木頭啊,她會痛也會受傷,他為何只因為自身的不如意,就把氣出在她身上?她活該這樣被糟蹋作賤嗎?

  最近她一直在認真思索一個問題--她對高仲威的愛究竟還剩下多少?她真的害怕,自己對他的感情已經所剩無幾。

  這兩年來,他的表現太令她失望!因為他身有殘疾,所以大家都無條件地順從他、寵讓他,無論他說了多麼過分惡毒的話,也沒人會和他計較,所以他才愈來愈不在乎他人的感受,像個任性的孩子般亂發脾氣。

  見她不言不語也不轉身,高仲威知道這回她真的動了氣,語氣也更加卑微。

  「夢棠,妳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只剩下妳了,如果連妳也不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真恨我自己,為什麼對妳亂發脾氣?或許……我該請康醫師停止治療,讓我癱瘓一輩子算了!」他猛捶自己毫無知覺的大腿。

  「不--」紀夢棠一聽,急忙轉身勸道:「你不能放棄治療,多少人為你盡心盡力、勞累奔波,你不能辜負大家對你的關心!」尤其是她,她為他所作的犧牲不是他所能瞭解的!

  「妳都不要我了,就算我好起來又有什麼用?」高仲威像個撒嬌的孩子,甚至眼眶含淚。

  「我怎麼會不要你?只要你肯繼續接受治療,我也會像現在這樣常常來看你,我不會讓你孤單寂寞的!」

  「真的?妳永不離開我?妳能保證,妳會永遠愛我嗎?」高仲威急切地問。

  「當然!仲威,我當然愛你,我也不會離開你,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

  「太好了!我也愛妳,夢棠!」高仲威像個孩子般高聲呼喊。

  康焱丞一直站在病房外,默默聆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這扇門內是一對恩愛的情侶,而他呢?只是一個連門都無法踏入的外人。

  他淒愴一笑悄然轉身,將兩手插入醫師白袍的口袋裡,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向走廊的另一端。

  ☆ ☆ ☆ ☆ ☆ ☆ ☆ ☆ ☆ ☆ ☆ ☆ ☆ ☆

  開始打工之後,紀夢棠才知道什麼叫做分身乏術、焦頭爛額。

  為了求取好的工作表現,不讓青睞她的設計大師失望,同時也為了學習更多實際的經驗,她不管什麼東西都去學,任何事都願意做,從不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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