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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葉晴    


  平婆抿嘴一笑。「膽子好小。」

  這不是平婆平時說話的聲音,蘇擎光發覺了,他皺眉,手搔著下巴。這時蘇薏倩手上抱著貞子的女兒小貞子出來,她笑著把小貞子交給平婆說:「貞子姐姐,你就別逗我這位老實的哥哥了。來,小貞子睡醒了要找媽咪。」

  「小寶貝乖乖,跟媽咪進去把這身衣服和面具脫下來。〕外表像平婆的貞子嗲聲嗲氣的和女兒說話。

  看得好氣又好笑的蘇擎光搖頭。〔我真擔心小貞子長大後,會被你們這些大人搞成人格異常。〕

  「才不會哩!你別看她小,我的小貞子聰明得很咧,對不對啊。小寶貝!」

  可愛得教人憐的小貞了睜著一對圓滾滾大眼睛,笑咪咪也抱著她的媽咪。

  尚在狀況外的藍新晴看得眼花撩亂。「這是怎麼回事?」

  〔小倩的易容技巧能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蘇擎光低下頭,嘴巴靠著新晴的耳朵邊說給她知曉,藍新晴恍然大悟地點頭。

  蘇薏倩在蘇擎光面前坐下。〔哥啊!你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啊?」

  「芋頭酥。」蘇擎光抬頭看到妹妹的表情,他還不算笨,趕快雙手奉上甲仙芋頭酥。「過去的事,一下說不完的,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閻王和阿達呢?」

  「不出去放餌怎麼網得到大鯊魚。」蘇薏倩告訴老哥和新晴,邱立委好對付,邱立委背後叫珍妮的菲華混血女人才難惹,她這個女人不只心狠手辣,此次還為了另一個目地來台,就是來替羅雲天報仇。

  蘇擎光聽到這則消息,開始替阿達和閻王擔心煩惱。

  羅雲天不只是十惡不赦的大毒梟,還故意殺了當時是刑警的吳民達的老同事,吳民達發誓要親手逮到他。堅持的阿達讓羅雲天無法在台灣立足,只好偷渡到菲律賓,幾年前他又偷潛回國作惡,終於被吳民達和嚴力宏在東部逮到。

  蘇薏倩善體人意,她告訴老哥說:「你不用煩惱,既然知道那女人來意,力宏心裡自有盤算。這事我們還暫時瞞著貞子姐姐的。」

  〔我懂。」蘇擎光點頭。

  花玉貞以原來的面貌匆匆回來坐在藍新晴對面。「新晴,你大概知道我們為什麼讓擎光帶你來閻王家吧!」

  「為了保護我的性命,還有,我已是暗夜騎士的一員,應該來盡我一份力量。」

  藍新晴的回答讓蘇薏倩對她深深看了一眼。果然機靈反應快。

  「瞭解就好,既然閻王府都讓你進來了,我們就先不追問你和擎光的過去。」

  花玉貞明眸一瞥,看到蘇擎光拱手向她感謝,她笑了一聲,白了擎光一眼。「新晴,有人去你家找東西,當然我們沒讓他們進去。」

  「可能在找方菁的遺物。糟了!方媽媽  」藍新晴突然睜大眼,雙手緊緊揪住她旁邊的擎光。

  蘇薏倩柔聲安慰新晴:「放心,方太太已經被我們保護著。〕

  藍新晴說:「方媽媽交給我一本記事簿,上面有一些人名,還有銀行的保險箱號碼,保險箱是誰的我無法查出,不過我想裡面應該有對他們不利的證據。」

  花玉貞笑了笑。「看你剛才聽到家裡被搜時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這本重要的記事本應該藏在別的地方吧,可以交給我們研究嗎?」

  貞子姐姐果然好細心。藍新晴說:「我把它反貼,藏在總編大哥的桌子底下。」

  花玉貞誇獎說:〔嗯,這招厲害。擎光,你快陪新晴去拿回來。貞子姐姐很快就可以查出那保險箱是誰的。」

  怎麼可能,除非動用公權力,否則懇求,拜託到下輩子銀行也不敢得罪任何在任或卸任的立委。藍新晴心裡存著懷疑,雙眼瞥向旁邊的蘇擎光。

  蘇擎光拉著新晴的手站起來。「走,去你們報社。」

  總編大哥看到失蹤一天的新晴安然回來,馬上合掌向天膜拜,「新晴,沒想到你還活著,我已經接到五通一定要你死得很難看的電話。」

  「可惜,我拒絕那種死法。這位是我的朋友,蘇先生。」藍新晴輕巧閃過總編大哥,然後蹲到他的辦公桌下面摸索。

  「新睛,你又在我桌子底下搞什麼鬼?」總編跟著新晴蹲下來看。

  找到了,藍新晴扯下用信封包得紮實的小包裹,站起來拿給她後面的擎光。

  〔那是什麼?」總編對他的桌子底下變出的東西感到好奇。

  「獨家。」藍新晴賣關於。「總編大哥,明天留兩千字的頭版給我,保證又會跌破眾人眼鏡。喔!對了,那六個保身符就永遠送給我,你要就叫大嫂再替你去廟裡求新的。擎光,我們回去。」

  「等一下。」藍新晴回頭看著叫住她的總編大哥。「新晴,昨天有一位叫張敏如的人來找你。〕

  藍新晴愣了一下,然後問:「她有說什麼事嗎?〕

  「沒說,不過她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總編回想昨大的情形,立刻更正。

  「不,應該說很不好。」

  總編大哥的話讓藍新晴和蘇擎光互看一眼,蘇擎光拉著新晴的手說:「走吧,反正順路,去看看她也好。〕

  第八章

  經過好幾天的考慮,張敏如才鼓起勇氣去找新晴,很不巧,新晴的主管說新晴一直都沒有和報社聯絡,他們也正擔心她的安危。

  張敏如失望地回家,坐在裝潢仍像新房,卻空蕩蕩的房子裡歎氣。

  電鈴響了,這時候會有誰來呢?張敏如無精打彩地前去應門,沒想到和她絕交多年的新晴竟然站在她面前,而且連擎光也一起來了。

  蘇擎光向張敏如輕鬆說道:「不請我們進去嗎?」

  「太意外了,快請進來。」張敏如心裡一方面感到不安,一方面覺得高興,她雙眼濕熱地請貴客們進門,進了屋裡以後,她又忙著端茶送點心。

  「敏如,不用忙了  我們是順便過來坐一下,馬上就走。〕說話的仍是蘇擎光。

  「不忙,你們都是第一次來,很難得的。〕

  〔你去報社找我有事?〕藍新晴並無久留的意思,所以開門見山。

  奇怪!見了敏如,新晴才發現過去的怨還沒完全消化,還有一些哽陳在心裡深處,原來人們嘴上說已原諒和遺忘經常是和心裡的想法相違背的,所以剛開始的交談是公式化而且帶有距離。

  張敏如點頭坐下。〔新晴,我終於想通你為什麼不肯理我了。我向你道歉。〕

  藍新晴甚為意外,她認識的敏如是不會輕易跟人認錯說道歉的。藍新晴黑眸專注地凝視敏如鬱結憔悴的臉龐。擎光說過她嫁給章智人,但看來,姻婚生活並沒有帶給敏如應有的朝氣和快樂。

  張敏如發現新晴在看她,勉強提起嘴角笑了笑,笑容讓她看起來更加淒楚而哀怨,善良的新晴終於不忍,心結也一下化散。

  「敏如,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幫忙?沒關係,你說說看。」

  藍新晴的關切讓張敏如慚愧,她雙眸凝視著滿懷自信的新晴,誠摯地說道:

  「新晴,你最近的名氣很響亮,但要記得,隨時隨地都要多加小心,最好像今天這樣,身邊一定要有人陪著。〕

  藍新晴聽了敏如的話,微笑的臉轉為嚴謹。「敏如,你的話聽起來不單純。〕

  〔你果然是觀察敏銳,精明幹練的女記者。」張敏如讚道。「因為我親耳聽到智人講電話的時候,說到一定要叫你好看。〕

  「哦?為什麼?新晴又沒有得罪他。」蘇擎光劍眉馬上豎起,先代新晴不平。

  張敏如搖頭,深深歎了口氣說:「新晴前幾日不是寫了一篇「杏林之恥〕的報導,你們知道那家醫院出資最多的幕後老闆是誰嗎?就是隔天被新晴提到的邱立委。」

  藍新晴忍不住大聲叫道:「又和他有關係!〕蘇擎光卻沒說話,藍新晴回頭問:〔擎光,你在想什麼?〕

  蘇擎光搖頭:「只是想起幾件奇怪的案子。」

  張敏如並沒有注意聽進擎光和新晴簡短的對話,她繼續說完:「報導刊出當天,醫院就來了一批調查員搬走好幾車的病歷和帳冊,然後衛生署公文跟著到達,勒令醫院馬上停業,新晴文中報導的醫生也被吊銷醫生執照。」

  「敏如,那位醫生泯滅良知從事不法勾當全都是事實,這件事你不能怪新晴。〕

  蘇擎光護著新晴說。

  張敏如急忙搖頭否認:「請不要誤會,我感謝新晴都來不及怎會怪她。〕

  〔敏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自知此事不可能善了的藍新晴必需句句間仔細。

  「我早就和章智人在打離婚官司,新晴那篇報導對我的官司很有幫助。〕

  〔什麼!你和智人結婚才一年就要離婚。」蘇擎光大驚小怪地叫道。

  「邱立委如果是壞蛋,寧和邱立委同為虎狼的章智人是什麼?混蛋。對,他是混蛋。」張敏如冷哼一聲。「你們想想,開醫院要不少本錢,章智人上哪裡拿這筆資金?」

  「不是你爸爸投資的嗎?」有錢的丈人幫有才情的醫生女婿開醫院,這好像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藍新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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