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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樓采凝    


  瓦赤凱國的內殿左側坐著玉喬靪,右側則是靡波,殿室中央則是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舞孃,正賣力舞動著肢體,展露其嫵媚的風華,眼波流轉處儘是勾魂攝魄的魅力。

  唯獨面無表情,動作僵直的那人即是玉蔻了。

  各位可別以為她不擅長舞藝,相反的她骨感柔軟,韻律十足,是位不可多得的舞蹈天才,只是眼前表演的對象不對,所以她毫無興致,更沒心情舞動她向來最愛的「孔雀舞」,因此看起來倒有幾分像動作笨拙的「稚雞」。

  但在靡波眼裡,卻一點兒也不以為意,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喜歡看的是蔻兒本人,哪管舞技好壞呢!

  玉喬靪坐在一旁,神情極其不悅地看著靡波那一臉露骨的饞相,倘不是為保族人平安,避免一場血光之戰,他才不會答應讓蔻兒舞給這種人渣看!

  眼見他那眼光愈來愈噯昧:心思愈來愈不正,一股強烈的危險意識襲上玉喬靪的心頭,他不該再讓蔻兒拋頭露面才是啊!

  「玉王,靡波敬你一杯,若不是你的合作,我也不會那麼容易抓到中原的將領,連在殿上舞曲的蔻兒,也頻頻對他露出厭惡的眼神。

  「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土喬軒著急地問道,雖說他們與大唐並無邦交,但唐皇仁德之名遠播,他當然護著他們那一方。

  「送回天竺當眾處斬。」靡波說的倒是理所當然的暢意。

  玉喬靪聞言,胸口一凜,他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條好漢被逼上絕路嗎?可是如今行動受限的他又能如何為序廷出一口氣?

  千頭萬緒,他一時怔仲了。

  「靡國師打算何時動身?」他正在評估還有多少時間,勝算有多大,如果允許,他定要救序廷。

  「再五天吧!我確定再五天,葫蘆島的士兵們在看不到邵序廷的情況下必會自亂陣腳,到時我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這豈不妙哉!」他斜唇暗笑,眼眸深處泛著幽冷陰涼的寒氣。「怎麼?你是想趕我走是嗎?我知道咱們天竺軍在這紮營,多少是礙著了你們,但是我們也可以保證你們,別不知足了。」

  玉喬靪微低首並歎了口氣,他能說什麼呢?所謂拘急跳牆,這個靡波最好別再惹他,否則即使王石俱焚他也下會讓他好過。

  「只要你不妨礙瓦赤凱的百姓,我不會趕你們走的。」以目前的非常狀況,權宜之下玉喬靪也只能這麼說了。

  他再不服氣,再氣極難忍,也下能拿數十萬百姓的性命開玩笑。

  老天爺,就原諒他的無能吧!

  「坦白告訴你吧!我如果不想走,你也決計是趕不走我的。」靡波尖嘴猴腮的嘴臉,說的既自負亦目中無人。

  事實上,他早就想將瓦赤凱國佔為己有,只下過尚末行動罷了,再說有了它當據點,對於日後的戰役行動不無幫肋,誰會捨棄這種好處呢?

  再說他身上的天竺毒物可多著呢!誰敢不順從他,他就要他好看!

  「靡波你--」

  玉喬靪打氣憤地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尖說。

  「玉王,別發那麼大火嘛!年紀大了,一不小心是很容易氣斃的。」靡波瞇起眼端睨著玉喬靪幾近昏厥、瀕臨崩潰的神色,一時得意的又大笑數聲。

  遠遠地,蔻兒發現了父王慘白的面容,顫抖的肩膀,又望見靡波那惡意邪笑的臉孔,氣憤難耐的拿起她隨身攜帶的彈弓與栗子,狠狠往他的俊瞼上射了過去!

  說也奇怪,蔻兒不會武功,更不懂射擊,唯獨這彈弓可是駕輕就熟,射得又準又遠,因為從小她就最愛和玩伴玩彈弓射擊的遊戲,她不射飛鳥只射樹上野果,或穿梭在林野裡的壞心狐狸。

  她隨即衝上殿堂,目皆盡裂地看著靡波,「你別再激我父王了,你要我跳舞我就跳,你要我們舉行慶功宴,我們就依言舉行,你究竟還有什不滿意的?」

  靡波撫了下臉,從桌上拾起剛剛滑過他瞼上的栗子,「那麼大的人了,還玩這玩意兒?看在你是公主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再說,我也沒什麼不滿意的,便不知你為何要如此激動?來,暍一杯吧!你氣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

  他舉起杯,企圖碰觸蔻兒的唇:若下是他非娶天竺公主下可,他必下會放過眼前這個俏佳人。

  蔻兒猛然一揮,拍開他心懷下軌的魔掌,「你真噁心!」隨之,她飛也似的奔出了殿堂,及那令人唾棄的視線。

  「媽的!」靡波暗啐了聲,繼而對玉喬靪說道:「勸勸你女兒吧!少跟我作對,否則我會要她好看!」

  玉喬靪只能氣惱的坐在原位,指關節因緊握而泛白著,下知這場噩夢何時才能清醒呀!

  第二章

  「父王,蔻兒不該一時逞口舌之快,讓您受委屈了。」

  罵過靡波後,她雖然感到根爽快,但事後一想,他必會將這筆帳算在父王身上,果不其然,父王當真受了他的怨氣及威脅。

  「不打緊,只要你快樂就行了,再說靡波愈來愈猖狂的行徑,真是令人不齒,不僅是你,連我都想不顧一切反抗他了。」

  玉喬靪輕撫他的小腦袋,百般無奈的說。

  「真是難為你了,父王。」蔻兒低泣著,隱忍已久的淚,終於似出匣般的爆發出來。

  「蔻兒,你可知道葫蘆島的將領現在正關在咱們大牢內?」他試問。

  「真的嗎?你是聽誰說的?」可見蔻兒乍聞這消息的訝異並不比玉喬靪小。

  「靡波。昨晚的慶功宴就是在慶祝這件事。」他感慨萬千的說,巴不得自己未曾參加那場宴會。

  「原來如此,我說嘛!無緣無故辦什麼慶功宴,浪費咱們瓦赤凱的糧食資源。」蔻兒極其不屑的冷哼了聲。

  「沒辦法,誰要咱們受制於他呢?蔻兒……」玉喬靪欲言又止,真不知該如何說出下面的話。

  「父王,您有話要說嗎?對蔻兒,您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心思敏銳聰穎的她,怎會聽不出王喬靪話中吞吐的尷尬。

  玉喬靪淺然笑之,就是蔻兒這張善解人意的小嘴讓他寵愛不已,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她均能猜進他的心中。

  有了這樣的一個女兒,實在不枉他孤寡多年。

  「你猜猜看,父王想求你件事。」他淺笑地望著蔻兒,知道地必能猜著他的心事。

  「您求我?」蔻兒頗為驚訝地看著玉喬靪。自小多為她求他的多,父王從未勉強自己做過什麼,如今他竟有事求地,這麼說此事必定不容小覷羅!

  玉喬靪微有難色的點點頭,他瞭解這事很棘手,但他非得這麼做不可,即使會丟了一條命。當然,如此一來亦會連累了他的蔻兒,就看她願不願意了?

  「這件事很危險,就看你了。」他下忘提醒蔻兒。

  「父王,您是要我去救大唐元帥是嗎?」果然是父女同心,她一眼就瞧進了玉喬靪的心坎裡去。

  「蔻兒,你願意嗎?」

  玉喬靪拉住她的手,表情是如此的苦澀惆悵,他自知此去乃虎口拔牙,但他實在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難得的一個英雄葬身於此。

  「爹,我願意。」蔻兒義無反顧的說,臉上並帶著堅毅果決的笑容。並非她不畏死,但著實為封遠侯的俠義之行所感動。

  這些年來,他若要侵襲他們瓦赤凱國是輕而易舉的,但他並沒這麼做,不僅留給他們一片自主的天空,有時遇上水旱災,他也是義下容辭的派糧前住救濟,但多年來,她並未親眼見過這麼一位令她仰慕的男子,今天有幸能為他做點事,她何樂而不為呢?

  「爹並下勉強你,此行安危堪虞,你要三思而後行呀!」玉喬靪攬她在懷中,實在不捨這個寶貝女兒去涉險。

  「爹,您不用擔心,看守地牢的部是咱們瓦赤凱的兄弟,我會順利救出他,而且會平安無事的。」她展開歡顏,不願帶給他太多憂慮。

  「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就今晚吧!」

  蔻兒目光閃過一道志在必得的光芒,她相信老天爺是疼好人的,一定會幫肋她成功救出封遠侯邵序廷。

  ☆ ☆ ☆ ☆ ☆ ☆ ☆ ☆ ☆ ☆ ☆ ☆ ☆ ☆

  月黑風高、飄風弗弗。

  蔻兒單獨來到了地牢外,原以為看守者會是他們的人,想不到狡獪的靡波仍不忘安排他們天竺人夾雜其間,這使她的行動明顯受阻了不少。

  躲於草叢旁,她暗自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行動,才不會驚擾了那些該死的天竺人,可讓她順利的進入牢房。

  「公主!」

  正當地攪盡腦汁,卻苦於想不出辦法的時候,背後一陣聲響驚動了她!

  待蔻兒看清楚來者時,才暗自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察尼魯,你嚇了我一跳,怎麼不出聲呢?」

  「因為光線不明,剛開始我也不敢確定是你,對下起,嚇著公主了。」察尼魯難為情的搔搔腦袋,他與公主自幼就是要好的玩伴,對她更是忠心的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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