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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樓采凝    


  對方一愣,又立即回復鎮定,「看來你是個傲氣英雄,只要你歸順咱們天竺,我可以求國師饒你一命,別執迷不悟了!」

  天竺領隊搖搖頭,猛虎難敵群狼,他亦不希望這天下難得一見的男人死在這場戰役中。

  「看樣子你要比靡波有見地、有俠氣,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在我邵序廷的腦子裡有「死」這個字,卻沒『屈服』。」

  序廷輕輕凝住笑意,那平靜又無拘的笑容似乎將接下來即將面對的生死大戰視若無睹,一點兒也不掛念在心。

  「你當真不怕死?」他提醒邵序廷。

  「不試試怎麼知道。」序廷攤攤手,揚眉道。

  那人深吸口氣,最後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下令道:「弓箭手,準備好!上!」

  剎那間,萬箭齊飛,目標均指向序廷,序廷瞬間拔高身形,矯健俐落的坐打迴旋,支支箭矢幾乎近不了他的身,即被他迴旋的狂風襲換了方向!

  這情況看在敵軍眼中無不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天,這是哪門子招數?

  事實上此乃風城五傑的師父丘妙兒鑽研的功夫--風回凌雲。

  第一批箭矢無功而逝,只奸再下令射出第二批,然卻遭遇同樣的結果。但是,就在序廷一連擊退兩次後,由於功力運作太過狂急,他漸降身欲調節氣息,正在此時他腳邊一位天竺兵突然清醒,見序廷臉色不佳,於是抓起身邊長劍凶殘無比的刺向序廷心窩!

  當序廷發現風聲驟變時已來不及了!他微偏倚身子,雖逃過了致命的一劍,卻逃不過皮肉之傷。

  一把長劍活生生的插進序廷的肩窩,一時間鮮血似噴泉般驀然噴出,濺上那人的身,在他看見序廷仍能忍住劇疼,一步步向他逼近時,他嚇得雙腳抖動不停,咚的一聲跪在序廷面前。

  「饒命啊!大爺。」

  只見序廷一手壓住血液狂瀉而下的右肩,而後欺下身,抽掉綁在那人腰際的預備繩索,以左手甩出套住自己的小舟上,提高內力,吸氣一挺身,煥然間他立即回到船上。

  他知道以目前的情況他是不能再貿然突破險境,血流太多了!

  「天竺賊人,我會查出誰是那奸細,我不會饒了他的,等著我,我會再次行動的。」他忍住傷口的劇疼,高聲疾呼道。

  就在對方再度發出箭簇前,他已揚帆而去。

  此時此刻,他腦中混沌無常,無時不想著究竟是誰窩裡反,軍中士兵們全是跟了他好幾年的弟兄,倘若真要叛變早該發生了,那會是誰呢?這等大事他非得盡速查出不可,豈能拿全島上近十萬的生命開玩笑。

  他眼神瞬間利如劍、冷如星,他不會饒過此人!

  ☆ ☆ ☆ ☆ ☆ ☆ ☆ ☆ ☆ ☆ ☆ ☆ ☆ ☆

  待在序廷的主帳內,蔻兒躊躇不定又坐立難安,她該偷嗎?

  上回在無聊中,她無意間翻動他的東西時,似乎沒瞧見類似印信的東西呀!當真那麼好偷,靡波何不自己偷,幹嘛叫她做這種缺德事?

  想必序廷也絕下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主帳內,那又會是在哪?

  蔻兒輕喟了一聲,她做出這種事,序廷還會要地嗎?

  算了,他不是已經厭煩她、討厭她了,此刻她已心如槁灰般,如果他知道她偷了印信,頂多恨她或殺了她,心死和身死不都一樣嗎?只要能救出序廷、救出父王,她不在乎。

  當真不在乎嗎?能不在乎那段與序廷相知相守的歲月嗎?死後再投胎不就得喝下孟婆湯忘掉生前所有,若果真如此,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只是她不懂,既然他能毫不留情的一走了之,為何還要去救她父王?或許是他仁義之心使然吧!他不許、也不忍見父王在他的手中披靡波脅持在手。

  收起傷心的心理,她有點兒認命,又有絲不服的站起身,目前還是得先找到帥印才是,不容地再胡思亂想,若序廷與父王的性命在她的猶豫中耗掉,那她豈不是會恨自己一輩子。

  姑且不論這印信是多麼重要,但就它與序廷和父王相比,就一點兒也微不足道了,她愛他們勝過自己,如果說她偷了印信會遭世人的唾棄,蔻兒也只好認了。

  為了愛,她毫無怨尤。

  對了,她何不去崔棋房裡找找呢?序廷出島時一定會把東西交給信賴的人保管才是。

  就在這樣的想法之下,她走出去,來到了崔棋的帳外。

  所幸帳內無人,她頗為膽戰地走了進去,這裡的擺飾與序廷帳內的差不多,只是稍微狹小與凌亂了些。

  序廷帳內的一切佈置的井然有序、整齊劃一,這也說明了主人的個性。他就是這樣的人,端莊有禮、偶爾浪漫,真是個世間僅有的好男人。只是……

  蔻兒搖搖頭,打斷自己那漫無止盡的天馬行空,她該做的是救人啊!

  或許這就是作賊的心理吧!

  她以微顫的雙手翻動著崔棋的方形案桌上所有的盒裝物,一直到案下的抽屜內,還是沒發現什麼。

  最後,她走向立於牆角的五斗櫃,據她本身藏東西的經驗,她喜歡將東西藏在抽屜與內櫃的夾縫處。於是地位出每一個抽屜,不是找裡面的東西,而是瞧貼在櫃內死角有沒有異樣。

  果然在最後那層,她看見了一隻金紅色錦線織成外衣的鐵盒,一定是它,因為爹的印信也是放在這種盒內。

  小心翼翼的將它端捧出來,蔻兒打開盒蓋,出現在眼前的當真是一隻藏青色的翡翠印信,天,她找到了!

  「你這是做什麼?」

  一股巨大的吼聲由帳外傳進,蔻兒一慌差點兒將印信扔在地上,或許是她嚇呆了吧!她只是拿著它,睜著一雙錯愕的杏眼,呆若木雞地看著站在帳門口渾身充滿殺氣的崔棋。

  崔棋走近一瞧,立即破口大罵,「你偷帥印!」

  「不……我……」蔻兒沉重的閉上眼,她無法解釋什麼,無論是事實還是眼見,她就是在偷帥印沒錯啊!

  「還想解釋?」崔棋憤怒的將她手中所捧的鐵盒奪回,「我就知道侯爺著了計,瓦赤凱的公主沒事會來投靠咱們葫蘆島?當初我就是不相信,而事後你又表現的那麼純真無邪,竟讓我信以為真你的確是單純無害的,天!原來--」

  崔棋憤怒一拍腿,「原來你竟是個蛇蠍女人!我看侯爺是上了你這壞女人的當,被騙了感情。」

  「我沒有騙他的感情,我什麼都能騙他,海可枯、石可爛,就唯獨對他的感情是不滅的。」蔻兒痛心的喊出聲。

  「你這舌粲蓮花、長袖善舞的女人,說的和唱的一樣好聽,我不是侯爺,不會上你的當,你省省口舌吧!」

  崔棋一腳踢上她的身,其力之猛讓蔻兒口吐鮮血,幾乎昏厥!但為了不讓他繼續誤會自己太深,她強打起精神說:「找是要偷印信沒錯,但我是被逼的,序廷現在在靡波手裡--」

  「哈……咱們侯爺現在在靡波手上!天老爺,你這丫頭扯謊也未免扯的太離譜了吧!你老頭要你來臥底,難道沒事先訓練你說謊的技術,嘖,嘖,嘖,大敗筆,真是個大敗筆。」崔棋滿瞼不屑且極盡挖苦之能事。

  蔻兒軟下身子,放棄了,她不想再解釋了!只要序廷相信她就成了,不是嗎?她要救他,一定要!

  她突如其來地猛然站起身衝向崔棋,欲奪下他手上的印信,卻讓他一拳擊中背脊,昏死了過去!

  「你這女人,偷東西偷上癮了嗎?還不死心!」崔棋瞇上眼,亦深具迷惑。

  他不懂像她如此可愛的女子為何要幹這種事呢?傷她是不得已的,因為他不准任何人害侯爺!看來這檔事就只好等候爺回來再研究吧!

  「來人,將這女人關進大牢內!」

  ☆ ☆ ☆ ☆ ☆ ☆ ☆ ☆ ☆ ☆ ☆ ☆ ☆ ☆

  序廷負傷歸來,倒臥在附上,當崔棋發現時竟是滿臉的不相信!

  「侯爺,你怎麼了?」

  「沒事,只下過中了埋伏,快扶我上岸!」他臉色已是蒼白,失血過多。

  崔棋用力扛他上岸,身上也染滿了序廷的血跡,不僅是衣衫、船上、每一個腳印均是以血跡所聚成!

  更令崔棋訝異的是,在這種情況下序廷還能表現的如此清醒,真是不簡單,他是更佩服他了,只是是誰洩漏訊息的呢?

  一定是地,那個比毒蠍還要狠的女人。

  「我扶你回帳休息,再去請馬大夫來。」崔棋急急道;馬大夫乃葫蘆島上著名的軍醫。

  「蔻兒呢?」

  序廷一心掛在她身上,當初離去時他故作無情,好讓她別再戀他太濃太深,卻因此讓他一直放心不下。蔻兒必定會恨死他!

  「她--」崔棋頓住了話,如骨鯁在喉說不出口。

  「發生了什麼事?蔻兒呢?」心思敏捷的序廷立即發現崔棋神色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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